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南怀王,面色冷寂,但更多的一种如临大敌的严肃。
“诸位,今日本王邀太子入府赴宴,封贼欺人太甚,借铲除光明教为由,欲将军队入驻我南怀,诸位对此,有何应对之策。”他说话一改平时与低眉顺眼的谦卑模样,铿锵有力,颇有大家风范。
“封贼一家人都是狼子野心,若我们不反击,那只是坐以待毙,依属下拙见,不如让人在进军途中抢先一步在路上将封贼的兵力铲除,亦或是尽可能拖延进入南怀的时间。”一个络腮胡子的刀疤脸最先提议道,他的身形明显比周围的三十几人都要壮硕,好斗即是他们草埔族最明显的特点。
他们私底下管弦月作封贼,可见心里的是仇恨是隐藏得何等之深。
“不妥,封贼并非只会舞文弄墨之徒,他少年时便一战成名,多年来四处征战,早成了一个军事人精,他手下的军队,自然也并非等闲,贸然交接,没有百分百的胜算不说,还折损了我方兵力,将来出兵京师,则会后备不足。”
“以我看,封贼不足为俱,他调兵遣将定然不会调精锐之师,毕竟一个区区的光明教,还不至于兴师动众,最精锐的部队应该依旧留在京中,如此想来,若是封贼真有灭南怀之心,我们索性就领兵而起,杀他个鱼死网破,反正封家不义在先,我们起兵合情合理,定然能得万民支持。”
“王爷,我三十六部一直蛰伏七十年,隐藏锋芒,磨砺刀刃,等的便是倾覆封家政权的这天啊。”
“王爷,不如反吧。”
……
面对如此对一致造反的声音,若是在以前,南怀王肯定冷声拒绝,因为他处事一向小心谨慎,若非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他绝对不会轻易起兵。
现如今,粮草已足,兵甲已全,若是将南怀的所有兵力聚集,恐怕足以让整个天澜都为之震颤。
他沉默了半晌,微微抬头,深沉地打量着众人,幽幽开口:“若是反,以何理由反?”
“封朝无良,鱼肉百姓,为苍生而反。”此言一出,又是一片附和。
他思索了一会儿,沉默地摇摇头:“本王来看,这个理由不过妥当,过于宽泛,很容易让人找到起兵正义性的漏洞,想要反,民心最重要,只要有了万民支持,我们便已成功大半。”
“依王爷看……”众人顿时停止了讨论,迅速安静下来,齐齐地看向叶承,期待着他接下来的答案。
“二十四年前,太子生母卫德皇妃入宫侍奉,卫德皇妃生下太子便香消玉殒,但下葬时一个不起眼的随身长命锁却被殉丧的礼官私藏,多年以后,卫德皇妃的遗物辗转民间,最后落到一高官手中,该官祖上为前朝归降大臣,便无意中得知这长命锁,是当年的前朝遗物,并牵连出一段不为人知的前朝往事,那卫德皇妃实则姓前朝大魏国姓曰魏德,这长命锁的主人,正是魏德的奶奶,前朝的合欢公主……”叶承话音落下,众人便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