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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鸿说苏九歌没有被子盖,他就真的没有被子盖。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苏九歌眨着他那双在黑暗中幽幽泛着绿色光芒的双眼,看着旁边将被子给全部裹在了身上一角都没给自己留下的女人,瘪了瘪嘴,却忽的反应过来自己装可怜的模样此时并不会被这人瞧见,顿时将所有带有欺骗性的表象收敛了起来。
他试探了半天才敢慢慢把手伸过去,见燕鸿没有被自己给惊醒,这才微微放下心来,隔着被子揽在了燕鸿的腰间,自己凑过去将她给整个抱在了怀中。
嘶!这女人下手可真狠。
才刚挪蹭了一小块地方,苏九歌腰上之前被燕鸿给掐到的地方就传来了疼痛,不用看便知道那里定是青紫了一块,可一想到这是燕鸿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苏九歌瞬间就变态般的雀跃了起来。
起码她现在还愿意亲自动手出气,只要肯理会他,便还是有机会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的。
“燕鸿…”这一次,我不会再忘记你了。
满是疯狂的占有欲与执拗的眸子终于渐渐浮上了些许清亮,苏九歌几乎是贪婪的将鼻尖凑近燕鸿敏感的脖颈边上嗅着,想要将这香馨却又带着清冷的味道深深记在心底。
在满是燕鸿气息的床上,苏九歌很快便睡着了,这一次他的梦中,没有与她那绝望的针锋相对与血色缠绵,只有无尽的陪伴与情深义重。
只是与之前相同的是,他依旧看不清她的脸,但他却很清楚的知道,这个出现在梦中的人,就是她。
他的记忆正在复苏,只是想要全部想起来,恐怕还要很久,可是即便只有这么一点的印象,对于此刻的苏九歌而言,却是拯救他与寒潭的一截浮木,将他从无尽的恐惧与几欲疯狂的边缘中,拉拽出来的一点希望。
……
接下来的几天,果真如燕鸿之前预料的那般,备受天道宠爱的女主闻珞烟,在燕鸿的刻意帮助下,果真恢复了健康,她之前的发热只是因为体质太弱受不得冷而已。
恰巧在闻珞烟恢复健康之后,已经下了约莫小半个月的雨终于停了下来,温暖的阳光终于再次普照大地。
天空中的乌云逐渐消散,压在人们心头的阴郁也随之不见,看着金色的阳光,无数人激动流泪,他们挺过来了!
闻珞烟的父母早就下山了。
这是在雨停后燕鸿带着病好的闻珞烟回到村民们避灾的山洞里时才知道的,在燕鸿带着闻珞烟离开大山洞后,闻珞烟的父母虽然依旧被闻府照拂着,可村民们却都不是傻的,闻珞烟离开时那副样子,是个人都看得出不对劲。
第二天整个山洞的人便都知道了闻珞烟染上瘟疫,燕鸿带她出去等死的事情,而在闻珞烟离开之前,与她待上了好几天的闻父闻母自然受到了众人的排挤。
再加上燕鸿因为闻珞烟的关系,整个村子里只给他们一家发粮,他们早就看不惯闻珞烟一家,正巧就借着这个机会,聚集起来直接将他们给赶了出去。
燕鸿离去之前并没有叫外人知道小山洞的位置,再加上外面天气实在不好,闻母有孕在身,闻父在雨中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他们所在的小山洞,索性直接带着闻母下了山。
不过好在并没有因为连绵的雨水而出现什么滑坡之类的灾难,在山下村子里面呆了几天的闻父闻母应该还是没什么大碍的。
看了山洞内依旧存活着的人们一圈,燕鸿发现其中少了几个人,想来不是没抢过别人饿死了,就是有了什么病被赶下山了。
不过燕鸿并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她喜爱的是人类那倔强又顽强的生命力,对于弱者,她并不同情,甚至连为他们鸣不平的想法都升不起。
弱者,是活该被强者踩在脚下的,不想死,就要变强,没有人有那个护着弱者的义务,即便那人有能力。
更何况,她选择的道路,可不是济世救人,即便这无尽岁月之前的她是,可现在也不是了,早就不是了。
即便是哀鸿遍野、饿殍满地,燕鸿见过也依旧不会对此产生任何动容,即便这世间有着再多苦难,也与她无关,落脚不沾尘、过路不留印。
生而为人,苦难先行,每个人都有他的运道,也各有机遇,一切自有因果。
燕鸿以无情离轮回,以杀入道,满身的杀孽再洗不清,满手的血腥也再抛不去,成神于她而言,是能够继续存在下去的唯一方法,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吸引之处。
在确认了闻府的人没有出现任何的问题后,燕鸿便下达了下山的命令。
雨过天晴的空气清新无比,好像之前所有的污浊,都在这场连绵了大半个月的雨季中冲刷殆尽了一般。
幸运的是,被淹的田地只有少数,在确定了这一情况后,燕鸿还算好心的免去了被淹的那几家佃农的租金。
这次回到闻府,燕鸿并没有带着闻珞烟,而是将她给送回了自己的家中,叫她等着自己三日之后亲自前来迎娶。
由于燕鸿在送她回来时还顺带给闻母带来了安胎的补药,闻家父母也再拿着因为被她连累而赶下山的事情说事,叫她在家的最后几天过得也算舒坦。
在景烛帮着燕鸿准备婚事的这两天里,燕鸿将自己给关在了书房当中,不时将人叫到书房问话下令。
雨季耽误了大半个月,闻府除了田地之外还有一些别的营生,店面基本上都放在了镇里的几条主街上面,之前都是闻夫人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