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着小鸿儿之前我已经活了很久了,可我却是什么都不懂,天道对我太过放纵,我只需睡上几觉就可以轻松晋级。第一次见到小鸿儿的时候,她还是一个一心行善、以身殉道的修士,原本我是不准备与人类契约的,我可是白泽啊,神兽白泽,知晓万物、掌管雷霆的白泽,那家伙她居然说我整日无所事事,白占了这世间的气运。”
“年轻气盛的我自是忍不住的,当时就把她给揍了,可我的攻击却是总会打偏,一问才知道,她与我一同,都是备受天道纵容的,被她一撺掇,我便跟着她跑出去济世行道了…”
说到这里,白泽倏地顿了顿,像是在追忆着什么一般,最后又是叹了口气才继续说下去。
“后来啊,发生了一些变故,小鸿儿因为我…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一个众起而攻之的一个借口罢了,她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为求一生机自愿堕入无间深渊,再后来,她的纯净也被染黑了。”
“她的故事很长,总之最后她没护住想护的人,疯了,我的翅膀,就是在她复仇的时候为仇人求情的时候被她斩断的。再严重的伤也比不上命,若不是紧要临头她收了力道转了方向,被削去的,可就是我的脑袋了。所以啊,没有什么疼不疼,是我活该而已。”
白泽这生硬的转折就连不关注燕鸿怎样的景烛都听得出来,可看着白泽这低落的模样,他也很是识相的没有多问。
其实,白泽这一番解释已经将景烛心中的大半疑惑都解答了出来,若当初这件事情是这么发生的,那么白泽的确没什么冤屈,作为主人的契约兽,在战场上不帮忙就算了,居然妇人之仁帮仇人求情,被挫骨扬灰都不为过。
“景烛,放弃吧,小鸿儿她…已经用不上你去报复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我放过她?泽泽,你现在也算是我的人,我确实不会像燕鸿那般直接对你下手,可我的心…也是会痛的。”
景烛的双眸微眯,猛地将白泽扑倒在软塌上面,将他钳制在自己胸膛之间,一只手狠狠的掐在他的下巴上,眸光危险却又隐隐透着几分自嘲。
下巴被掐的生疼,白泽暗自咬牙,他这下巴绝对是已经青了,就知道这个满脑子想的都是报仇的家伙下手没个轻重。
可即便是恼怒着景烛对自己这不尊重的行为,白泽也依旧保持着自己心底的清明,慢慢将自己之前在混沌空间不小心见到的那几行字说与他听。
“大道万千,有舍有得,神凡两分。”
“凡人身,凡人魂,凡人命。”
“景烛,即便你不报复,小鸿儿她终有一天也会死在别人手里,她…”
说到这里,白泽停顿了一下,深呼吸了几下后,才又继续沉痛开口。
“成不了神。”
这件事情埋在他心中已经很久了,可他不敢告诉燕鸿,甚至不敢同第二个人讲。
越是了解位面之上的事情,他便越心惊,什么叫做神凡两分,为什么景曜会针对燕鸿,为什么燕鸿在他们的出世的那个位面开始便不受位面法则束缚?
意外吗?不大可能。
在刚见到这段话的时候他还不懂为何要如此,可随着燕鸿的实力渐渐增长,败在她手上的天道越来越多,他便懂了。
无论是三千位面,还是混沌,乃至整个寰宇、大道规则,都是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这段话说的很明白,凡人,成不了神。
那么燕鸿的存在究竟是为了什么?扫除障碍?为那个所谓的神挡住明枪暗箭?
若是叫燕鸿知道了这种事情,她会疯掉的。
高傲到不可一世的、在一无所有的时候便被天道折磨的死去活来的、为了活下去被迫把自己变得面目全非的燕鸿,在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除了给他人做了嫁衣裳之外再无意义,她会怎样?
有关于此,白泽想都不敢想。
感觉到自己的下巴被那人放开,白泽很是疲惫的彻底放松下来,轻微一用力便推开了覆在自己上面的景烛。
“你知道当初斩断我那对羽翼的是什么吗,是小鸿儿的杀意,实质化的杀意化作的血红长镰,可比那个余睿使的盗版强了千万倍。”
余睿当初手持弯月红镰直面天道雷击的场景到现在依旧能被景烛回想起来,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把弯月红镰的威力,应是有燕鸿那条银鞭的大半威力了,强了千万倍是个什么概念呢?景烛想象不出。
即便燕鸿已经有千万年没再动用过那种力量,即便此刻她已经不再有了那么浓重的杀意,却依旧不是他景烛能够抵抗下来的。
怪不得,怪不得能将一整个高阶位面给斩的支离破碎……
可是,不甘心!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仇怨,就因为她注定会死便消了?泽泽,你真是异想天开。”
看着白泽下巴上那处被自己给掐出的淤青碍眼的很,景烛皱着眉将手重新放在他的下巴上面,就在白泽以为他还要在那淤青上再掐一次的时候,温和轻缓的灵流慢慢从他的指尖传出一点点将那小块淤青消除。
“看着我做什么?”
为白泽处理好了那被自己给弄出的淤青后,景烛忽的发现这人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只需向下一扫便见得到他那并未整理好的衣衫,景烛只觉着身上一阵燥热,慌乱地后退几步与他保持距离,同时也将自己的脑袋别开叫自己不去看这人。
对景烛这番过激的反应很是不解,白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