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拦?”左相冷哼了一声:“你没看到皇上已经决定了吗,拿什么阻拦?你怎么不去阻拦?不要什么事情都依靠本相!”
被左相这样劈头盖脸说了一顿,那个大臣脸上有些挂不住。
“行了。”毕竟是官场老狐狸,左相及时给了台阶下:
“虽然说皇上的生辰有不少好处,但是年年都这样,反而不妙。与其在这里担心这些有的没的事情,不如做好你自己的事情,毕竟机不可失。”
“相爷说的极是,是下官唐突了。”那官员退下之后,谢清晏从宫墙某处走了出来,笑道:
“外祖的风姿不减当年,外孙要努力才是。”
“什么风姿不风姿,韶之你要支撑起清党才是正事。”左相有些疲惫,拉过谢清晏的走慢慢的向前走,边走边说:
“你如今身为礼部侍郎,在皇上的生辰准备里,少不了和宋家那小子碰头,该把握的分寸,要把握好。”
知道外祖还是不放心自己,谢清晏苦笑一声,低声道:“宋大人是个聪明人,纵然外孙自己把握不了,她也会保持好距离的。”
“说的就是这个!”左相瞅了谢清晏一眼,把右手上的拐杖柱地,敲的梆梆响:
“你把握不好分寸,万一被宋家那小子利用了怎么办?现在的清党看似风光,但是在佞党垮台之后,已经举步维艰,不可再出纰漏!”
谢清晏正色:“外孙知道了。”
但是谢清晏的内心却想的是。不会的。无论什么时候,哪怕他和宋宓反目成仇,宋宓也不会用那样卑鄙的手段利用他。
这一点,谢清晏拥有绝对的自信。但是没必要说出来,无端惹左相担心就是了。
御书房。
“微臣有些飘。”宋宓坐在廖沉轩常坐的位置上,托腮看着季珩:“就这么轻而易举,我就接过了筹办你生辰的事情?”
“怎么,对于这个结果,你还不满意?”季珩斜睨了宋宓一眼:“你全程没有努力,朕就帮你搞定了这件事情,你不应该十分开心吗?”
“是挺开心的。”当着季珩的面,宋宓好不保留的把自己小算盘噼里啪啦打响了:
“每一天皇帝寿辰,可都是敛财的好机会,我是个清官,不搜刮百姓的钱,但是我可以节约啊!按照去年的花费,今年我省下的钱,都要进我的小金库!”
“你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季珩嗤笑一声:“朕让你办寿辰目的是什么?不过是为了省下那些人贪污的开支而已,你要把钱都拿走,还当着朕的面说,朕当然不同意。”
“我话还没说完。”宋宓睨了季珩一眼:
“你大概不知道,京城里有半数产业都被我垄断了?我可不差那点钱。这笔要进我小金库的钱,我会以朝廷的名义投入我名下的产业,每一年给朝廷分成。就问你,同意吗?”
听见宋宓的话,季珩目光微凝,看向了宋宓:“你可知道,你这样做,等于把所有的产业都暴露在了朕的眼前?你难道不害怕?”
“害怕什么?”宋宓笑了:“你敢放心让我在御书房随便折腾,什么事情都敢和我说,你难道就不害怕?”
毕竟她上一世可是个佞臣,万一哪一个念头兴起,是可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搞垮朝廷的。
“你不怕,朕怕什么。”季珩也笑了,他站起身,走到了宋宓面前,俯身将宋宓脸颊边碍事的两缕秀发揽到耳后,亲昵的抚了抚宋宓的耳垂:“同心同德,不离不弃。”
“皇……呃……微臣什么都没有看见!人有三急!”廖沉轩推开御书房的门,看见面前的一幕,目瞪口呆之后,迅速的说了那句话,然后“砰”的一声,把御书房的门关了个严严实实。
宋宓:“……”
季珩:“……”
季珩扫了那禁闭的御书房门一眼,无奈扶额道:“朕记得前一世,廖大人可没有那么蠢。”
“那是因为有我在后面教他。”宋宓毫不犹豫的接口:“这一世你过早的把他放到了身边,蠢一点也正常。”
“所以说,他蠢,怨朕?”季珩问。
“不敢不敢。”感受到来自季珩的眼刀威胁,宋宓赶紧笑着掩饰:“是他自己蠢,怨不得任何人。”
“罢了,今日就这样吧。”季珩后退一步,拉开了和宋宓之间的距离,淡声道:“今日你还要去礼部,朕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说道这里,季珩顿了一顿,想说什么,又沉默了。
宋宓没有察觉到季珩异样,距离季珩的生辰还有九天,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还是早些去礼部看看的好。
六部有各自独立的办事处,宋宓抵达礼部的时候,谢清晏这个礼部侍郎竟然在外面候着了。
下了马车之后,看到谢清晏的身影,宋宓一愣,随即恢复了正常,寒暄道:“有劳谢侍郎,是本官的疏虎,让大人久等。”
“无妨。”谢清晏微微一笑,同样礼貌而疏离,带着些许刻意的味道:“宋承旨能来礼部,本官等一些时候也无妨。”
谢侍郎,宋承旨。本官。
原本关系密切的两个人,原本亲昵的称呼,就忽然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两个人之间就这样,划上了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宋承旨,里面请。”谢清晏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宋宓也礼让了一步:“谢侍郎,请。”
两个人算是并肩走了进去,礼部之中比宋宓官职低的人,纷纷见礼。
如今的宋宓是正三品,礼部之中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