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母也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刘嬷嬷是该让她收敛收敛。
“去请大夫给翠儿看看。”唐母对着旁边的丫鬟说,说完又看向刘嬷嬷,刘嬷嬷有些害怕,唐夫人不会要处罚她吧。
“刘嬷嬷,苏姑娘是府上的客人,你不仅让客人做粗活,还对客人不礼,打骂客人,成何体统!又将我唐府门面至于何处。你好好的和苏姑娘道歉。她原谅你便罢,不原谅你,那你就回家反省一段时间吧。至于翠儿,翠儿是府上丫鬟,你没有证据就私自冤枉人,还把人打成这样,你着实过分了。翠儿的医药费就由你替她付了吧,另外再给她些补偿,以后勿要再生这样的事情,你也长长记性。”对于这样的处罚苏小竹是不满意的,至少也要打她十几板子才解气。
“苏姑娘,对不起,是我的错,不该乱打人,乱冤枉人的。”苏小竹完全不管她的苦痛模样。
“苏姑娘,都是我的错,你就原谅我吧,我儿子去世的早,丢下一个怀了孕的媳妇和我这个老太婆相依为命,要是我没了工作,家里三口都得饿死啊,苏姑娘,你可怜可怜我吧!”
刘嬷嬷抹起了眼泪。
“翠儿的伤什么时候好,我就什么时候原谅你。”因为苏小竹没有原谅刘嬷嬷,所以刘嬷嬷被唐母暂时辞退。
唐母离开后,翠儿也被扶进房里休息去了,丫头们被遣散。留下苏小竹与刘嬷嬷还在原地大眼对小眼的。
苏小竹不想跟她一般见识,这件事情过去也就算了,她也不是什么记仇的人。捡起横躺在地上的竹条,也懒得看她,从她身边打起哼哼走过去。
“你个贱丫头,今日这事我记着了。”刘嬷嬷小声的说着,用死鱼眼瞪了会儿苏小竹,头也不会的离开了。
本来唐母吩咐丫鬟带苏小竹去擦药,顺便也让大夫看看伤势,但她实在没有什么心情,闷头就走出了唐府。
出了唐府苏小竹才冷静下来许多,脸上的红印开始隐隐作痛,手上的伤痕也疼的知觉渐减。
苏小竹加快了脚步。眼眶里开始泛起红润。她紧低着头,好像不想让别人看见她,注意她。她走的更匆忙了,像是要逃离这里一样。不时会撞上个人,她也不理睬,继续前行。她的右手捂着自己的右边脸,透过指缝,隐约看得见红印。
她压抑着情绪咬着牙走了很久才停下来,抬头一看,眼前有一对看门的石狮子,看上去孔武有力,被守护的门扉透着庄严之气。门上高挂着的匾,醒目的写着“渡缘寺”。
嘴上挂上一抹苦笑,竟然没有迷路。
“小苏,你回来啦!”善本正在院里打扫落叶,看见一个淡青色身影朝他走来,苦埋着头,近了才认出是苏小竹,连忙放下扫把,迎了上去。却见她一副红着眼委屈的模样,顿时急了。
“小苏,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适,还是有人欺负你了?”
苏小竹闭了一刻眼,深呼吸一口。轻轻道:“我没事。”
“小苏,有什么委屈不高兴你就说出来,说出来会好点。”善本关心着苏小竹。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说完,苏小竹越过他快步走了,善本从小在寺里长大,平日就是念经礼佛。虽也有接触女子,却是不了解,想苏小竹是遇了什么不顺的事,心情受了影响,但又不知道如何去安慰,想了想,还是去厨房做些好吃的素斋,等她心情缓些给她送过去。
苏小竹进了自己住过几天的禅房,“碰”的关上了门,把自己关在里面,与外面一切喧闹,安静隔离。只在这里是属于她的一个空间。她背靠着门,身体慢慢划来下来,最后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终于两行热泪在情绪的指引之下喷涌而出,哗哗不止。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哭泣,内心无比沉重,身体又感觉无力。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坚强,快乐的妖,一直被白钰保护着。直到今天,她才觉得自己那样弱小。虽然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她也觉得自己应该看开,豁达一点,但是她的内心不断告诉自己,没有白钰的保护,没有了法力的支撑,她普通的只是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人。
源清站在一幔帐后面,纠结着要不要出去,他本来正在整理禅房,突然“碰”的一声,以为发生什么事了,放下手中的东西打算出来看看,可还没走出来就听见哭声,哭的压抑又伤心。透过稍稍透明的幔帐源清看见是苏小竹,坐依着门,头埋膝盖,小声抽咽。
他想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尴尬的站在幔帐后面思考了会儿,还是决定出去,毕竟单身男女关门共处一室不合礼数,虽然自己是个和尚,但若传出去,坏了她的名声,坏了渡缘寺的名声那就不好了。
他的脚步十分轻,以至于走到苏小竹面前她也没有察觉到。
“小竹。”他的声音很清晰而且干净,自然的像微风在吹拂。
苏小竹闻声抬起头来,泪眼婆娑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源清。
源清伸出一只手到苏小竹面前,苏小竹忘记了哭泣。只是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
“小竹。”源清见她呆愣没有反应又叫了一声。
回过神来,苏小竹才发现源清伸过来的手,手上拿着一块叠的整齐的手帕。她连忙伸手去接,碰到他的手,他的手像一块温润的璞玉。
“擦擦吧。”他的笑容很浅。却如阳光般温暖。
苏小竹摸摸自己的脸才反应过来,现在自己脸上是鼻涕眼泪交织的挂着,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