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家的颜夫人,在与颜南屿闹脾气时也许呜呜咽咽的哭的幽怨。
再说他身边发小来来往往的那些不自量力的女人,娇嗔时掉的泪珠,吃醋时的哽咽,男人离去时的嚎啕。
都是哭,却都不是连澄的哭。
这丫头哭,是没有声音的,如果不是小肩膀一耸一耸的,可能他都不会知道这丫头掉泪了,太能忍,也太能委屈自己。
幸好,两人所处在一个角落,偶尔看到两个人,也只是以为连家小姐在撒娇,不然,明天估计媒体又是好一通是是非非。
许久,连澄总算是停了,紧接着而来,是羞窘,天呐,她到底做了什么!?
为了另一个男人在自己订婚宴上抱着自己新进的未婚夫哭的稀里哗啦?
连澄,你怎么做到的?!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颜秋瞳,连澄不自觉的揪着男人的衣角,缠来缠去,就是不肯抬头。
“哭完了?”颜秋瞳轻笑,看着怀里小姑娘的丸子头,感觉到连澄的不知所措,不由得感觉很是好笑。
“……嗯。”连澄听出男人话里的调侃,脸上感觉火辣辣的。
其实,颜秋瞳说真的,与连澄的接触不过几次,还是最近尤为的多。
在他印象里,初见时连澄是放荡的,狡黠的,夜场的妖精也比不过简单白衬衫的她的一个眼风。
再见时,这丫头佯装不认识,改了夜场的肆意,极为乖巧的在连国强身旁,可他却知道,这不过是小丫头的一层假面,玻璃扎进脚踝,这丫头也只不过紧咬住下唇,他对她的印象,是隐忍。
之后,她算计他,颜秋瞳也明白,连澄的放肆是她抓住了他对自家妹妹一般大的她的怜惜,狡黠,伶俐,装傻,扮委屈,样样上手。
可颜秋瞳就是有种直觉,那都不是连澄。
见到病房里女孩的入骨的疏离,安静时的毫无生气,颜秋瞳忍不住诧异,是怎样的经历,让一个不过二十四岁的姑娘活成了这般模样?
最初,他没想过,他与这个百变的女孩子有过更深的瓜葛,他让她也仅仅只是一时心好,哪怕在听到这丫头趴在他怀里哭之前,颜秋瞳一直觉得,或许,即使有瓜葛,他们也仅仅只是陌路男女,临时的搭档罢了。
而此刻,看到小姑娘的另一面,颜秋瞳有了些许的不确定,当连澄褪去倔强,无害的在他身边,又成了另一番模样,他还会无动于衷吗?
可颜秋瞳从不是为难自己的人,既然这女人都成了他的未婚妻,很快两人就会结婚,人都在自己身边了,那就顺其自然好了,不偷不抢的。
这般想着,心气儿就开了,颜秋瞳语气里多了几分真切的暖意:“决定了?”
“……我与他,不是一路人。”
连澄还是有这个认知的。
“那就不要哭了,一会儿眼睛肿了,颜夫人肯定会说我欺负你了,”颜秋瞳嗤笑,“颜夫人一向偏心偏的正大光明。”
“……你是颜秋瞳吗?”下意识的,连澄抬头,眨巴着大眼,看着面前的男人,疑惑,如果真的是颜秋瞳的话,她怎么会在这男人话里听出几分安抚?
“……”颜秋瞳默了默,上勾的唇角收了,眯了眯眼,“难不成还想是你的小情郎?”
“……”连澄默了,这男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大姨夫期吗?!
看着男人转身离开,想了想,连澄终究还是决定跟上去,毕竟,订婚宴是两个人的专场。
连澄挽着颜秋瞳手臂出来时,看到颜南屿夫妇正与一个中年男人寒暄,而中年男人身旁站着的,正是那红裙女孩,压制不住好奇:“关系很好吗?”
颜秋瞳看了眼父母那几个人,转念就明白连澄为何发问,想了想,还是点了头:“算是吧。”
“哦。”连澄了然,不然怎么可能会在别人订婚宴上抢风头?
“不用想多,颜夫人还是清楚孰近孰远的。”颜秋瞳看了眼女孩了然的小模样,不知道这丫头到底知道了什么,还是解释了句,“那是京都单家,独女,与淑韵是闺蜜,脾气有些娇纵,倒也没有坏心思,你终究以后辈分比她高一些,别做了失了身份的事。”
“淑韵?”连澄整句话里只抓住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饶是再好的修养,颜秋瞳此时也忍不住磨牙,讽笑:“怎么?连小姐居然都不知道自己小姑子的闺名?情报不够啊?”
男人话里的火气清晰可觉,连澄下意识的想要退开三步,极为不明白,他们两个的关系,她不知道,不上心,不很正常吗?
颜秋瞳瞥了眼有些不满的连澄,也觉得自己作风怪异,也不深究,上前。
“说曹操曹操到,”中年男人看到颜秋瞳与连澄一起走过来,眼神暗了暗,面上却是笑的欢快,“贤侄儿与连小姐可谓是天作之合,也算是少了份心思。”
“单叔过奖了,”颜秋瞳笑了笑,“连澄,叫人。”
一直沉迷于感知中年男人身旁大小姐怒气几何的连澄愣了愣,很快就有礼的笑:“单叔好。”
“好,好,”单于点头,对着颜南屿夫妇开口,,我一看连小姐就是个乖孩子,小嘴儿甜,修养好,乖巧的紧,不像我家这丫头,娇气的很,还跟小孩子一个样,以后还得让露露与她嫂子多多相处,改改她性子。”
“爸……”单嫣露很恼,跺了跺脚,不满自家父亲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明明知道她喜欢颜秋瞳,居然还要她与情敌多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