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在想,他有着什么苦衷,不然不会受那个委屈任由景曜胁迫。可你又不傻,不用点苦肉计怎么削弱你的实力呀?”
掌心的刺痛猛地叫燕鸿回神,稍稍抬头与几乎贴在自己头顶的景烛对视,那被他用来直指着自己心脏的手指也由抬起的手握住,稍微用点力气便将它给移到了一旁。
与景烛对视着的双眼中隐有怒火,就连开口的声音也变得更加喑哑。
“白泽,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爱管我的闲事儿了,是不是要我再斩你一对翅膀才肯听话?嗯?”
“什…”
“怎么你是真忘了我魂魄里那洗都洗不清的血气了,还是以为我的手干净了千万年便不会再脏了?”
“燕鸿,你……”
饶是亲眼看到燕鸿那清冷的眸子瞬间变得猝了毒般凶悍,景烛却依旧有些接受不能,这人…哪还有平时的半点模样,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人当年没有混沌的力量的时候便能只手灭掉一个位面了。
能够控制实质化的杀气,还有什么摧毁不了?
此刻景烛面上虽然依旧还算平静,可心底却已经惊骇无比,燕鸿此番的气势是他从未见识过的,也难怪泽泽总是说他的报复根本不可能实现。
不,他的计策没有问题,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出现任何偏差,只要…只要再等等,燕鸿她的灵魂已经快要彻底混乱了,到时她就算再强,也顶不住自己的倾力一击。
想到此处,景烛的心中微定,将自己的手指从燕鸿的手中撤出,随手把药瓶扔到她的怀中,迅速的退了两步站定,嘴角的笑容再次如那拂面的春风一般温和。
“我只是怕你受伤害,既然你要信他,我自然无话可说,上次你说过,不叫我再给你上药,那便自己来吧。”
说完,景烛生怕燕鸿看出自己与白泽的不同,一刻也不再多待,径直走出了房间。
燕鸿直直盯了刚被景烛经过了门口几秒钟后,才将刚才被他扔到自己怀中的药瓶拿在手中轻轻把玩。
只是才不过几秒钟,她的眉头忽的轻蹙,手中的药瓶毫无预兆的化作了粉末,与其中的药粉一同被扬在空中、散落在地。
房间内再次恢复寂静,燕鸿竟是一步都没有挪动,继续坐在那个她已经枯坐了半个夜晚的木椅上面,眸光幽幽的看着窗外那轮皎洁的月亮。
…
慌乱的逃出燕鸿院落的景烛回到自己房内后硬是花了两炷香的时间,才将自己那因见识了燕鸿的凶狠与嗜血模样的心悸强强压下,在房内来回踱步转悠了好几圈后,才神色复杂的翻转手腕启动阵法,消失在了房内。
当景烛再次出现的时候,他周围的景色已经变换了模样,而几乎在景烛站稳的瞬间,整个身体便被周围等待已久的灵气给滋养个透彻。
景烛一边运用不断在体内流窜着的灵气洗涤在那个位面沾染上的污浊,一边继续不断翻转手腕,打出一道道亮金色的阵法影像。
一道亮金色的隧道很快便形成于景烛的面前,看着隧道深处那不断透着银白色的光芒,景烛紧蹙着的眉毛终于有所舒缓,只是面上的神色依旧复杂,犹豫了片刻后便抬脚踏了进去。
没用多长时间景烛便穿过了这条亮金色的法阵隧道,在踏出隧道进入那个散发着银白色光芒的大殿的刹那,这个由法阵组成的金色隧道瞬间分崩离析,整个银白色的房间再没有任何出口。
进入大殿后,银白色的光芒不再如之前在隧道中所见的那般耀眼,却也不黯淡,见白泽不在这个房间,景烛便抬脚朝着大殿里面走去,却在走到转角即将掀起门帘进入下一个房间的时候听到里面传出了独属于白泽那温和又带着些许高傲的声音。
“我在这里又跑不了,既说了想要我过的舒坦些,便不要隔三差五的叫我见到你这张脸。”
虽说白泽这话是半点情面都没给自己留,可景烛依旧被他的声音缓和了心底的焦虑,已经搭在了门帘上的手指弯了弯,最终还是掀开了门帘走了进去。
自从前不久他将白泽带到自己的领地之后,便已经为他解除了封印,此刻的白泽已经恢复了人形,看着软榻之上半趴在洁白毛毯上的青年,景烛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开口,就这么看着白泽那张与自己一般无二的脸。
此时的白泽,是那么的恬静、平和,即便因景烛的出现隐有怒容,却依旧没有半分的凡浊之感,这才是这么干净的脸才该有的神情,他该是恶心透了这个偷了他的脸去作恶的自己吧,每次见到白泽的时候,景烛都是这么想着的。
见景烛今日这番怪异的举动,白泽心下顿觉疑惑,这家伙平时都嘴欠的很,今日怎么这般消停?
原本半趴着的白泽从软榻上支起身,端端正正的坐好后再次开口,嘴上依旧是一副见不得他好的架势。
“这次怎么一个字都蹦不出来,难不成是在外面被小鸿儿给打的跑来避难了?”
忽的听到白泽提起燕鸿来,景烛瞳孔猛地缩紧,以一个白泽来不及反应的速度飞蹿到他的身前,将他那本就松垮的一层衣衫猛地扯开,双手叩在他的肩膀上面,大力的将他的身子扭了个角度,叫自己能看到他那本该光洁的后背。
仅是一刹那,景烛便被白泽那洁白细嫩的后背上那对整齐对称的疤痕刺痛了双眼,目光注视在那两道明显的疤痕上,伸出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