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内殿,进入季珩寝宫之中,宋宓环视了一圈,向着在一旁服侍的小内侍吩咐道:“拿一床被褥过来。”
没等那小内侍应声,就听倚靠在床榻之上的季珩冷声道:“退下吧。”
那小内侍充满歉意的看了宋宓一眼,果断的退下了,还很贴心的将寝宫的门给关了个严严实实。
宋宓轻轻嗅了嗅寝殿里的味道,走到香炉面前,将香炉里的香熄灭,蹙眉问道:“这点的可是安神香?”
“嗯。”季珩放下手中的话本子,随手扔到了不远处的矮塌之上,一个翻身上了床榻,淡声道:“点习惯了,你若不喜,熄了也好。”
“若是睡不着,有很多方式。”宋宓都差点忘记了自己是个心理咨询师,扭头看向季珩:“安神香会形成依赖作用,有弊无利。”
说罢,宋宓向前几步,扫了床榻一眼,有些无奈的问道:“两个人,只有一床被褥,你让我如何休息?”
“初秋的夜晚已经很寒了,朕比被褥暖和多了。”季珩坐起身,拍了拍身边的内侧的位置,朝着宋宓淡淡一笑:“时辰不早了,就寝吧。”
宋宓神色古怪的上了床榻,嘀咕了一句:“感觉我好像你的后妃,被翻了绿头牌。”
季珩笑了:“若是朕真的有后宫了,就让内务府做一堆绿头牌,上面的后妃都是宋宓宋宓宋宓。”
想到那个场景,宋宓也觉得好笑,笑意盈盈的看了季珩一眼:“若是夜夜都翻牌子,那我可就要累死了。”
“睡吧,朕怎么舍得让你受累。”季珩揉了揉宋宓的脑袋,大手一揽,把宋宓扯进了自己怀中,闭上了眼睛。
埋在季珩怀里,他身上清冽的味道传来,宋宓的脸不由自主便红了。早知道就不灭了安神香,有这个香的味道缓冲,也不至于那么羞涩。
感受到怀中的宋宓睡的并不安稳,季珩抱着她,低沉的声音诱惑道:“长夜漫漫,不如……”
宋宓的心徒然一紧,却听季珩继续说道:“不如你给朕……采耳?”
采耳,顾名思义,就是掏耳朵。
想到明日季珩就要走了,宋宓点头,坐起身,轻声问道:“你这寝宫之中可有采耳的器具?”
“有,就在那个金丝楠木立柜的第一个暗格之中。”季珩指了一个方向,宋宓点头:“我去拿。”
打开季珩所说的那个暗格,宋宓发现了一把青玉采耳勺,上面镂空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白兔,再无其它雕饰。
虽然是一把样式很简单的采耳勺,但是明显可以看出是用过许久的旧物,主人很爱惜,摩挲的十分光滑。
宋宓拿起这把采耳勺,从暗格中取出些许棉布,回到季珩身边,把灯笼取开,只留蜡烛照耀更明亮的光线,坐到了床榻之上,示意季珩躺到自己腿上。
将采耳勺在手心握了一段时间,没那么冰凉了之后,宋宓取出棉布,先轻轻擦拭季珩的外耳,棉布才触到了季珩的耳朵,季珩下意识一躲。
宋宓却笑了:“桓桓,你是不是没有让别人帮你采耳过?”
“嗯。你手上这把采耳勺是母妃留下的,只可惜,朕并没有感受过应有的亲情,母妃就去世了。”季珩也没避讳:“后来朕觉得耳朵很重要,采耳也未假他人之手,你是第一个人。”
“是吗?”宋宓拍了拍季珩的手臂,温声道:“那我轻轻的来。”
说着,宋宓轻手轻脚的用棉布把季珩外耳擦拭了一遍,而后拿出采耳勺,温声道:“我要进来了,你……忍着些。”
“这样重不重?”将采耳勺伸进去些许之后,宋宓问。
“还可以再进去一些。”
“好,我再轻轻进去一些……”
“这样呢?”
“浅一些,别太用力,有些疼……”
“呼……还真是有些紧张……”宋宓轻轻喘气。
季珩寝宫的明窗之下,小顺子本是站在窗下以防季珩传唤,结果听见了如此的动静,顿时贴近了一些,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所以说……宋大人和皇上之间,已经,行龙阳之事了?浅一些深一些,别太用力……小顺子咂舌,不知道是一方太厉害,还是一方承受力不行?
不过听见这样的事情,也真是挺要命的,万一皇上一个恼羞成怒,自己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小顺子听的面红耳赤,忽然之间想起了自己在高太贵妃宫中的对食宫女碧落,琢磨着宋大人和皇上一时半会肯定不会在意到自己,小顺子搓了搓手,向内宫溜去。
“顺哥哥,你找我什么事情?”碧落慢悠悠的走出了高太贵妃的含香殿,问道。
小顺子一把就握住了碧落的手,笑的有些猴急:“好妹妹……哥哥,想了……”
碧落羞涩的低下头,掩盖眼中的不屑。一个没有子孙根的人,天天想了,想了,她可一点都不想。
配合着小顺子完成了一轮对食,碧落嫌恶的穿上衣服,却要甜甜的笑着,问小顺子:“顺哥哥,前朝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消息?”
小顺子想起右相造反的事情,想起高太贵妃已经被囚禁起来的事情,觉得没必要给身为高太贵妃身边大宫女的碧落施加不必要的压力,于是捡了他觉得有意思的事情说:
“碧落,今夜皇上留寝了宋大人。”
“那有什么?我听别人说,君臣同塌,这是君恩。”没有从小顺子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碧落有些不耐了。
“但是,如果,那两个人和你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