獾慕挪缴轻而拖沓,来人似乎是极其不情愿,一小步一小步的挪过来的。
无声一笑,季珩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放柔了些许:“还愣在外面做什么?进来吧。”
御书房的沉香朱红大门在今日似乎格外沉重,只听老旧的转轴在宋宓的推动之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露出一张小巧的脸,探出头来,对季珩扬唇一笑。
季珩只觉得自己的心情瞬间明媚了很多,但他故意把嘴唇抿紧,向下沉了沉,淡声道:“笑也没用。可知错了?”
不同于在裴氏面前的装傻装无辜,宋宓迈步进来,顺手将御书房的房门关上之后,耷拉着小脑袋,小声的说道:“微臣错了……”
季珩收好最后一本奏折,看着宋宓脑袋顶上小小的发冠,忽然想起了前世在宋宓面前荒唐至极的自己。
一时间,季珩只觉得嗓子有些发紧,他站起身,缓步走到宋宓面前,温声道:“错了?那你不妨说说,到底错在了哪里?”
“是我思虑不周。”高大的身影尽在咫尺,宋宓觉得自己的呼吸都紧了几分,一口气将话全部说了出来:“我不该为了刺激左相一党,所以故意惹出那样的事情,结果搞的京城里流言四起……”
因为说的太快,宋宓尾音有些颤抖,然后话锋一转,宋宓抬眸,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可是那些流言也无伤大雅嘛,过段时间就没人记得了。”
原本见宋宓认错态度良好,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季珩只觉得深深的无力。算了,宋宓就是一只小狐狸,他又何必自讨没趣去找她的错处。
见季珩没有说话,宋宓有些得寸进尺的向前一步,一把扯住了季珩宽大的衣袖,声音之中带着小小的恳求:
“桓桓……”
套近乎的时候,知道叫桓桓了。季珩有些傲娇的睨了一眼宋宓扯着自己衣袖的手,拉过她的手,季珩揉了揉她的脑袋:
“以后少胡闹一些。若是想到了什么办法,先来和朕讲讲,看看行不行。”
机会稍纵即逝,若是事事都和季珩讲过之后再实行,怕是黄花菜都凉透了。但是这样话,宋宓当然不会现在讲,而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嗯。”季珩轻嗯了一声,忽然之间俯身,渐渐的靠近宋宓,呼吸越来越浓重。
看着靠的越来越近的那张俊脸,宋宓的脸瞬间涨的通红。这……这是要做什么?她不是已经认错,而且态度非常好,并且已经蒙混过关了吗?
温热的唇在宋宓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面前的人胸腔内因为低沉的笑意而微微震动:“看你手足无措的傻模样。”
原本就红的脸这一次更是涨的通红,不过这是被恼羞成怒气出来的:“你才傻!”
好整以暇的看着宋宓发小脾气,季珩忽然之间温声道:“这样,你是不是觉得,更像夫妻了一些?”
听见季珩的话,宋宓微微一愣。旋即只觉得内心被什么温暖的东西装的严严实实,抬眸,盈盈的看了季珩一眼。
“你啊,就是容易感动。”看着这样的宋宓,季珩的思绪有些飘。
前世有一回,隆冬。
一夜飘雪,清晨积雪深厚,因为宋宓忙碌,而季珩懒怠,所以宫人对于清理积雪的事情并不上心。
所以,就在季珩寝宫前,宋宓狠狠的摔了一跤。并不是很疼,所以宋宓没有在意,而是起身朝宫殿内走去。
寝宫内燃上的是上好的银炭,温暖且无烟。不过转瞬,新雪就在宋宓官服之上融化,湿了一片。
宋宓没有在意,季珩却一眼就上了心。就是那一次,一直不怎么管事的皇帝大发雷霆。
把内务府总管,宫中大内侍全部叫进来狠狠的训斥了一顿。从此以后,凡宋宓过路之处,所有的宫人都小心翼翼,唯恐出了什么差错。
季珩记得,在他气极之时,宋宓就是这样温温软软的一眼,看进了他心里。
宋宓不知道季珩在回想些什么,见他思绪似乎不在此处,便唤了一声:“皇上?”
猛然之间回过神来,季珩向宋宓伸出手,温声道:随朕来。”
在御书房耽误了那么久,季珩险些忘记,他今日叫宋宓过来的目的,不在于流言,里。
宋宓却是没有立刻将手放上去,而是问道:“去哪儿?”
若是要出去,皇上和她手拉手被人看到,不知道又要传出多少种不同的流言。
“随朕来就是了。”季珩看出宋宓的顾虑,眸带戏谑的看了她一眼:“怎么?当年奸佞天下的宋首辅,也有怕的时候?”
听见季珩的话,宋宓果断的把手放入了季珩掌心。她的流言还算少吗?多一个少一个,都不是问题。
轻轻拉着宋走内有古籍百万,为了防止它宫走水影响到这里是在一个单独的地方,没有其他的宫殿。
宋宓自然是认出了季珩要去的地方,有些困惑:“皇上,做什么?”
“嘘……”季珩侧眸,伸出一只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等到去了,你就知道了。”
指了指面前那个通向阁楼的楼梯,季珩眸底带了些许笑意:“阿宓,从这里上去。”
宋宓看了那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的楼梯一眼,刚想问季珩想做什么,一回头,却发现季珩已经不在身边了。
别无它法,宋宓一步一步踏了上去,第一个楼梯拐角处,宋宓看着眼前的东西,忽然之间停下了脚步。
上面的楼梯上,盘旋着各式各样的花,而在花丛之间,可以明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