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在她身体中的双生魂已经复活,她的护心绝骨已经被你拿去,心头艳血也给了你一半,帝师还不走,可是……良心不安?或者说,您……依旧对孽云别有所图?”故庭燎走至一直望着风孽云走远的背影发呆的暮云深身侧,俯身至他耳畔,悄然道,语中却已经带起戾气。
他竟然不知,有人居然这样算计了他护着的姑娘。
暮云深闻言,回头望了故庭燎一眼,脸上温润的笑淡了几分,转而,唇角带起一丝讽意,他也低语道,“双生魂,绝骨,艳血,这些……这件事情,你冥府也插手了,你在这跟我秀什么优越感呢?”
故庭燎闻言一愣。
其实,他刚刚对着帝师暮云深所说的东西,他都不知道,刚才之所以那样说,只是在诈暮云深呢,可是,没想到,暮云深被风孽云恼怒,真的是因为那些东西。
风孽云一生所拥有的不多,身边仅剩的几个亲人与朋友,是她心头最重,即使,在她以无情证道之后,他们这些人在她心中的地位,即使是冕尊之位都不能比拟的,他们这些人动什么,她都不会动他们半分,他们抽她骨血,她也不会说什么,可是……若是暮云深动的是她的护心绝骨与心头艳血……暮云深那是,再取她的性命啊。
一个人神魂离体,若是护心绝骨与心头艳血尚存,他可以以神魂状态游离百年而不伤其魂,但是,护心绝骨与心头的艳血有失,即使神魂归于神躯,那人的神魂也会慢慢的消散的。
双生魂一经苏醒,要么,二者融合为一,要么……二者存其一。
暮云深……其心可诛!
故庭燎有些无力,一直知道栖在风孽云神魂中的前世魂凤皇素拟的神魂已经离体,与风孽云分隔开,甚至,已经获得神躯,可是,他不知,凤皇宁渊素拟苏醒,竟然需要孽云来承担代价。
而故庭燎更加无力的是,暮云深竟然说,这些算计,也有他们冥府得参与。
冥府参与……老师……亭云……
故庭燎看了一眼风孽云离开的方向转身,咬咬牙,向冥府的方向而去。
聆心不知暮云深与故庭燎发生了什么,他们刚刚说了什么,她想要聆听一下他们两个人的心语,可是,两个人都排斥了开。暮云深转身再望了一眼风孽云离开的方向,然后下了台阶,向魔界方向而去。他走了几步,却见聆心久久不跟上来,转过头对着被他抛在身后的聆心开口,“怎么,孽云不是说让你送我去往魔界吗?”
聆心回神,看了一眼暮云深,然后再看了一眼风孽云离开的方向,沉默着跟在了暮云深的身后。
他们身后,被风孽云还有聆心遗留下来的一众君主面面相觑。
都走了,他们该怎么办呀?
众人一脸蒙逼。
“怎么,不进来,是感觉你们蠢了这么多年,没有脸见我,还是怎么的呀?”不知何时,将沉重冕服换下,着了一袭红衣的风孽云站在王殿门前,看着殿前的这一帮傻逼,开口道,尾音拖的有些长,听起来充满着讽意。
最懂冕尊陛下的聆心不在此处,他们分不清此刻自家冕尊的情绪,于是,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看了自家冕尊一眼,然后低头装成鹌鹑跟在就要转身进殿的风孽云身后。
可是,他们走时,风孽云突然转身,手一挥,神力一泄而出,化作利刃,刺向他们。
他们以为是他们中有人在何处触怒了他家冕尊,是他家冕尊要惩罚他们,可是,他们闭眼等了良久,只觉得耳畔窜过风声,刺的他们的皮肤生疼,可是,很久之后,他们也没有听见利刃入骨的声音,倒是他们的冕尊朝他们走来了。
他们睁眼时,红衣的君主是在他们身后,她的手中捏着一张描着妖界花纹的王讯,而她身前的地上躺着一只妖界专用来传讯的血蝙,身上只有两扇翅膀上有两个小伤口,让它没了行动能力。
“啧啧,妖界的人,还不死心。本尊可没有那个闲时间去那里玩。”风孽云手中燃起漆黑的火焰,然后那件王讯就化作灰烬。
“啧啧,真丑。”手中的灰散尽,风孽云低头瞅了一眼在地上扑腾的那只丑丑的小东西,真心实意的叹道。
风孽云手抬起,手掌朝下,冲着那只丑不拉及的黑红色的小蝙蝠,神力一泄而出,它身上的伤口瞬间就愈合了。就在众人以为他们家冕尊就要转身离开时,风孽云的脸却冷了下来。
……冥府的葬神之所,漂浮着的无根的往生之莲,破开的坟包,碎了的棺,棺中森森的白骨,围着骨的四人,破开虚空的那个……女人……
――亭云先生传给她的掘了她父亲沉睡之地的那个女人的影像,与她刚刚不经意间窥探到的这只小蝙蝠的主人的脸重合。
而那女人,身后千军万马,降临……人间边境上。
“掘了我父亲的墓,不在妖界好好躲着,还有胆子来扰我边界,竟然还敢找到本尊面前,我说,本尊该赞你勇气可嘉呢,还是该嘲笑你愚不可及。”风孽云眼角一挑猩红一闪而逝,她猩红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角,脸上带起一抹笑,然后,眉心被她一直隐藏起来的漆黑的冕尊之浮罗君印闪着幽光,印在她的额上,而她的脚下,漆黑的浮罗花明明灭灭,闪出诡异的光。
不知被弃于何处的不腐城以及冕尊王权――不腐魔剑破空而来,极有灵性的绕着她飞了两圈,然后被她握在了手中。
在场的君主还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