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听见动静,固州知县扭头道谢,瞥了隐三一眼,眼中闪过冷意。
这恐怕就是那宋学士派来的吧,这位宋学士终究是怀疑他了?
他本来想着,如果宋学士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被自己糊弄过去,这件事也就算了,可惜,是宋学士自己送死,怪不得他心狠手辣!
“大人,您没事吧?”固州县丞忽然出现,关切的问道。
想起来自固州县丞的威胁,以及固州县丞是别人的走狗,固州知县就对这个县丞没什么好气,因此不咸不淡的说道:
“多谢好意,本官无事。”
“大人,您要当机立断,不然会惹出大祸的!”固州知县假言劝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正当这时,已经“晕”了的隐三忽然之间一跃而起,跳上房檐朝远处跑去。
固州知县一愣:“快追!”
没等他说完,那两个黑衣人已经迅速追出了很远。
在极其隐蔽的地方,隐十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不由为暗暗隐三担心。
她看的清清楚楚,隐三的轻功和这两个黑衣人的轻功不相上下,如果不是这两个黑衣人对自己的手段太自信,相信隐三已经彻底昏迷,恐怕隐三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这一次的对手,绝非善类。
隐十心中滑过这个念头,打算回去向宋宓复命,结果忽然之间感觉眼前一黑,下一瞬就晕了过去。
从屋檐后走出一个华服公子,冷冷的看着晕在房顶之上的隐十,苍白的右手五指轻轻揉搓,有白色的粉末轻轻的掉落了下去。
宋宓已经将烛火给熄灭了,但是内心却惶惶不安。
她心中老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强烈。
已经过去了那么久,隐十和隐三怎么一个都还没有回来?
风起,树摇,雨落。
的声音伴随着雨点敲击的声音,在这样冷湿的夜,让人无端心悸。
宋宓裹紧了小被子,缩在了床脚。
她不敢睡,也睡不着。
“轰”
一声电闪雷鸣,一个又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霎时间,短戈相接的声音传来。
宋宓只感觉浑身一紧。这种情况她实在是太熟悉了,猎人,行动了。
不,或者说,是猎人还是猎物,只看如何处置了。
“走!”隐二忽然之间出现,拽着宋宓的胳膊就朝外拖。
宋宓这时也顾不得什么了,跌跌撞撞的跟着隐二出去。
余光一扫外面的场景,宋宓吓了一跳。
房屋外的很多地方,都有人两两对峙,还有人以一对二,场面看起来甚是混乱。
她一直以为季珩最多派了三五个暗卫给她,这外面十几个隐卫是个什么情况?
现在却不是感动季珩贴心的时候,她的小命都快保不住了!
人跑的速度实在是太慢,隐二说了一声“得罪”,然后直接扛起宋宓朝远处飞掠而去。
雨打在脸上,生疼。没多时,宋宓就感觉自己冷的厉害,而月信更是哗哗的止不住。
咬着牙坚持,这样的情况,什么比命重要?
没想到固州知县竟然那么狠厉,宋宓暗叹失策。
身后并没有人追来,但是隐二飞掠的速度极快,不多时,就到了羽林军和一万兵士驻扎的地方。
将宋宓放在了大帐之中,隐二迅速将事情给羽林军首领说了一声,然后就迅速返回了。
隐三和隐十未归,剩下的兄弟并不多,他必须要迅速回去支援他们,只要能等到羽林军和一万士兵赶到,就没有问题了。
情况如此危及,羽林军首领连看也没看宋宓一眼,径直出去了。
被忽视的宋宓却是松了一口气。她下面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浸染了,幸好没有被看见,不然会出大问题的。
在大帐内四处去看,宋宓却猛然间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找到任何可以替换的东西!
浑身湿冷,宋宓环抱自己,蹲在了大帐内。
却是有人一把将大帐帘幕掀起,快步走了进来。
宋宓抬头看见这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季……季珩?”
低头看见宋宓的模样,季珩皱眉,却还是柔声安抚了一句:“抱歉,是朕的失误,让你受苦了。”
听见这句话,宋宓只觉得鼻头一酸,想要落泪。
但是想到自己如今是个“男子”,不适合流泪,硬生生的忍住了。
季珩蹲下,看了宋宓一眼,却忽然之间变了脸色。
顺着季珩的视线看去,宋宓顿时惊了。她下身全红了,难怪那么惊恐!
正想着怎么样解释,却见季珩将自己的外面还算干爽的衣物脱了下来,递给了宋宓:“这里没有别人,你把湿衣物脱了,换上这个。”
怎么没有问那血迹?宋宓觉得诡异。
见宋宓怔住,季珩深深的看了宋宓一眼,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道:
“不必掩了,朕知道你是女人。”
“哦。”宋宓淡定的起身,忽然琢磨到季珩话里的意思,险些五体投地。
等一下!刚才那句话,每一个她都能听懂,合在一起之后她怎么什么都不懂了呢?
起身稳稳的扶了宋宓一把,季珩扭过身,站在了帘幕前,冷声道:“快换,朕不会看你。”
这一路惊险的事情真是太多了,因此季珩的这话虽然刺激,宋宓的心却还算平静。
的去脱自己湿漉漉的衣物,宋宓发现自己连中衣都湿透了,只好将季珩的外衣贴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