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到激动处他干脆脱掉外衣,里面宽大的v领t恤大敞着领口,袒露出漂亮的脖颈和锁骨。一条深蓝色长裤紧紧绷住他韧性良好的两条大腿,勾勒出漂亮的肌肉线条。
他双眸锃亮,俊美的脸庞映出旁人难以区分的温情缱绻,额头和脖颈细微的汗珠在灯下发光。随着节奏,用手指模糊地在人群中点着,漂亮的眼尾抛出一个个明目张胆又半遮半掩的媚眼儿,骚得不亦乐乎,骚得得意洋洋。
台下欢呼哗然一片,相熟的几人面上却是各种表情。首先就是作为亲妈的罗雪,闭着眼睛腮帮子肌肉抽搐着。
然后是亲舅舅罗晟,看他在台上笑的一脸荡漾,活像个勾栏院招男挂女的骚老鸨,就连脑瓜顶那根绿茵茵的小绿苗,都跟它主人一样,身姿摇曳东西扭捏嘚瑟的够呛。
他终于忍不住伸手捂住眼睛,把脸撇到一边儿,心里念经:这货我不认识,这货我不认识,这货我不认识……
这其中也不乏有好热闹的。康炙禹就看得津津有味儿,翘着二郎腿,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一手搭在一脸似笑非笑表情的顾骄阳身后,手指随着台上人歌声的节奏,一下一下点着他的椅背。
张子尧坐在华崇义身边,一手拄着侧脸,一手在面前的水杯上划动,斜眼瞄着华崇义的一举一动。
从风轻羽上台那一刻,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台上的人,那过于关注的目光简直就要将台上那人烧出两个大洞来。
眼刀子似的硬生生将易峰给刮下了台,那锋利狭长的凤眼微微眯缝着,眼神儿火辣辣地烫人,半天来浑身上下未动一动,眼珠儿瞪的溜圆,那周身的气势仿佛下一秒就蹿到台上,把人扯下去深深藏起来……
当风轻羽抬起手臂朝着他们的方向指过来,华崇义正眼相对,两个人一个台上,一个台下,遥遥相望,风轻羽那暧昧的小眼神儿,仿佛要将台下的华崇义扒光了似的,用上扬的眼尾一次又一次撩拨着他。
周围一群不明真相的群众鼓掌声、吆喝声、起哄声,此起彼伏,都像是在为他们两个人完美爱情欢呼。
风轻羽清扬的声音穿透他的鼓膜,游走神经,直达大脑,撕搅着他的情绪,胸口处碰撞出前所未有的激荡。
华崇义盯着台上的那张俊脸,帅气的五官与深情的嗓音完美融合,隔着近十米的距离,他在他的瞳孔间逐渐清晰,逐渐放大,将其笼罩、霸占、吞噬。
伴着台下轰鸣的掌声,风轻羽摘掉乐器,放下话筒,一个箭步迈下台,颇为骚包地走进人群,走向华崇义,也就十几步距离,扭腰摆腿愣是走的那叫一个摇曳生姿!
所到之处的人无一不自动避开,给他让出一条道儿。
“咋样?有没有很惊喜?!”风轻羽一只手撑在桌面上,半边腰臀搭在桌沿上,一条腿在前后晃荡着,冲华崇义挑了个飞眼儿,邀功似的口气。
华崇义还没开口,一只手突然拍上了他的肩膀,一回头,是易峰眉开眼笑的轻佻模样,“咦?你不是给大家表演节目助助兴吗,怎么……”说半道冲华崇义勾了一下眉,意有所指的说:“我怎么看着像是给一个人唱的啊。”
“哈哈哈,不光你,我们也有同感。”康炙禹毫不见外,抻出两把椅子,自己先大咧咧坐了上去,后推了一把给顾骄阳,两人对视一眼,顾骄阳抹了抹风轻羽汗湿的鬓角,笑道:“才发现风少爷还挺多才多艺的。”
“这才哪到哪啊,咋样,让你们刮目相看了吧。”这人真是不知道谦虚是神马东西。
康炙禹和易峰很给面子的给了他一个大拇哥,“可不是,听得我们都快哭出来了,真是情意浓浓让人动容啊。”
风轻羽更是笑的见牙不见眼,他不是听不出来康炙禹的一语双关,他只是不在乎而已,今儿这简直就是变相的高调表白。
高调表白?嗯,对,做都做了,他认的也是理所当然。
见他还这副自鸣得意的死样子,罗晟气的恨不得一把揪过来狠揍一顿,他气势汹汹地也朝这边走过来。方尤见他朝着那俩人那桌去了,赶紧起身跟上,生怕这大庭广众之下又和华崇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俩人也挨着桌边坐下,正好,人到齐了。八个椅子一个不少,坐满了……
风轻羽一看他小舅舅气势磅礴的走过来了,拧着酒瓶子瞪着他就是不吭声,心里顿时就发了毛,立马伸手躲过罗晟手中的酒,生怕他发起脾气来不管不顾,一瓶子夯在华崇义脑袋上。
罗晟瞪眼,“你干啥。”
风轻羽怂,“喝,喝酒啊。”
罗晟嘴里抿着一根牙签儿,说话时牙关都没开,“怎么着,今儿你是得了哪只花,兴奋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吧,敢在我手里抢酒,活腻了?”
风轻羽看他这架势,酒瓶子握的更紧了,还没喝说话就先不利索了,“咋,咋地啦,我那啥,今儿就是个好日子,我喝点酒咋地啦,你不服咱就比比,别光用眼神儿吓唬我。”最后半句说的声音低的是几乎让人听不见。
“哼,小子,你今儿是要上天哪。”罗晟冷吭一声,厚实的胸膛都随着他的声音震动,嘴里那根牙签儿上下荡着,仿佛一个使劲儿就能把风轻羽从这屋剔出去。
风轻羽刚说完就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他小舅舅那酒量,跟个大酒缸似的,深不见底,倒都倒不满,他是哪来的勇气去跟他挑战了呢,果然是被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