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仁将木鱼托在手中对老和尚说道:“大师你真是糊涂,洗心经都已经悟透,说明你的罪孽早已洗清,你在江湖中多救几人更能多造功德,怎么被皇甫嵩这一句狗屁之语误了三十年?”
老和尚邹起眉:“小施主,虽然你说的不错,但是木鱼不响我心魔难破,也难走出这囚仙洞。”
“呵呵,囚仙洞,还真是好名字,今日我便破了大师的心魔,让这囚仙洞去囚秋风吧。”
老和尚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小施主这片刻便看破了玄机么?”
辛仁慨然一叹:“待我试来,再跟大师解释。”
辛仁将木鱼托起,以朱雀剑尖在木鱼大口处一挑,只见一层薄皮翘起,辛仁顺势一撕,顿时一只崭新的木鱼出现在眼前,辛仁拿起木鱼小槌一敲,立时木鱼熟悉的“梆梆”声响起在石室,清亮而又悠长。
老和尚觉真此时恍如梦中,时隔三十年他再一次听到了佛音,本已修炼的古井无波的心境再次荡起涟漪,沉湎在木鱼声中好久他才上前查看那被撕下的木鱼皮,片刻后,他苦笑道:“原来是哑鱼皮,怪不得木鱼会没有声音,看来我是上了皇甫嵩的当了,还是你眼力甚好,不然我还蒙在鼓中。”
“大师,不是我眼力好,也不是你心不诚,而是你心太诚。皇甫嵩虽然作弊在先,也给你种下了你心不诚的种子,但是他离开时是已经笃定你不久会死在山洞,所以后面的痴守三十年就是你的心魔了,你本一心向佛在破了荤戒后就更是小心翼翼,所以哪怕你对木鱼有所怀疑却也不敢损坏佛宝,究根结底是你心中怕了,怕出去无颜面对你的旧日故人。”
辛仁说着这番话,表情严肃,如同大殿上怒目的金刚。
老和尚觉真双手合十对着辛仁弯腰一拜:“老僧觉真三十年执迷,不如小施主一念之悟。如如今想来,觉真这个法号,真是师尊对我的教诫。”
辛仁接着拿起了桌上的无字的经书,翻了一遭发现没有特别,接着他又将铜灯和棋盘以及木鱼放在了一起比较,细细的思忖了一番,辛仁才说道:“大师,那日你和皇甫嵩进到这山洞时是什么时候发现这四样东西的?”
觉真带着回忆之色说道:“我两个一直缠斗不休,偶然间的一招击中了这石门的机关才发现这石室,我两同时进入入眼便看到了经书、铜灯和棋局,之后皇甫嵩才又发现木鱼。”
“嗯,这差不多对上了,以您来看,这三十年的光阴,这经书、铜灯和棋局可有什么旧色么?”
“经久弥新。”
“那你再看这木鱼呢?”
老和尚点点头:“木鱼裂纹渐生,已经腐败甚重。我也想到了,他们四个不都是这石室原有之物。这三样应原本就是在这石室中,而那木鱼是皇甫嵩从外带来设计我的,所以,他只敲响了木鱼。他一直与我缠斗不休,直到最后我奄奄一息他才跳崖而去,就是为了不让我有跳崖的心思,看来这囚仙洞看似乱流激荡,其实应该另有生天。”
“嗯,大师说的不错,肯定是另有生天,那皇甫嵩真是可恨,误了你一生。但他困你又不杀你,让你死却又不自己动手,这是为何呢?难道是与您说的那乔妹妹有关么?”
觉真一叹:“小施主你真是心思缜密。皇甫嵩口中的乔妹妹乃是当年魔教的小圣女乔赏心,我游历江湖时曾救过她一命,从而惹她情意暗生,这是我的另一件心魔。乔赏心花容月貌又体己可人,那时我修行不够六根不净动了凡心,虽不敢与她认情,但又不愿别人摘了她这朵花,所以,对于一直追求乔赏心的皇甫嵩,我是一直不甘心输给他的。我猜想,皇甫嵩不亲手杀我而是选择困死我,应是乔赏心跟他有过约定。皇甫嵩千般作恶,但对乔赏心却是言听计从的。唉,都是孽缘。”
“是了,皇甫嵩能够败了洗心寺的新任主持,这是多么大的风光啊,他一定着急重现江湖,所以,也未带走这三件东西。这三件东西久历岁月但却不见旧色,这用材就极为不凡,所以,肯定有它们了不起的地方。”
说着话,辛仁再次仔细的望向了那黑白交错的棋局。只见,黑棋大开大合,纵横捭阖,一条大龙横贯千里,辛仁不由抚掌赞妙,待得再看白棋,只见白棋细密绵延,绕大龙顺势排开,称不上出奇,却将大龙围住。此时,棋局看起来很是明朗,只要黑子腾龙一跃,即可取胜,辛仁不由捻起一枚黑子,准备落子定局,这时不由一阵恍惚,只见棋盘上白子互联竟仿佛成了无边无际的白海,黑子成龙想要飞腾出海,但这白海无边无际没有方向,黑龙纵是瞬息千里也难以飞度,茫茫白色,竟成绝境。
辛仁心头大惊,忙闭上双眼,待得心神稍定,再看棋局,才发现黑子大龙前处竟全无黑子落子之处,空成龙势,不得飞跃。
辛仁心中不由一叹,苦思不得,便暂时不再去想,边去看青灯,只见青灯古朴,灯碗和底座都有12朵莲花对应,中间由一灯柱相连,灯碗中尚有灯油,灯芯也蜿蜒而立。辛仁心念一动,将朱雀运起生出火花,却并不见青灯任何反应。辛仁想了一下,将芯取出,拿火去引,只见芯便烧了起来。辛仁又将燃着的芯放入灯中,只见芯火触灯即灭。辛仁不由大为惊奇。
接着辛仁又看向了青灯下的经书,无来拿起经书翻开看去,却一页页尽是白卷,他举起经书透光看去还是没有发现玄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