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他孟冬至从小到大,哪里有过这么憋屈的时候。
浴室里的温度逐渐升高,温热的水洒下来,他闭着眼睛,脑子里忽然想到回来的路上卓毅问他,是不是还爱她。
爱?
他现在恨不得......恨不得将她拖回来锁在小黑屋里,除了他,谁也不能碰谁也不能和她说话。
谁也不能。
殊不知,他这么变态的想法,和生活在盐市心却已经空了的知晓,做法没什么两样。
自从离开安柳之后,她早就将自己的心封锁在黑暗中,谁也不能碰谁也得不到,除了他。
孟冬至回到房间里转了一圈,烦躁的将灯光“啪”的一声关掉。倒在床上在黑暗中扫视着那一排书柜,他手指无意识的伸到枕头底下,细细的摩挲着那只已经被手指磨去了logo的口红。
孟冬至喉结上下滑动着,舌尖抵着一侧脸颊,一双黑得发亮的夜里释放着危险的光。
那个女人,像一朵罂粟花一般,尝一口就会上瘾。
不过既然离开了,就千万别回来。
只要她踏入安柳一步,无论她是否心有所属有何苦衷,他都不会放过她。
一定不会。
于尘第二天一早就心急火燎的把赵迁叫醒了,也不管他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收拾好东西扯着他就往副驾驶上扔。
赵迁被迫一头扎进车里,只听到“砰”的一声闷响,顿时将他的睡意给撞醒了一半。
他揉着额头上的包嚷嚷,“我艹,于尘你他妈下手不会轻点啊?这么着急回去抢水饭吃么?”
于尘没时间理他,火速的钻上了车里。
“我艹啊,现在才七点半于尘啊,你他妈......”他一时语塞,这一刻,找不到比sb更适合他的词语,但是这个词语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对他说出口的。他哭丧着脸,对于尘今天的举动百思不得其解,这大少爷往常可是能多睡一刻绝不早起一分的主儿啊,“尘哥,我就想问,你这么着急回去干啥?”
“这大早上的,你是发了什么羊癫疯。”
“下次再也不和你去什么地方了,去了也是被虐待的命......”
他一直不停的碎碎念,把于尘念叨得头疼,伸手一巴掌呼了过去,咬牙切齿的啐他,“你他妈给我闭嘴,好好睡你的觉。”
赵迁痛的龇牙咧嘴,然而却敢怒不敢言,憋了半天憋出一个字,“......行。”
回到安柳已经十一点了,他还是良心很好的把赵迁送回家,才往于家赶。
路上堵得他心情更加烦躁,一到于家大院他车都没锁心急如焚的进了门,正准备上楼,却瞥见一个人坐在餐桌上的知晓。
没见到刘妈的身影,她正慢条斯理的喝着汤。
于尘喘着气,几步走过去,扯了扯嘴角,“怎么......你一个人吃饭,善姨呢?”
“她去店里了。”
“哦。”
知晓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去厨房拿了一副碗筷,“坐下吃饭吧。”
她看上去若无其事的样子,这是没收到那条语音?还是是她自己没看到?
不过知晓一向是不怎么爱折腾手机的,没看见也不足为奇。于尘看她模样也不像装的,这一刻琢磨不透她的心思,心里也没底,只能坐下和她一起吃饭。
一顿饭吃得异常的安静,只能听到筷子和瓷碗间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响。
忐忐忑忑的用完了饭,于尘回了一趟房间去换了衣服,才向知晓的房间走去。
一进门小苏打又扑了过来,他敷衍的揉了揉它的头,寻思着该怎么和知晓提起昨晚的事儿。
“那个......你不是说,酿了一种新的花酿?”
“嗯,坛子里是前两天酿的,这一小坛是酿好了的,你要不要尝一口。“
“好啊。“
见她只字不提消息的事,于尘慢慢的也就放下了心。
看来的确是没看到消息?他松了一口气,没看到就好,他一会儿找个机会拿她的手机删除了。
知晓将花酿放在他面前后,便拿着书坐在秋千椅上摇来摇去。
看了半个小时,那本书还是最先翻开的那一页。
她一直都在发呆,阿尘的局促不安她看在眼里,也知道那条消息应该不是他故意发出来的。不管是不是意外,她现在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为了让阿尘心安,也为了,让自己不那么难过。
哪怕她也知道掩耳盗铃终究只是自欺欺人。
这事儿就因为两个人一起装糊涂装着就过去了。
时间一晃就到了春节,于父于母放下手里的工作,提早一个星期就回来了。
本来李善要带着知晓回到自己家里过,却硬是被于家三口一块儿留了下来,说是一起过热闹些。
于家不是盐市本地人,亲戚们都不在这边,每次过年都冷清得很。
李善觉得太不好意思了,不过过年就是图个热闹,知晓的性子本来就冷清,回到家,两个人冷冷清清的,着实没有过年的气氛。
如此想着,她便留了下来。
两家人在一起吃了年夜饭,三个大人各自给了知晓和阿尘包了大红包,摸上去分量十足,就连母亲的那一份,也是用了心的包了很大一个。
她对于家一直觉得过意不去,知晓住在于家,吃穿用度都是阿尘和刘妈在管。她这个当妈的还没有于尘操的心多,实在羞愧。好在和于母是从小打起来的交情,她心里想什么于母都门儿清,私底下也给她做了很多次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