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待会进去的时候什么都别说,我是来给何太守看病的,若是让那些人瞧出你脸上有什么异样,吃不了兜着走。”
小桃惨白着脸,仔细盯着沈如诗,用力地摇着头,“奴婢什么都不说,绝对不会露馅。”她努力地平缓着自己的情绪,心里面却
像是被一层雾气包裹住,搞不懂沈如诗究竟为何会突然来看何太守,却只是乖乖地配合着。
那些人远远地就看见了女子的身影,一个人有些困倦,正在那里打着盹,旁边的人推了推他,朝着沈如诗这边的方向看过来,
微微眯起眼睛,伸出手指着,“那不是沈小姐吗?”
那个人被猛地推醒,甚是不悦,横眉怒目朝着旁边的人瞪了一眼,口里面嘟囔着,“你眼花了吧?沈如诗今天早晨来过一趟,已
经给太守开了药,现在这个时辰怎么会来。”
他边说边背过脸去,仔细一看,果然是沈如诗,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伸出手搓了搓眼睛,“不对啊,还真是她,她这个时候
来干什么?”
沈如诗看着他们在悉悉率率议论着,眉头紧皱起来,一股无名的怒火浇上头顶。“你们在说什么?”
那些人原以为沈如诗柔柔弱弱的,打眼一瞧,就是一副好欺负的模样,没想到竟然这么凶,这都是一群欺软怕硬的家伙,后面
的人斜过头趴在另一个人的耳边开始咬起耳根子。
“听说这娘们凶得很,在邢府打了太守两巴掌,被太守弄到打牢里面去了,又借着这次的事情就这么给放出来了,有手段,我我
们哥几个可惹不起啊。”
旁边的那人是个塌鼻子,脾气却是古怪得很,扭着身子,脸上的皱纹蹙起,“有何了不起的,太守可是我们江陵的脸面,她打了
太守,就是打了我们江陵人的脸,太守放过他了,我们可不能轻易饶过她。”
前面的两个人铁青着脸色,听着后面几个看守的人在哪里窃窃私语,“你倒是有本事,你倒是试试,兄弟我看看你怎么个不放过
的办法,少在那里吹牛不嫌事多了,人家可是凌王的人,你得罪的起?”
沈如诗一双冰冷的眸子从几个人身上狠狠刺过,像是要把他们的一层皮给揪下来。小桃见沈如诗刚才情绪那么激动,害怕她现
在为了刑天灏在惹出什么祸端,伸出手扯了扯她的袖子。
“小姐。”
沈如诗头也没转,眸子一阵暗流汹涌着,“没事。”
“你”她伸出手指着那个剽壮的汉子,声音清冷至极,周围本就下着雪,被她这冰冷的声音骤然之间冰冻住,让人忍不住瑟瑟发
抖,“我要见何太守,给我开门。”
她朝着刚才那个大放厥词的人喊道,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面散发出冰冷凌厉的光芒。
那人看着沈如诗如此的模样,心里面一惊,本来不敢多说,旁边的人却一个劲地攒动着他,用肩膀顶了顶他,提醒他自己刚才
说过的话。
他于是壮了个胆子,对沈如诗拉着一张脸,“沈小姐,真是不巧,我们太守休息下了,沈小姐早晨不是才来过么?还是明日再来
吧。”
沈如诗十指握紧,将目光转移到其他人身上,“你们呢?”
那些人不说话,沉默了一阵,方才有人张口,“沈小姐啊,太守真的是休息下了,您也是刚才大牢里面发出来的,我们只接到命
令,沈小姐您每日清晨来替太守瞧病,至于其他时间嘛……”
他顿了顿,转回头去看了一眼屋子里面的影子,又回过头来看着沈如诗,“沈小姐还是请回,或者要一张口令也好。”
“哼。”沈如诗冷哼一声,没想到这些看门狗竟然也敢狗仗人势,简直是欺人太甚,她心里面甚是焦急,微微沉眸。
小桃只以为沈如诗害怕刑天灏的失踪跟何太守有什么关系,心里面仔细思量着,又扯了扯沈如诗的衣裳,“小姐,我们去找凌王
说说此事,况且邢天铭少爷还在凌王身旁,他一定会把灏儿找到的。”
沈如诗回眸仔细看了她一眼,却打着三分连小桃也说不出什么滋味的意味。“多嘴。”
她手指关节握得咯吱咯吱地响,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你们若是不让开,若是何太守出了什么问题,你们担得起吗?”
“这……”其中一人脸上有些犹豫,刚才那个十分蛮横的人依旧不松口,“何太守能出什么问题,这里有大夫守着,若是出了什么
问题他们自然有法子解决,沈小姐这样子未免过于焦虑了。”
“还是您真是盼着我们何太守有个什么差错啊。”那人一双贼溜溜的眼珠子滚动着,一张贼兮兮的模样,看得人心里面生出一股
恨意。
沈如诗踏着台阶走到他们面前,微微抬起眸子紧盯着他,眼神已经不似方才,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面像是被黑夜遮挡住了一
般,一股漆黑的色彩弥漫上来,看得人心里面有些发毛。
女子声音冷淡,“你,到底开不开门。”
“何小姐恕罪,奴才们实在是没有接到命令。”那人不知为何,站在他面前的不过是一个身材瘦小的女人,还不及他的脖子那么
高,可她眼神中刚才一闪而过的色彩吓得他心里面发毛。
大汉浑身渗出冷汗,却还是在死扛着。
“好。甚好。”沈如诗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可怕的笑容,“你们都看好了,是他阻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