叶挽眼中的温和渐渐散去……
自知之明?这是在提醒她不要脸?还是嘲讽她高攀?
她望着叶芷,目光寡淡:
“不知叶小姐此言何意?”
“夜王殿下自小天赋异禀、优异于常人,才智傍身、权势在握,爱慕者不计其数。”
叶芷望着叶挽,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浅笑:
“可挽公子应当知晓,夜王殿下素来好名在外,犹如一朵傲然于世、高高在上的霜花,禁不得任何污点。”
她漫不经心的咬重‘污点’二字。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叶挽的出现,导致夜王殿下身陷‘断袖’风波之中,引来夜国上下一片震惊、争议……
可这是她的错?
叶挽笑笑:
“叶小姐真是高看在下了。”
她话锋微转:
“你难道不知,是宗政夜主动黏着我的么?”
叶芷微怔,仅是短短一瞬、扬唇轻笑:
“我自小便结识夜王,与其乃是青梅竹马,岂会不知夜王的喜好?”
“挽公子,你很特别。”
她笑望着‘他’,笑意未达眼底:
“白净、乖巧、却又狡黠,我甚至怀疑、祁王体内之毒,便是你下的。”
监守自盗,目的便是进入夜王府。
“哦?”
叶挽笑笑,黑眸中藏着几许深意:
“你只猜对了一半。”
“你……”
叶芷呼吸微窒,‘他’还真敢落落大方的承认!
毒害祁王,乃是死罪,为了进入夜王府,‘他’竟是如此大胆……
“倘若是为了夜王,挽公子最好是趁早断了不该有的念头。”
她直视叶挽:
“夜王身份非凡,若是因你而遭人诟病、趁机针对,一旦出事、你便是第一个被推出去、送死之人。”
叶挽眸光微垂,深光一闪而过。
只是须臾,她娇俏一笑:
“好不容易攀上夜王这棵大树,我又岂会就此错过?”
她理着崭新的衣袍,叹道:
“着锦袍、戴玉冠、食佳宴,皆为宗政夜所赐,既免去偷盗之险、又不必奔波逃逸,这等生活、才是我心之所向。”
叶芷黛眉微蹙、打量叶挽。
她当天下第一神偷是何等人物,如今所见、原来是个爱财之人。
好看的皮囊、无趣的灵魂。
“夜王并非等闲之辈,在他身侧、无异于与虎谋皮。”
叶芷扬笑,字句柔和:
“你倘若有经济之需、不妨与我细说,我定会帮你。”
声音柔和、嘴角的笑容更是端庄:
“只希望你远离夜王,为他好、亦是为了你自己。”
世故圆滑的话、再加上柔和的语气,极致好听,且处处为叶挽‘着想’,似拥有着一股让他人的心、情不自禁向叶芷靠拢的魔力……
这是想用钱打发她?
她不禁好奇:“在叶小姐眼中,宗政夜值多少两?”
叶芷当即从袖中取出两千两银票,复而又取出一张暗黄色契约:
“这家钱庄、我存有两万两,足够你下半生荣华富贵、肆意挥霍,而我的要求是……离开宗政夜。”
“你们不会有结果,而我所做的一切,既是为了宗政夜、更是为了你。”
从她嘴中说出的话,皆是好听至极。
叶挽只是笑笑:
“实不相瞒,倘若一定要在宗政夜与银票之间抉择,我……”
叶挽扬眸睨来,粉唇忽然一扬:
“我选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