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桓。”宋宓轻唤。
“嗯。”
“桓桓。”宋宓握住了季珩的手。
“我在这里。”
“桓桓。”宋宓笑的温柔:“此生能遇见你,我真幸运。”
“那就好好守护这份幸运。”季珩的黑眸之中是浓郁到化不开的宠溺:“幸好你不在后宫,否则朕真的有可能不早朝了。”
睨了季珩一眼,宋宓嘟囔道:“昏君!”
“若是能和你这个佞臣一起流于史册,就算是昏君也没什么。”
内宫一片祥和温馨,但是右相府,阁楼之上,谢清晏和左相在对饮小酌。
“原来我外孙的酒量如此之好。”痛饮一杯之后,左相哈哈一笑:“前几年还总是醉醺醺的走在坊市,然后被五城兵马司的人送回来,都是故意的吧?是外祖眼拙,竟然没能看出自己的外孙有如此好的伪装能力。”
跟随着左相一起饮完这杯酒之后,谢清晏微微一笑:“让外祖见笑了,是外孙顽劣,那些年没少让外祖操心。”
“只可惜,现在的外祖想操你的心,也有心无力了啊。”左相长叹一声:
“那宋宓最开始初露头角之时未能除掉,简直是我最大的失策。对于内阁之中,皇上一拖再拖,拖的我底气越发不足,这恐怕都是那宋宓的主意。”
听见外祖的话,谢清晏正在斟酒的手微微一顿,并没有说话。一个回神,就发现酒已满杯,而且溢出不少。
“韶之有心事?”虽然是疑问句,但是左相的语气很是肯定:“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听听?”
“没有,刚才愣神,是忽然之间想到,似乎快到了皇上生辰,可以借用皇上生辰再次提出内阁之事。”谢清晏的神色如常,撒起谎来也没有丝毫的破绽:
“宋宓确实是聪颖,这一点没有任何异议。”
“在外祖眼里,他宋宓可不是聪颖,而是老奸巨猾。”左相冷哼一声,有些许的不忿:“韶之当年待他如亲弟,还帮他无数次对付外祖。”
想起当年的那些日子,谢清晏微微叹息。他倒是宁愿回到那个时候,因为那时候的他是真的心思纯粹,清党没有势弱,他也不用担负这些责任。
“若是回到那时候,外孙还是会那样做。”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谢清晏垂眸,看着手中的酒杯,低低的说道。
“你当然会。若不那样,你便也不是谢韶之了。”左相爽朗大笑:“韶之,你变了很多。”
“人都是会变的。”垂在案几之下的手无声攥紧,谢清晏却是笑的豁达:“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变的。”
宋府。
三个女人一台戏。
温隐,妩裳,外加一个玉成,坐在亭台之下,优哉游哉的赏景。
“子期进宫到现在都没回来?”妩裳慵懒的咬了一口芙蓉酥,瞅了一眼天色,颇有些感慨的说道:“时辰不早了啊,留在宫中,尤其是留在皇上身边,很危险呐。”
温隐笑了笑,言简意赅的说道:“她向往的危险,不是危险。”
“温大人,妩裳姑娘,你们说话,我怎么有些听不懂?”玉成有些困惑的问道:“什么危险不危险?倒是我听说外面关于大人到底迎娶谁的流言,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你们两个人一点都不担心吗?”
“她谁都不会迎娶!”妩裳和温隐基本上是异口同声的说道。
“呃……”玉成干笑:“我不太懂你们之前的事情……”
明明坊市之中传的有鼻子有眼,而且温大人妩裳姑娘确实都和大人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怎么不可能迎娶呢?
“我说,小玉成。”妩裳妩媚的上下打量了玉成一眼,调侃道:“你和刘梦远,到底什么时候能成?磨磨唧唧的,姐姐都替你俩着急。”
一句话说的玉成的脸涨的通红,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看……看刘师兄的吧……”
“行了,你以为玉成和你一样,脸皮子比皇宫宫墙还厚。”温隐帮玉成接了围,有些冷淡的说道:“吃点心都吃饱了,还不见子期回来,估计今夜是回不来了,咱们散了吧。”
本来是温隐一句随意的猜测,没想到,真的猜准了。
“今天是什么日期里走出来之后,季珩问。
“六月十四。”不解季珩忽然之间问日期到底是什么意思,宋宓问:“怎么忽然之间问这个?”
“你是不是忘了些什么?”季珩垂眸看着宋宓,眼中似乎有希冀的光。
“呃……”宋宓低头思考,把所有可能的日子都拿出来想了一遍,但是没有一个能对上号的。
祈求的看着季珩,宋宓温声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亲爱的皇上,还请皇上告诉微臣。”
“真想知道?”
“真想。”宋宓知道,自己要是说“不想”,后果更严重。
“今天的朕生辰前十天。”季珩一字一顿,很是认真的说道。
宋宓额角顿时冒出黑线。
他的生辰前十天,这是什么鬼节日?
一看宋宓的神情,季珩就知道宋宓到底在想什么,因此他很是无奈的说道:“怎么,难道朕的生辰前十天不算重要吗?你别忘记,历代大恒皇帝,都是在生辰前九天开始筹备生辰的。”
“微臣知道了。”虽然季珩的话说的含蓄的不能再含蓄,但是宋宓还是听出来了季珩话语后面的意思,点点了头说道:“明天早朝,微臣会去提请,要亲自为皇上的生辰出力。”
“乖。”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季珩的眼底荡漾起微微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