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城百里之外,新开辟了一片广场,这广场占地足有数百亩之广,地势极为开阔。
广场中央搭建起一座高台,高台上一杆大旗迎风招展,大旗东侧立着一面巨鼓。高台下方,背对高台站立着一排排衣甲整齐、刀光鲜亮的士兵,正用火热的眼神注视着广场中央几十个矫健的士兵在那里捉对撕杀,不时发出轰天的叫好声。
场地中央拼斗的士兵不像外围穿戴那么整齐,而是个个赤果着上半身,下身也仅穿个裤衩,还光着脚丫子,也没有使用任何兵器棍棒。
因此场上虽然拳来脚往,斗得非常激烈,却没有人受伤,只是这番肉搏大战明显也并不轻松,持续了有半柱香功夫之后,士兵们个个累得满头大汗,不时有人被摔倒在地,等从地上爬起来时,浑身汗水将地上的尘土粘成一团团黑灰色的泥巴,模样显得非常狼狈。
围观场内拼杀的还有一大群人,这些人有些半敞着盔甲,有些也是赤果着身子。这群人看得比那些士兵还要火热,不时发出一阵阵尖叫声、口哨声,乱做一片,人群里头浑身是汗而且有些灰头土脸的,则是刚刚从场中央下来,犹自不服地红着眼看着场中央还在拼斗的同伴,而没上场的人其他的人则一幅跃跃欲试的样子,急不可耐想上场表现一番。
又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声中央一半的士兵被打倒在地,这时,高台上立刻有士兵敲响了巨鼓。
“咚!咚!咚!”
鼓声震天,赢了对手的士兵高举起双手,和场外围观的众人一起高声吹呼,输了的则表情抑郁,闷声不响地爬了起来,回到了外围。
“还是姜二厉害啊,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又打倒了三个!”,外围人群里头一人惊叹道。
“哪有啊,我看还是张三厉害,他打倒的可不止三个,至少也有六个!”,另一人不以为然地答道。
“你们俩都没长眼睛啊,明明是司冬寇最厉害,你看他自上场以后就没有败下来过,这都不知道打倒多少人了”,旁边又有一人听到这俩人说话,很不服气地反驳道,接着又得意洋洋地说道:“冬寇是我司马家数一数二的高手,我估计这军营里头就没人能打败过他,哈哈”
一听这话,前面一人转过身来,铁青着脸说道:“狗屁!我太师家的莆田才是最厉害的,他也自上场后就没有下来过!”
先前说话的那人不乐意了,“莆土,你什么意思,有种咱俩打赌,看他俩比一比到最后究竟谁厉害!”
莆土自然不服:“打赌就打赌,难道我莆土还怕了你冬蛟不成,依我看,莆田肯定是这军营里头最厉害的”
俩人正在斗嘴斗得不可开交时,最早说话的那位见状大声道:“你们俩都别瞎吵吵了,照我说莆田和冬寇他们俩都不是这军营里头谁最厉害的”
莆土和冬蛟齐齐愤怒地转过脸去:“哪还会有谁?”,一看这样子,大有一言不和便大打出手的架势。
先前那人见状打了一个激灵,不过面上却丝毫不露怯意,反而胸脯一挺大声而又骄傲地说道:“当然是大王!”
这话一出口,莆土和冬蛟俩人都不敢吭气儿了,敌意地相互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高台后方的那面大帐,眼神里头齐齐流露出了深深的崇拜和敬畏之色。
……
相比较广场里头的喧闹,大帐里头却安静异常。
首相商容怒容满脸地盯着端坐在正席前的帝辛,半晌之后突然大声说道:
“大王,本来说好只要那些王公贵族派出他们的子族和多子族这些个私家武装就可以了,可为什么大王不派镇国武成王黄飞虎领兵,反而要亲帅队伍出征?”
帝辛微闭双眼,根本没有在意商容愤怒的样子,片刻后方才冷冷一笑,说道:“北海有诸候造反,闻太师领兵去了那里,黄飞虎资历尚浅,从来没有带过这么多的军队。如今朝中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统帅得了这些个悍兵?”
商容被帝辛的这句话顶得一时说不出话来,重重地喘了几口粗气。
半晌后商容方才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对帝辛说道:“可如今朝中事务繁杂,大王你要是这么一走,难免会出什么乱子”
帝辛闻听此言双目却是陡然一睁,大声愤怒地说道:“谁敢!”
商容没有任何心理准备,被帝辛这声大吼惊地心中一凛,看到帝辛寒意四射的样子,一时不敢再说什么。
帝辛重新半闭起了双目,不再理会一直站在身前的商容,商容见状只好无奈地找了由头告辞。
待出得大帐,商容脸上泛起了一丝忧虑,帐号接应的手下见到首相脸色不好,小心地问道:“大人,现在我们去哪里?”
商容沉默片刻后一挥手说道:“太师府”
……
太师比干坐在府里头那张宽大的太师椅子上,听完商容的汇报后,微眯双眼,眉头皱在一起浓成一个川字,久久沉默不语。
桌子对面还坐着的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的少师箕子,听完话双脚耷拉着两只木屐,一只手伏在桌上,另一只手拄着下巴,两眼空洞地看着桌上的茶杯发呆,几人都没有再说话。
旁边几个下人悄无声息如同柱子一般立着,大厅里只听得见轻微的呼吸声。
良久之后,比干才叹了一口气,道:
“首相大人,大王的这番举动只怕大有深意,让我总觉得心头有些不安,却一时想不出来大王为什么要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