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七章帷幕之后
燕妃跟杜伦呼的对话陆伤听得清清楚楚,他脸上的神情却是没有燕妃那么乐观。
燕妃虽然并非蠢人,有几分聪明之天资,可是抡起这宫中的心机,却是不如杜伦呼,殊不知,杜伦呼根本就没有真正相信她。
陆伤的目光向着旁边的窗户扫去,凭借他的轻功,想要带着风影从此处逃去,自然是不成问题,至少,能避开眼前的祸患。
眼下,他必须要赶紧给风影疗伤才行。
手掌心的力气又大了些,风影的喘息声也重了些。
杜伦呼察觉到帷幕里面细微的声响,眉眼间闪过一丝狐疑,却是不挑明,只是一手揽过燕妃的腰肢,声音宠溺道。
“燕妃口上说着感恩,不如来点实际行动,你可得好生伺候好寡人。”
燕妃见杜伦呼抱着她就要往帷幕里面走,搭在杜伦呼肩上的手指轻轻一颤,便猛地咳嗽起来,咳得脸色发白,杜伦呼停住脚步,低头看着怀里娇滴滴的人。
“你可是得了伤寒”
燕妃摇摇头,声音有些委屈,“臣妾并未得风寒,若是得了风寒,那敢让大王靠的这么近。只不过自从前几日喝了熙王妃送来的补汤之后,身子便虚弱了许多,不知为何,时常咳嗽,夜里甚至还会发寒。”
杜伦呼声音有些怒意,“为何不让太医过来给你瞧瞧”
燕妃伸手搭在杜伦呼的脸上,抬头望着他,那张憔悴的脸却满是诗情画意,美得动人,即便是这样一种病态,也要比杜伦呼王庭之中的三千佳丽美上几分。
“大王,臣妾以为,不过是些小病罢了,用不了几日便会好,哪里需要劳烦太医再来一趟,况且,臣妾刚从大牢里面出来,幸得大王恩宠才能住在这等地方,臣妾已然是十分知足,又岂能奢求更多,如此一来,只怕其他嫔妾觉得臣妾太过于招摇。”
杜伦呼心中的怒意节节攀升,燕妃的每一句话都没有针对他,可是他听来却是极其不舒服,大袖一会,便拂去了桌上的茶水。
咔嚓一声,茶瓷碎成了一片,惊动了外面的宫女,面色惊慌地跑进来,见杜伦呼跟燕妃一副恩爱的模样,心中更是胆觑,直直地呼着,“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出去。”杜伦呼声音冷冷道,那宫女见杜伦呼没有下令杀了她,已然是十分知足,立刻退下,多余的话不敢说一句。
燕妃伸手捡起地上的碎片,却被狠狠地扎了一下,鲜红的血珠从白皙的手中渗出,竟有些触目惊心的料峭冰寒。
杜伦呼见了,心软了些,“这等事情让宫女收拾便好,燕妃,你要记住,你是寡人的女人,日后谁若是敢欺负你,便是欺负到寡人头上”
燕妃点点头,“有大王护着臣妾,臣妾还怕什么呢”
不过刹那的功夫,她脸上知足的神色消失,有一层淡淡的阴霾覆盖上,弥漫着淡淡的惆怅还有一丝无奈。
“只不过臣妾现在身子弱,不知自己是否得了怪病,若是侍寝,传染给了大王,那臣妾可是恕不起此罪。”
杜伦呼微微眯起眼睛,绕来绕去,却还是因为侍寝的事情。他勾起唇角看着燕妃,伸手,挑起她的下巴。
“燕妃究竟是不想侍寝,还是不能侍寝”
说着,眸光渐渐变得晦涩,藏着一丝燕妃看不透的滋味。
燕妃还未来得及回答,杜伦呼便一手推开燕妃,一边说,“无妨,燕妃不侍寝也罢,寡人且在燕妃宫休息一夜。”
燕妃看着杜伦呼气势汹汹,凝气眸子望着他的背影,慢慢将袖子里面藏着的匕首掏出,眸光变得锋利,她早就料到了会有用到这匕首的一日,这是贝尔伦亲手送给她的,现在用它来结束杜伦呼的性命,也算是对得起贝尔伦了。
杜伦呼一把扯开帷幕,里面却是空无一人,眸底的光渐渐散了。
燕妃微微一惊,额间的冷汗擦去,她立刻把匕首藏回袖子里面,面带微笑看着杜伦呼,“大王若是想留在臣妾这里,臣妾自然是愿意的,只不过眼下外面那刺客闹得正是凶,大王若是不亲自去询问,只怕是错过了时机,便抓不到了。”
杜伦呼眼底藏着一丝汹涌,面上尽是杀气。
“你当真没有见过他们”
燕妃声音冷了冷,杜伦呼跟她挑明,她自然不会再装傻。
“大王,臣妾以性命担保,若是对大王有半个假字,不得好死。”
杜伦呼见燕妃对自己下如此狠的诅咒,脸上稍微舒缓了些,甩袖子道,“也罢。”
燕妃目光透过杜伦呼,看到隐藏在帷幕上的一抹血色,方才杜伦呼性子过急,未能注意到,可是现在便不一定了。
心头微微一颤,正是寻思怎么找个招把杜伦呼支开,突然有侍卫来报。
“大王,在南城羽附近发现刺客的踪迹。”
杜伦呼脸上的神色更是复杂,道,“寡人知道了。”
说罢,转首看了风影一眼,便离去了。
风影望着杜伦呼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亭台楼阁的拐角处,这才放下心来,伸手拍着自己的胸脯,向后望了一眼,将门关上,快速走到帷幕后面。
“燕妃。”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不由得微微睁大眼睛,陆伤正带着风影悬挂在屋顶上。
燕妃怕他们生出危险,忙道,“快,快下来,他已经走了。”
陆伤一手环着风影的腰肢,身影极快地飞身下来,就连风影都不得不信服于他的轻功,对他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