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还注意到,曾三江双手看似扶着石板,其实手臂却是将石板紧紧夹住,微微向上用力,黑衣少年一锤下来,先被曾三江双臂缓冲之后,石板才落到他胸前。先前众人都被黑衣少年声势浩大的舞锤动作吸引,除了云逸,其他人没有留意到曾三江的动作。
曾三江只怕修为不低,没准已经到了洗髓境中阶了。云逸想到随随便便一个卖艺的少年就有如此修为,外面修为高的人岂不是更多?想着体内的那几个亮点,这些天增加不多的元气,心情不由变得沉重起来。
见曾三江安然无恙,黑衣少年叫道:“不可能!”,又退了七八米元,将铁锤放到地上,斜拿着锤柄,凝神站立,看样子是不打算耍什么花俏动作,直接敲上一锤子。
刚才他一声大喝,又高高跃起,被神鸟街远处的人看到,知道有热闹瞧,远处的人都走了过来。街道两边木楼之上,人们也挤到楼边,向里面张望。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云逸几人身边原本显得空档的地方也被人站满,新来的人看了云逸几人一眼,似乎只是在奇怪他们的t恤打扮,看起来并不知道云逸是谁。
卖艺的中年汉子抢过少妇手里的铜锣,当当当地敲起来,看着人群,指着地上的小竹篮叫道:“给钱给钱,好戏上场,好戏上场,给钱给钱!”
原本不想掏钱的围观群众,见了刚才那惊险的一幕,心神荡漾之下也不由自主地掏钱往地上的小竹篮里扔,中年汉子和年轻少妇看得眉花眼笑。
云逸几人身边,新来的几个人议论起来。
“是我们瑶山镇镇守的孙子严辉,他家里守着一条铁矿呢,有钱得很,怎么也做起街头卖艺的事情来了?”
“哪里是卖艺,严少爷这是来砸场子来了!”
“这几个小子是谁?有几个不认识,不是我们瑶山镇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几个是五里镇的人,原本是兴阳庄武院里的弟子。你不知道吧?罗庄主和严老庄主打算一起建一座武院,就在原来兴阳庄那地方,老庄主出钱,罗庄主出人,请的罗家庄大管家出任武院的总教习,那可是洗髓境巅峰的总教习。以后我们三个镇子的孩子就有地方习武了,严少爷和这几个孩子就是武院的第一批学生。”
“不是说,兴阳庄都拆了,搬到云九他们家了吗?怎么还能拿来做武院?”
“要叫云先生,云先生住的悬崖边那么小,哪里装得下兴阳庄?”
“这云先生据说居然拒绝当五里镇的镇守,真是奇怪。”
“据说还因为拒绝当五里镇镇守而被人刺杀,他侄子差点就死了!”
“有什么奇怪的,云逸云少爷身份特殊,云先生将来成就可比镇守强多了,没准做一城之主都有可能!”
一个瘦子低声道:“你说那云逸真是什么宗门的少宗主?”
他贼眉鼠眼地偷看了周围,见云逸几人目视前方,好像没有听到这边的对话,松了口气。
他哪里想到议论的对象就在他身边!
他身边一个高个子笑道:“哪还有假,如果不是,罗庄主会这么讨好他,兴阳庄都差点被搬完了。”
一个胖子笑道:“你用点脑子好不好,要不是人家出身大宗门,吃了赤炼果能活得过来?”
瘦子点点头,笑道:“要是我也能碰到这少宗主,可得想办法讨好他一下,没准也能交到好运。”
高个子和胖子嘿嘿一笑,便要出言嘲笑几句。便在这时,只听得严辉沉声一喝,抡起铁锤转了几圈,跳了起来。上身后仰,挺胸拉腹,双手向后伸出,此时铁锤正要被他甩在脑后,只听他又是一声大喝,躬身收腹,一锤又狠狠地砸到石板上。
卖艺的中年汉子和年轻少妇啊的一声惊呼。
一锤过后,只听得一个声音懒洋洋地道:“你从小缺奶吗?”,正是曾三江的声音。
人群一阵哗然,有人低声笑出声来。
卖艺中年人收起惊容,又笑着催促围观的人给钱。
严辉脸色一沉,说道:“夏武宁,你来!”
旁边走出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材魁梧,一脸老成。
云逸身边那个瘦子道:“这小子是谁啊?”
那高个子道:“这是钱兴阳原来的弟子夏武宁,听说是原来兴阳庄武院的弟子里属他最厉害了。”
夏武宁接过铁锤,拿在手里试了试分量,退后几步,然后照着严辉刚才的动作,舞动铁锤,一声闷响之后,曾三江胸前最上面的那块石头被一锤砸成两半。曾三江闷哼了一声。
人群中发出惊呼声。
卖艺中年汉子,急忙上前,将断石板拿掉,看着曾三江,曾三江点点头,示意没事。中年汉子又重新放上一块石板。
严辉几人哈哈大笑,严辉冷笑道:“这钱不好赚吧?”
中年汉子笑着摇头,又催促围观的人给钱。对曾三江是否顶得住竟是不在意,显然认为严辉这些人伤不到他。
严辉冷哼一声,脸色阴沉。
夏武宁拿着铁锤,又捶了一锤子,这回却没有砸碎石板。
旁边一个少年跃跃欲试,就要接过夏武宁手里的铁锤。
严辉伸手一挡,看了云逸一眼,叫道:“王保保,你不是洗髓境了吗?你来砸,砸不好的,这个月我们的练功服你洗了!”
围观的人绝大多数都是通脉境的修为,听到严辉要一个洗髓境的少年出场,不由都惊奇看过去,便见王保保低着头走出来。众人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