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宋帝终得闲宣她觐见,李清惜忐忑的心在刚踏进御书房时,心中的不安终于一丝猜测为何了,他也在?
由不得她细想,“臣女李清惜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行大礼。
“免礼。”说着,“抬起头来。”虽病态虚潺,但依旧挡不住属于帝王威严的态势。
细看三分,“是长的如花似玉,难怪李将军视你如珠如宝,从未让你踏步宫闱。”显然保护。
“皇上谬赞了,清惜不敢承受。”虚然。
“呵,你好像很怕朕。”直指,“难道是做了什么事,对朕心虚了?”试探三分,平常质问。
微忡,“臣女第一次有幸得见天颜,喜不自胜,一时有些失礼,请皇上责罚。”
宋帝眉头一深,但马上恢复的微然一笑,“罚你什么?罚你因为见到朕太紧张?那岂不是陷朕于不明是非的昏君中。”
“清惜惶恐。”跪地。
“起来吧,朕又不是洪水猛兽不会吃了你的。”似一分戏谑。
但李清惜心中却一丝也放松不了,如果只是她一个人,她或许不会觉得有什么,但他也凑巧在,就绝不会是平白无故那么简单了,帝王心,生死一瞬间。
“传言曹李两家马上要结为秦晋之好,不知可有此事?”
不动声色的问话让两人心里都一丝打鼓,不敢妄答。
曹子玮看向她一眼,勉强点头,“是,臣马上要迎娶清妍为妻。”
“是吗?怎么跟朕听说的不大一样啊。”平地风起,让人更不敢轻易妄断。
“~”李清惜心中的不安加甚,对方这么问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但~怎么可能?
“还不快从实招来。”突然龙颜大怒,急转的反差有如狂风暴雨,狂啸而来,如临大敌。
“~”曹子玮目光惊愕,一时不知该不该答,连忙跪地。
见对方打量的来回一眼,最后将目光停在她身上,让他顿时紧张状态,连忙,“皇上,这一切都是臣的错,与~”脱口而出。
“皇上,臣女愚钝不知圣意,还请皇上明示。”
迫切的打断在宋帝看来,更像做贼心虚,目光一丝阴沉,显然心中断定传言属实,不是子虚乌有。
空气仿佛凝结,寂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但在李清惜看来这更像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惴惴不安,下一秒将被吞噬。
直到曹子玮遣退下,御书房内只剩下李清惜一人。
“说,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是不是有私情?”宋帝不再拐弯抹角,男性尊严让他怒火,尤其一国君王的怒火更是不易平复。
李清惜反而平静了一分,对方分明只是在试她的话,“冤枉,他是姐姐的夫君,清惜怎会跟他有私情,这分明是中伤是诬陷。”他已经与她无关了。
看着对方除了激动否认外,别无其他,宋太宗将信将疑,疑心病是自古帝王的通病,尤其是一个大限将至的君王,眼里更是揉不进半粒沙,就算是中伤也会像一根毒针,漫延到宁愿杀错也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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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无事的惶惶过日,那日皇上最后虽说不信传言,不了了之,但对方看她的眼神,没有将信只有将疑,根本没有信任,或许在帝王眼中,从来就没有过相信二字,杀祸无可避免,只是时机不成熟,她的存在本来就是一颗棋子,一颗牵制爹的棋子,就算不死,她的日子也绝对不会好过,如履薄冰。
但很快她就知道,她的料想是绝对正确的。皇上不仅不会相信她,甚至将她当成倒刺,欲拔之而后快,毫无顾忌,但许是顾及爹立下的汗马功劳,至少给了一个名正言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李继隆一生为国效忠,忠心耿耿,立下赫赫战功,实乃天地可表,其小女更是天资过人,聪慧贤淑,冰清玉洁,遂破例封为冰清公主,即日和亲辽国,彰显我大宋和邻的泱泱风范,希汝不负朕之期望,钦此。谢恩。”
“李清惜谢吾皇厚恩,万岁万岁万万岁。”她料到了死,料到了祸,就是没有料到皇上居然会让她去和亲,大宋与辽国一直水火不容,这时候和亲无疑是等于‘送死’,就算不死,她的遭遇也可想而知的‘悲惨’,非人,这就是帝王家的狠,借刀杀人,兵不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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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外不远,宫撵遂停,李清惜不解下轿。
“皇上旨意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冰清公主,接下来的路可得自己保重了,咱家还得赶着回宫复命,就送到这了,告辞。”表面功夫做足,免得落人口舌。
颔首,承受。
“哦,对了,皇上还特意让奴婢提醒公主,宋辽和睦关乎着千千万万老百姓的安定,请公主千万谨记,至于您的家人也一定会以您为国尽忠为荣,尤其是李将军与将军夫人。”提醒也是警告,李清惜不傻,显然让她‘老实点’。
“谢公公提点,清惜一定铭记于心,不辜负皇恩浩荡。”
对方才满意点头,但眼神却一丝轻蔑,显然‘将死’公主,口是心非,堵悠悠之口罢了。
但也好歹不至于太敷衍了事,至少留下了一辆还算精良的马车与几个侍卫,一个丫环,如果相比一国公主的待遇,的确是寒酸至极,但李清惜一点也不介意,她的心早死在皇城当中,这些肤浅表面,有或没有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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