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干下,一袭墨袍的男人抱着自己,微微蜷着身子,以手掩着嘴、无力的低咳着,冷硬的面庞略显苍白。
可怜、幼小、又无助……
高高在上的夜王殿下、沦落到这等地步,与叶挽有分不开的关系。
叶挽难辞其咎,终究于心不忍,身子往牛车内挪了挪:
“你……上来吧。”
若是感染风寒、定会拖慢行程。
若是被王令安先一步堵截、或是入京告状,他们将处于被动地位、不占任何优势。
宗政夜很为难:
“这怎么好……”
他揽着衣襟、再次为难:
“毕竟男男授受不亲……”
叶挽:“……”
“那……那本王就勉为其难的上来吧……”
宗政夜很为难、很勉强的爬上了牛车。
霎时、牛车装着两个人,空间顿时狭窄、拥挤。
叶挽身子微侧,向着左侧靠了些……
右侧、却又挤了些。
她不禁再次往左靠了靠。
右侧、却又挤……
似乎更挤了……
再往左、她定然会掉下去……
昏暗中,叶挽侧着身子、声线很低:
“你……你那边宽吗……”
耳畔,传来男人低沉的声线:
“本王快要掉下去了……”
叶挽一听,身子下意识往左一挪、却是猛然凌空!
“啊!”
“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宗政夜猛然抓住她的腰身,长臂一带、将人拉入怀中!
“这牛车太小、你躺在本王身上,既能取暖、又能安睡,可好?”
“……”
叶挽撑着他的胸膛、撑起身子:
“我下去睡!”
这牛车根本容纳不了两个人!
男人霸道的掐住她的腰:
“地上冷。”
“我上树。”
“……”
宗政夜默了默:
“你我二人皆侧着身子、如何?”
如此一来,占据的空间小、且能同时躺两人。
两人达成共识,宗政夜在左、叶挽在右。
两人躺好、闭眼,安睡。
夜、微凉,牛车之上、铺满干草,两抹身影相互取暖、驱散了夜里的严寒。
昏暗之中、两抹呼吸匀称的起伏着……
叶挽累了一日、迷迷糊糊间睡去,另一侧、一双眼睛却睁大如铜铃,在黑暗之中闪闪发光!
宗政夜盯着身侧之人,闻着那抹细腻的木槿花香、呼吸渐渐沉重。
好香……
似一片羽毛、撩动他的心扉,又似一只无形的小手、挠的他心痒痒……
身为一名男子、身上竟有这般诱人的香味!
昏暗中,男人的手沿着干草、缓缓摸过去……
不行!
宗政夜连忙收回手。
他好不容易、才能与‘他’这般和祥的躺在一起,若是再得寸进尺、惹‘他’炸毛,便得不偿失……
冷静!
宗政夜深吸一口气,极力压下心中的冲动。
冷静!
心中默念着‘冷静’,可鼻腔那抹香味久久萦绕不散……
冷静不了!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空即是……”
“嗯……啊……”
他听到了什么?!
‘他’竟然用娇喘引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