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连澄太清楚一个道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颜秋瞳这个男人太过于绚烂,神秘不可知,步步能诱惑人心,连澄自认为,只是一个女人罢了,喜欢美好事物的一个女人,若受其诱惑,将终生念念不忘,那她选择离去后,又该选择怎样的人伴终生?
可想而知,她将会终生沉浸在他给予的盛大绚丽回忆中,留恋着他给予过的回忆中的温暖,那样的日子,应该太可怕了,她会嫉妒以后再拥有颜秋瞳的所有人,她将不会是她。
若是如此,她又何必去触碰呢?
可是,现在,她确实是有些不知道,该怎样做,天平摇摇晃晃的……
“你这是怎么了?”颜秋瞳拧了眉头,想到当时这个小女人的咄咄逼人,脸色愈发的难看,“连澄,木清容是今晚的会场主办人,你总归是个客人,该有的礼数你失了,就是你的错,你在连家那么多年,应该知道怎么做的……”
“对啊,我是客人,那颜少呢?”连澄冷嗤,语气格外嘲讽。
颜秋瞳冷脸,沉声:“我自然与你一样。”
“是吗?恐怕这是颜少自以为是客人吧?”她站在两人不远处那么久,又不是瞎子,哪怕她都走近了,木清容的神色都彰示着恨不得将她取而代之,而这个男人现在还口口声声说她失了礼数,连澄愈发的恼火,“我看木小姐都恨不得将颜少贴上她的标签了吧?那是客人的待遇?!”
“……”颜秋瞳眯了眯眼,他似乎错过了什么。
“我说话重了?”连澄冷笑,“难不成我还要把颜少直接推到木小姐的怀里?那颜少今晚又何必带我过来?给我添堵?还是彰示颜少多有魅力?颜秋瞳,你要你的木妹妹倾心,我可以当做没看见,但是,也不要太过分,哪怕等我们分道扬镳,再为你的木妹妹正名的,对吧?好好的大姑娘,你何必把人家的名声带坏了?!”
“连澄!你到底在发什么疯?”颜秋瞳着实有些恼了,小女人说话愈发的过分,分道扬镳?
他一晚上都护着她,就是连国强要与她单独相处,他也一再的找借口,她倒好,二话不说,就跟连国强走开了,现在又说这些什么都不着边的话?!
“颜秋瞳,算了,”连澄觉得这样有些累,很累,至少她今天着实不想与这男人吵了,“我们静一静,我想好好想想。”
“需要冷静?”颜秋瞳挑了眉头,嘴角紧绷,“连澄,你莫不是把我对你的纵容当成了我是个傻子?在人群里围观那么久,久久不上前,让所有人都觉得我们的关系差强人意,然后走近了,还起了争执,恐怕明天一早,连家小姐是联姻的可怜人儿的形象就深入人心了吧?”
连澄愣了愣,睁开了眼,看向颜秋瞳。
“怎么,被我说中了?”看到小女人眼中的些许情绪,颜秋瞳的心情愈发的坏,“你算计所有人,原来,我也是其中之一,你无非就是想让连国强对你的压制少一些,那你为什么不想想,还有我?你有没有想过,只要你想,你不算计我,我也可以不动声色的让你如愿以偿?!连澄,你从来,都没有想过,我可以让你如愿……”
是了,面前的小女人宁愿孤身战斗,也不愿让他知晓,也不愿把他纳入,让他帮她。
连澄的泾渭分明,才是让颜秋瞳真正恼火的原因。
连澄默了默,笑了笑:“你这样想我?”
“你有要解释的?”颜秋瞳冷笑。
“对,我围观你,是有这个心思,”连澄对于自己的心思不隐藏,男人的脸色随着一声承认彻底沉了下去,连澄顿了顿,再开口,宛若冰渣,“可我不围观,还有更好的做法?就算是有,可是,木家姑娘与你互诉衷肠的时间里,我横插一脚是不是更失了礼数?我真的过去 了,你就不会为难?我后来过去,在你眼里,就依旧是一场局?不得不说,颜少真的是高看我了。”
“……连澄?”颜秋瞳拧了眉头,一时间不知道,面前的小女人说出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更何况,颜秋瞳,”男人眉宇处的质疑让连澄有些心凉,嘴角处的笑意愈发的灿烂,可说出的话,却冷的狠,“我一个人做事近二十年,你又凭什么认为,你对我算的上好了不过两个月,我就能事事依赖你?凭什么?”
“……”颜秋瞳咬牙,虽然他也知道,确实如此,可听上去,却觉得就是狠刺耳。
“不过,今晚看来,”连澄笑的愈发的讽刺,“男人靠得住,特么的猪都能上树!”
“嘶”——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力似乎都要震聋了人的耳朵。
连澄知道,她确实是把颜秋瞳这人惹毛了,她不仅说了他,埋汰了他,还质疑了他的可靠性,不然也不会——
“下车!”颜秋瞳开了车控锁,冷声开口。
连澄瞠大了眼睛,也只不过一瞬罢了,随即,就利落的开了车门,下了车,嗤笑:“记住了,颜秋瞳,是你让本姑奶奶下车的,有本事别找我!”
给予连澄回应的,是世爵d12的飞驰而去的嘶吼声。
连澄咬牙看着很快就消失不见的世爵d12,很好,很好,她记住了,颜秋瞳好样的。
当冷风从车窗吹进来,颜秋瞳就已经清醒了,再看向身侧空着的副驾驶,突然明白,坏事儿了,以连澄那小女人的性子,铁定能把这仇记的死死的。
可是,那小丫头片子说话着实太过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