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沉的嗓音响在她的耳侧,让她的心不由得颤了一下。
知晓极力稳住自己的颤抖的声音,小声的道,“没有啊,只是眼睛不太适应忽暗忽明的光线。”
随即她便听到耳边一声轻笑,更加难为情了起来。
一时间,两人又陷入一阵沉默。
屋子里很安静,隐隐传来外面那群人的欢笑声。
昏黄的灯光下,鼻尖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儿。她微微侧了侧头,便看见他双眸紧闭,耳根泛红,脸上白皙的皮肤也有些微微的红色。
想来,应该的确如她之前所想,一定是喝多了。
知晓蓦地放松了些,这才发现刚刚手心里都被自己捏出了汗。
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亲他都亲过了还怕他什么。拿出你面对别人时的半分淡定,你也不至于被他拿捏得死死的,心理素质真差胆子真小。
她悄悄的侧过头打量他,目光却停留在他搭在透明茶几上的双腿,黑色的休闲运动裤,布料并不算厚,光洁的脚脖子还露在外面。
她看了看自己裹着的毛绒绒的灰色毛毯,自己现在倒是暖和了,人家主人还凉着呢。
这会儿正是夜深,寒气最重时,要是就这样睡着了肯定会感冒。
知晓想了想,默默的把他给自己的毯子挪了半边到他身上盖着。
毯子移到一半,他突然出声,“开了暖气,一会儿就暖和了。”
知晓被吓了一跳,“你没睡着啊?”就像诈尸一样。
你就坐在身边还能睡得着么?孟冬至眼睫毛动了动,“没。”
“哦。”
她还是把毯子给他盖在了身上,两人一人一半,都沉默下来,没说话。一人闭着眼睛假寐,一人睁着眼睛发呆。
知晓其实身子一直都是紧绷着的,有他在身边,自己的心理压力总是特别的大。
太喜欢了。
真的太喜欢了。
她埋怨自己,因为太喜欢他了,所以有他在的地方,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受制于心,想把自己最好的那一面展现出来。
为什么就不能用平常心对待他呢?只是喜欢而已啊。
她不知不觉的长长叹了一口气,气还没吐匀,身边的人便掀开了毯子站起身走了出去。
知晓一脑子的迷雾,难道是自己的叹气声太大了,吵到他了?
他走出去不久,外面明显比之前更加喧闹。
孟冬至走到客厅,将沙发旁堆着的酒拿了几瓶出来,转身又要走,却被身后的卓毅扯住毛衣。
“欸我说,人家进去休息,你跟着进去干啥啊?”语气中的调侃意味分明。
一群人都霎时明白了些什么,原本坐在孟冬至身旁的许小小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看着他,眼中隐藏着什么期许,别人自然不知,但是她自己心中清楚得很。
孟冬至斜了他一眼,“要是想我现在把你拎出去,就使劲作。”
卓毅立马松开爪子,手指从嘴唇的左侧滑倒右侧,像是用拉链缝合住嘴一般。
行,你厉害,我闭嘴。
一群人便不敢再调侃他,继续玩着刚刚的游戏。
周一和冯颖倩将那个叫小小的女生脸上从期待到失望的神色尽收入眼底,两人坐在毛绒绒的地毯上捂嘴偷笑,周一说,“长得像有什么用,咱们正牌知晓还不如她有魅力么。”
“就是啊,我们知晓还在,哪儿有她觊觎的份儿啊。”冯颖倩傲娇的挺着小胸脯,只两秒,头又耷拉下来,心虚的问周一,“我们这样说人家会不会不好啊,毕竟那个小小也没有什么地方越矩啊。”
周一笑她,“你也真是妇人之仁,要知道,光明正大的追求不怕,怕就怕整天暗地里惦记的。你看刚刚阿至要进屋的时候她脸上那副失望的样子,爱慕之心,昭然若揭。要是知晓不在阿至身边待着的话,恐怕还是要被她那张脸给钻了空子的。”
冯颖倩点点头,也觉得她说得十分有道理。
后来,被她们今天说得话,一语中的。那段日子,周一无比后悔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一张乌鸦嘴。
知晓看着门口逐渐走来的身影,吊着的心才是放下了一大半。
唉,他在的时候要紧张,他不在的时候自己要担忧。
真是,在他面前,自己引以为豪的自制力简直为负数,甚是丢人。
孟冬至将拿来的几瓶酒放在了茶几上,然后便坐了下来,将酒瓶子用开瓶器撬开递给她,“陪我喝点吧,也不用担心会喝醉,这里有你睡觉的房间。”
喝喝酒。
知晓看着他手中的啤酒瓶,吞了吞口水,想接又不敢接。
倒不是她不敢喝酒,只是怕,醉了之后心里什么话都往外冒,到时候不是自揭老底么?他要是喜欢自己还好,要是不喜欢自己,她恐怕日后连和他做朋友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种结果,想想就可怕。
但是要是自己不喝吧,他一个人喝酒也没什么意思,到时候他是不是又要出去和外面那一群人闹腾?
一想起他刚刚和那个女生举杯相视一笑的场景,知晓心里就难受。
不管了,大不了,就喝得不省人事就不会说话了。
知晓下定了决心,伸手接过了他手里的酒瓶。
孟冬至看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觉得好笑,“你之前也不是没在我面前醉过,怕什么。”
那是自己不知不觉中醉的,不一样啊。
他又开了一瓶啤酒,举着瓶子和她碰了一下。
两个玻璃瓶子碰撞,“叮”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