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宋宓不知道的是,先皇是没派教习宫女,但是派了两个内侍,假凤虚凰地给季珩草草演示了一番。
看见宋宓一张俏脸之上布满了红晕,季珩低头,唇轻轻触及宋宓细腻的脸颊,闷笑道:“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朕不知道吧?朕知道的,或许比你认为的,要多很多”
季珩的唇微凉,蹭在宋宓温热的脸颊之上,截然不同的感受,正想向下滑去,噙住那娇艳欲滴的花瓣,却被宋宓推了一把,匆匆道:“我走了!”
说罢,竟然是连看也不看季珩一眼,脚步之快,近乎落荒而逃。
愉悦的挑了挑唇,季珩知道宋宓这是害羞了,伸出修长的手触了触自己唇,浅浅的笑了,带着一抹未知的甜蜜。
蹲在房梁之上的隐一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御书房,迎面而来的凉爽空气却吹不散宋宓脸颊之上灼热。
深吸了一口气,宋宓正要离开,却恰好遇见了要进御书房的廖沉轩。
“宋翰”看见宋宓红彤彤的脸颊,廖沉轩的那个“林”字生生卡在那里,然后又勉强道:“翰林大人,正巧。”
知道廖沉轩又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宋宓也可能画蛇添足去解释,而是平复了情绪,淡声道:“是巧,廖大人是要去御书房吗?皇上方才处理完右相的事情”
说了几句话,宋宓忽觉自己说的有点多了,果断住了口。
“本官还有些事情,稍等片刻再进去吧。”廖沉轩的脸『色』很是精彩,生怕自己也和宋宓一样的遭遇,连连摆手道:“宋大人有事情就去忙吧。”
目送着宋宓离开,廖沉轩看着不远处御书房的门,果断朝宫里的恭房走去。
眼看科举越来越近,宋宓忙于科举的事情,已经半个月没有进宫了。
越是接近科举,下拜帖的学子越是多,后来送进来的那些个拜帖,宋宓也没时间去看,索『性』就丢在墙角落灰。
在一日,宋宓又把基本拜帖扔到墙角落灰,给宋宓递拜帖的温隐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袖中取出一物道:
“子期,那些学子在递拜帖的时候,有一个学子交给了我一张字条,说字条之上只有三个字,大人一眼就可以看完,不会耽误大人的时间。”
“是吗?”宋宓正在审查着考院那边递来的资料,看的头昏脑涨,听见温隐如是说,就伸手将字条接了过来。
将卷折起的字条打开,巴掌大小的字条之上写了三个清隽的字:“积,蚀,溃。”
果真是简洁利索,一个多余的字没有。
这样的手段虽然不算怎么高明,但是却引起了宋宓的兴趣,她挑了挑眉,笑着道:“那学子恐怕还特意将拜帖递给你了吧?”
“确实是这样。”看着宋宓果真有兴趣,温隐也笑了:“不过能帮他递个字条,都是看在他长的着实清秀的面子上,所以他的拜帖,我自然不会特意分开递,诺”
温隐的目光转向方才才被宋宓扔到墙角那一堆拜帖:“这个学子的拜帖,刚刚才被你扔过去,就是那个边角之下镌刻了竹子的。”
“行,你先下去。”将温隐打发了出去,宋宓这才转身蹲在墙角,去找哪个拜帖下有镌刻下的竹子。
拜帖虽多,但是那帖子是今日才送进来的,因此宋宓一眼就看到了,将其拿起来,便有淡淡的檀香混合着竹子的清新味道萦绕在鼻尖。
不知道为什么,宋宓莫名觉得这味道和这人的字相得益彰,打开了拜帖,认真看了两行,宋宓的脸『色』忽然之间变的凝重起来。
好大的胆子!
竟然敢在拜帖之上写这样的东西,这个人到底是恃才傲物太过自信,还是根本不通人情事故?
深吸了一口气,宋宓认真的将这个学子写的东西全部看完,最后,看见落款之上有两个清逸的小字容行。
容行,看见这两个字,宋宓再也不敢忽视。
前世,容行连中三元!当然,仅仅一个连中三元只能说明这个人确实有真才实学,但是真正让宋宓重视的是,这个叫容行的,一入翰林,就开始果断的针对佞党和清党!
或许他也看出了朝政**之根源,就是在于新帝几乎处于傀儡地位,左右两相看似德高望重,尽心尽力,但是实际上,他们对朝政的把控,导致了大恒逐渐腐烂!
这样的一个人,初入翰林就有这样的胆魄,却是不容小视,不过可惜的是,那时候的宋宓还在努力的向上爬,没有多余的精力对此人照顾一二,结果
佞党和清党联合起来,抓住了容行的恃才傲物的把柄,加上他太过锋芒毕『露』,最后生生含冤而死!
等到宋宓有能力的时候,再去探容成这个人,却只剩下骸骨,她还为此唏嘘不已,懊恼自己怎么没能维护好一个如此有才之人。
既然今生容行就这样把拜帖投到了自己这里,还以“积,蚀,溃”三个字引起了自己的注意,那么自己就姑且给他一个天地,不过,这一世,不能让他重蹈覆辙。
积,指的是扩大势力,不仅直指宋宓如今的心思,而且也表『露』出愿意为宋宓效劳的意思。
蚀,指的是一点点蚕食佞党和清党,佞党和清党根基太深牵扯太广,根本不可能连根拔起,那么就只能让他们慢慢被腐蚀!
溃,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宋宓的势力是朝中新势力,因为弱小,并没有引起佞党和清党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