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这次提审过去后三天,也是涵天浑在里面第七天的时候,铁质的大门再次被打开,一声生硬的“涵天辉,出来!”打破了沉寂的号房。
走出铁门的那刻,他深吸一口气,跟着那警察叔叔来到了前面的办公区。这次他再次看到了当初给他戴上“袭警”帽子的始作蛹者——那个年轻的女警察以及和她一起去的那个中年警察,不过那年轻的男警居然没来。
那女警微笑着给他打开手铐,涵天辉很自觉地走向房间中间的位置,却发现这房间里却没有当初审问自己的那套设备,一时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做什么好。
“我们充分的作了补充侦察,并在大量走访的基础上确认进行网络淫秽传播的确实不是你,你也没有作案的时间。所以今天你可以恢复自由。不过你制作网络软件为这件事提供了可能也是不对的。年轻人以后要有鉴别是非的能力,不可能随心所遇,一失足为千古恨。希望你出去以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靠,我还没失足呢就要重新做人,开什么国际玩笑?”涵天辉在心里把这人的家属问候了一个遍,但脸上却一点也不敢表现出来。“谢谢领导教育,我一定认真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在自己的领域认真学习并忠诚地实践《三个代表》,为构建和谐社会贡献自己的微薄之力!同时还要积极利用自己的专业特长来促进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不负党和国家的辛苦培养!”
“停、停、停!知道就行了,不要天天挂在嘴上,要落实到行动上来,落实到日常生活中去。来,签字,你妈还在外面等着你呢。”本来涵天辉还有继续表达一下自己那“洗心革面”后的深刻人识,却被那中年的警官强行拦下了,指了指他面前的一沓文件,让涵天辉签字履行手续。
涵天辉心里偷偷地笑着,但却是一脸的严肃样,慢慢地走到警官面前,拿起一支笔,在警官指的地方分别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行,你先送他出去吧,我整理一下。”那中年警官对那年轻的女警察说。等女警官领着涵天辉一走出门,那中年警官马上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瓶药倒了几片儿到手心,连忙放进嘴里,拿起桌上的水杯就灌了几大口,再用左手使劲儿地按压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他妈的,比我还能唱高调,都什么年代了,还来这一套,会死人的!”说完,就继续拿起水杯猛灌,仿佛是这辈子没喝过水一样。
当然,对这一切涵天辉是一无所知。到另外一个办公室里,涵天辉看到了老妈——金郁馨。看见女警察带着天辉过来,她慢慢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两两直直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却没有说话。
“来,签过字以后就可以把他领走,回去之后认真地教育,国家培养一个大学生也不容易,这次也算是一个教训,出去之后好好做人。”另外一个年长一点儿的警察对金郁馨说,但最后一句却是对涵天辉说的。
“谢谢您,我会的。”金郁馨在文件上签了字,带着涵天辉出了办公室,朝大门走去。涵天辉一句话也没有说,乖乖地跟在老妈后面,低着头向前走去。
虽然低着头,但却还是比老妈高了一头。一米八五的个头确实已经是相当的不错的身高了,这时他在老妈的身后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不敢吭声。不同的是以前这时需要仰视才能看到老妈的头,而现在却要低下头。
这么大了,还要老妈这样来把自己领回去,涵天辉突然感觉自己真得有点没用。在心城默默地叹了一声,跟着向外面走去。
这时他蓦然发现老妈的漂亮而蓬松的波浪头发里不知什么时候偷偷地钻出了两根细细的白发,没错,就是白发,在周围的黑发的衬托下下,这两根就显得特别地刺眼。一时间涵天辉心里特别的难受,不知不觉中两颗晶莹的泪珠滑落,他赶快伸手把自己的两眼抹了一下,消灭了所有可能留下的痕迹。
多少年了,老妈一个人把姐姐和自己带大,太不容易了。涵天辉这样想着,就跟着老妈来到了大门前。那年轻的女警在前,把手续给开门的两个警察看过,一个警察过来打开小门,金郁馨俯身从里面钻出来,涵星出跟着低头钻了出来,随后就听见“咣”地一声,门子再次合上。
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中飘过的几片白动,呼吸着自由的空气,此刻涵天辉很想对大吼一声,释放一下在里面积下的剩余能量,但他举起了双手,却再次无力地放下。深吸一口气,他打开车门,从到了副驾驶上。
多少年了,妈妈还是开着当初的那辆旧车,虽然还是那辆车,老妈也特别地注重保养,但岁月还是在这辆旧车上留下了年轮的痕迹,那原来锃亮的黑色现在已以成了暗黑色,早已没有了当初的风彩,正如老爸离开后,老妈独自撑起这个家,虽然看起来老妈还是那么的年轻,但眼角的鱼尾纹却在告诉涵天辉老妈这些年并不是那么的好熬的。
虽然没有像孟母那样三迁,但却因自己的淘气也算是两迁其家,直到现在还在开发区。但在涵天辉的记忆里,老妈好像从来没有真得对自己发过怒。
bsp;刚记事儿那会儿,天辉记得老妈卖掉了家里经营许多年的门市,天始了一条艰辛的打工之路。每天晚上回来之后,都要抱着大批的文件在家里看到深夜。为了尽快的适就公司的要求,学历并不是特别高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