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摸摸毛吓不着!”师攸宁拍拍荷香的脑袋:“亲疏有别,外祖母未必会护着咱们,这件事就当做没有发生过,听到了吗?”
“小姐!”荷香眼泪汪汪:“你怎么这么命苦,在江南的时他们就欺负你,到了国公府还是对你不好,呜呜呜……”
真是个蠢丫头,直戳戳的说自己主子命苦,活到今天也不容易,师攸宁弯腰看着荷香:“有荷香一直陪着我就是福气了,不相干的人不必太在意。”
荷香哭的更凶:“我会一直陪着小姐的,一直都陪着!”
“我知道,我知道,荷香最好了。”师攸宁拉着荷香出门,这个小丫头虽然笨了些但心却真,上辈子当真是陪着宿主不离不弃的。
亲疏有别,不相干的人不必太在意,小丫头说这话的时候再平静了然不过,可长孙怀德的心却结结实实的疼了一瞬。
没有人护着你,那本王护着,茶色琉璃眸冷峭逼人,若是不堪的事摆在蒋家老太太的面前,他倒要看看,蒋府的人要怎么选择!
得了自家主子的吩咐,林歌打了个响指,隐在暗处的护卫飞速的进了茅屋。
没有蒋观良那倒霉催的碍眼,师攸宁发现这竹林倒还真不失为一个清净之地,荷香方才哭的狠了,这幅样子显然不能立刻见人,她索性带着荷香慢腾腾的往外走。
“小姐,有人!”荷香受惊太过变得格外敏感。
师攸宁顺着荷香的视线看过去,背光的人影显的格外高大。
那人想是听到了动静,回过了身,是他!
“佟小姐,您没事吧?”林歌清秀的面孔带着安抚的笑意:“底下人回报说有瞧见有鬼祟之人在此地出没,我家王爷便带了人来,也是赶巧了。”
自家王爷绕着圈儿来此偶遇,可不是赶巧么。
“哦?”师攸宁眉眼弯弯:“王爷还挺心思如发,爱民如子的。”会因为这个就劳顿王爷之尊,会直呼自己的姓氏,这可不像是偶然为之,难道不是因为本小姐的美貌吗?
反正这林子大,茅屋中即便发现什么也与自己这个弱女子无关,师攸宁的想法十分光棍。
对于为何到这偏僻地界,她只推说自己迷路了,或者也可以理解为瞎逛,逛着逛着就真的抓瞎了。
她微微仰头,竹林中月白色衣裳的的人长身玉立翩然若仙,未来夫君太俊了怎么破?!
跟在师攸宁主仆身后,林歌后知后觉的才想起,这位看似娇弱的闺秀似乎自始至终都没有受到惊吓,倒是安慰了身边的丫鬟好几回。
少女身姿翩跹的走在一侧,长孙怀德不由微微凝神,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生生要站在这里,大约是,即使似乎不太需要,他也想陪伴着她。
师攸宁在长孙怀德身前身后的蹦跶,至于为什么是蹦跶,因为广陵王殿下的大长腿有些无敌,一般闺秀的步伐哪里能跟得上。
淡蓝色纱衣的少女身姿楚楚,眉眼也很动人,在一片翠绿的竹林中若山中精灵。
茶色琉璃眸不动声色的将这美景收入眼底,广陵王殿下俊美的面容却一如既往的既雅又冷,很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虽然是佛门清净之地,但也并非安全无虞,出来行走还是要多带些护卫的。”
吓,真是高冷,师攸宁只觉一侧额上挂了三道黑线,难不成眼前人真的不记得自己还在我那小绣床上歇了一夜?
自己找上去求报恩有点降格调,师攸宁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而问:“王爷来的时候,可曾见过什么别的人?”
“难道佟小姐还想见旁人?”长孙怀德问,不是说了要让自己以身相许的吗,为何还问起旁人,但以他的聪敏转瞬便知这个“旁人”说的是蒋观良,不由又对眼前的少女多了怜惜之意,软了声音道:“这里太偏僻了些,本王护送你回去。”
真是个勇于承担责任的好王爷,师攸宁欢喜的道:“那就多谢王爷了!”,因着欢喜的有些过头,师攸宁的爪子便不由自主的扯上了身旁男子的衣袖,触手冰滑,衣料挺不错的,她飞速的将那位衣冠qín_shòu的世子抛在了脑后。
广陵王殿下视线凉凉的扫了一眼衣袖,少女的脸颊在竹林斑驳的阳光下清甜又可爱,他斥责的话说不出口,索性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般继续往前。
倒是师攸宁自个觉得有些唐突,迅疾的收回了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自然也没有看到长孙怀德微红的耳尖。
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林歌:“???!!!”主子不是最忌讳旁人碰他的吗?
荷香鼓着嘴慢腾腾的走在后头:“哎,小姐春心大动是好事儿,可这个王爷看着却不甚好相处,她得找机会劝说劝说,可不能剃头挑子一头热。”
竹林不大,广陵王显然也不是路痴,师攸宁跟着他很容易便绕出了那片人迹罕至的地方。
身边的少女圆睁的杏眼让长孙怀德心情很是愉悦,俊美的面容浮出淡淡的笑意:“那里原是金明寺旧址。”
又一次惊讶的林歌:“王爷这是在解释,是吧?是吧……”本统领那惜字如金的主子呢,是被掉包了吗?!
“有钱人!”师攸宁表示理解,怪不得一路上有很多废弃不用的佛殿,感情不是修缮,而是重新起了新的佛殿。
长孙怀德对身边少女直白又中肯的话适应良好,看她欢喜的看向远处三三两两的香客,想来对重回人烟稠密之地很是愉悦,原本应当到此后便分开的,话到唇便,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