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诗勾起唇角笑笑,“既然凌王这么坦然,想必是调查了两日,心中已经有所计较了,那你倒是跟我说说,这竹影到底是谁杀的。”
萧天凌淡淡道,“这竹影是你们城梨门的人,本王只是觉得此事蹊跷,随便查查,至于结果,你应该问柯振翎。”沈如诗瞅了柯振翎一眼,柯振翎立刻低下头去,沈如诗便知道,柯振翎现在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她叹了口气,“要是他能查出个所以然,我现在也不必站在这里去找隗长老
了。”
萧天凌步子较了些,随手采下路边的野花,放在手心里把玩了一会,洒在路上,眉眼间有一股三散不去的冷漠。
“看你这样子,是在怀疑隗长老,却又摇摆不定。”沈如诗皱了皱眉,难不成萧天凌是她肚子里面的蛔虫,把自己的心思摸得这么透彻,“我就是好奇,为何隗长老这么不待见我们,若是心中坦坦荡荡,刚才那又算是怎么一
事。”萧天凌目光从沈如诗身上穿过,落在远处的竹林上,那边有光影在晃动着,像是洒在窗口处的月光下的影子,一切都不真切,可是现在是大白天,日光暴露下,没有什么
能够隐藏。
邪魅的唇勾起,露出一抹玩忽不定的笑容,好似一切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何妨不当面问问他。”沈如诗手臂抱在眼前,仔细味起萧天凌的意思,轻笑一声,“你说的倒是轻巧,他人呢,自从竹影死后,不见人影,现在我们找上门来了,还是不愿意出来相见,唉,没
想到隗长老竟然是如此之人。”
“嘘。”萧天凌竖起食指放在唇边,朝着那边的方向指了指,“他人来了,若是给他听去,怕是不好吧。”
“你什么意思”沈如诗微微睁大眼睛,顺着萧天凌的目光看去,心中一愣,难不成是隗长老来了
可是那边什么都没有啊,她刚要泄气,突然身后响起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有些喑哑,听起来像是睡了好久才起来,可沈如诗知道,隗长老是伤心过度。
她转过身子,不知何时隗长老已经到了她身后,手中拿着的正是她熟悉的玉箫,果然是百年玉箫,跟她方才手里拿着的那伪造的就是不一样。不过,这隗长老的面色的确是难看极了,看到他这番憔悴的模样,沈如诗有些心软了,自己方才说的的确有些过分,丧女之痛她虽然没有尝试过,可是被身边的人离弃的
痛苦她是知道的。
竹影走了,又何尝不是对隗长老的一种离弃。
“隗长老,对不起,我方才都是”隗长老抬起手,玉箫便横在她面前,“不必多说,方才的话,我都听到了,门主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怀疑到了我的头上。都说虎毒不食子,我即便是再毒,也做不出伤
害女儿性命的事情。”
他的语气虽然很轻,但是有一股怨愤藏在里面,沈如诗向来会察言观色,见隗长老这副气恼的模样,心中有些怕。她向前走了一步,“隗长老,我方才只是觉得,您一直待在竹林里面不肯见我,有些蹊跷。不过,您现在出来了,所有的误会也都可解释清楚,竹影的死,想必隗长老知道
内情吧”
隗长老听到竹影二字,面色立刻变了变,瞪着沈如诗,眼睛里面爬上了鲜红的血丝。
“你住口,不许在我面前再提及竹影的事情。”周围的竹林紧跟着猛地晃动,原本舒适的温风顿时变得急促,一股脑涌上来,刺入骨头里,渐渐生出一丝寒意。那丝寒意顺着后背慢慢蔓延到全身各处,像是一只冰冷的
虫子,吸食者血夜。
沈如诗身子一震,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萧天凌温热的大手支撑住她。
想起萧天凌还在身边,她心中莫名地安分起来,却也不想在他的面前丢人,于是硬撑着道。
“身为一个父亲,自己疼爱的女儿死了,您难道不想替她报仇吗”
“我让你住口”隗长老脸上已经没有一丝往日的情分,“柯大人,还不赶紧带着她离开,否者,老夫一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休怪我出手伤人,我的性子你应该知道,即便是门主,我也
照伤不误。”
柯振翎渗出一身冷汗,连忙伸手抓着沈如诗的手臂,“门主,还是赶紧离开吧。”
沈如诗一把甩开柯振翎的手,把星儿推给他,“若你想走,便带上星儿,既然来了,若是无功而返,我便对不起自己走的这一趟,我定然要把话问个清楚。”
她总算是知道柯振翎为何两日的时间却调查不出个所以然,他根本就不敢得罪几大长老,但是竹影的死又跟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此一来,他如何能查出真相。
放弃,不是她沈如诗的风格。
有的事情,不坚持到底,又如何能发现真相。
“隗长老,我知道在您面前提及竹影对您来说是一种折磨,既然如此,我便不再提,但是请您把竹影的尸体交给我好吗”
隗长老的眼睛已经红了起来,握紧了手中的玉箫,语气像是要杀人。
“老夫方才给过你机会了,既然门主你不懂得珍惜,休要怪老夫不留情面了。”
隗长老望着他们的眼底生出杀意。“竹影的死,兴许跟门主有着牵扯不断的联系。”
沈如诗一怔,难怪方才这个老头对自己那种态度,原来是在怀疑自己。她心中冤屈不止,瞪大了眼睛看着隗长老。
“这话是谁跟隗长老说的我,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