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崖阁主自打记事起便随着师父学习阵法,长大后更是痴迷于其中,都快记不清有多少个年头了。
而在加入了神农堂接触到了上古阵法之后,更是日以继夜的沉醉其中。
一方面被暗含的各种玄妙所惊服,另一方面更是如鱼得水般学习和研究,因此尽管上古阵法之玄妙神奇仍然有不少地方没有钻研明白,但至少可以说对现存的阵法而言,它的每一处变化每一处动静都了如指掌。
可是今日里头接连出现的两个变化都远远超出了他的理解。
mí_hún八卦大阵是一座幻阵,但实中有虚,虚中有实,其凶险之处不仅在于复杂的机关布置和重重叠叠的阻碍,更有各个附着于其上的凶兽、陷井乃至暗器,虽然在神农堂并不怎么受到重视,但其威力却非同小可。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仍是一座仅仅用来测试与历练神农堂弟子的入门阵法,因此,如果运气奇佳又或者受人指点的话,仍然可以安然无恙地从里头走出来。
当然也包括哪些能瞧出些阵法的玄妙或者武力出众的家伙,否则,仅仅一个测试便让所有参与进去的人都死了,又如何能用于招收弟子。
如果运气差一些又或者没有高人指点,要想出来可就没那么容易,耗时耗力不说,就算聪明过人或者武力超强的测试之人,很多情况下还是会弄个灰头土脸,也因此经此阵法历练,往往消磨掉其傲气,正好适合神农堂筛选出来心性合格的弟子用于培养。
可是,今日里头的变化已经远远超出他对这座在大阵的理解,更不用说跟着自己学习的诸位弟子,难怪先前会听到弟子们的惊呼声,此刻就连南崖阁主自己也很难相信。
天蓝色光幕里头是一处幻阵,但反射出的真实场景却是由一座天然的冰雪天地构成的真正迷宫,尽管从表象上看起来其繁华程度就连天子所在的朝歌城也远远不如,而复杂程度更是极尽想象。
问题是,幻阵里头的目标只应该是个黑点儿,可为什么突然出现了个红点儿,而且就象是一滴游动的鲜血。
同样令人讶异的是启发这处幻阵的机关,并不是现在如同绽放的花瓣一般,平铺于沙盘之上,代表那九宫布局中最中央的五根木棒,尽管看起来最有可能。
实际南崖阁主知道的也是经常使用的开关,仅仅是九宫布局中处于足底的那一根柱子。
如果细心一点的人就会发现,在这群石柱中,所有的柱子虽然通体都呈火红之色,都散发着惊人的热量,但其实里头唯独只有一根是正常温度,体表的火红只是被染上去的迷惑颜色。
就是这跟柱子,若是一旋转,则会自动触发进入下一关的洞口。
然而今天闯入阵中的姬发,却明明是被舞蹈的蛇群和最前头的那批大蛇,以另一种更加玄妙的方式带了进去。
而且折射出的目标也变成了更令人惊讶的一滴“鲜血”。
这或许是上古阵法的另一种玄妙吧!
南崖阁主从震惊中渐渐回过神来,忽然有些欣喜,进而眼神有些狂热。
一辈子钻研的阵法忽然又揭开了一层意想不到的面纱,这其实对沉迷于阵法研究的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个天大的惊喜。
南崖阁主枯瘦的脸上骤然焕发出一抹奇异的光彩,盯着沙盘激动的嘴唇都有点哆嗦,半晌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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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南崖阁主一样吃惊的还有药典阁主。
当得知展修在蛇群的攻击下毫发无伤地顺利到了下一关,甚至蛇群还跳起了莫名的舞蹈时,药典阁主冷漠的脸上露出一丝罕见的震惊表情。
沉默半晌后,药典阁主喟然长叹一声道:“自传说之后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了”。
接着站起身来,对一侧的胖子杜行孙道:“走吧,去南崖阁亲自看看,今天只怕有很多人会很震惊也很失望”
杜行孙显然是属于震惊的很多人之中的一员,听药典阁主这么说惊讶地问道:“阁主,不管怎么说,这位小师弟能顺利过关不是件好事么?”
药典阁主冷冷一笑道:“那个臭小子,被我带到了药典阁居然还不满意,要不是看在他最先闯过简单版的mí_hún大阵的份上,百草阁主又怎么会给他安排到我这里”。
”身在福中不知福,被人暗算也是活该,居然嫌到了药典阁尽是干些个挑水砍柴的活!”
杜行孙眉毛一敛低下了胖乎乎的脑袋,没敢答话,心里却暗自嘀咕道:“难道不是这样么?要不是我挑了好多年水砍了好多年柴,看在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指点了我几句,只怕我至今仍蒙在鼓里,哪里知道到了药典阁还真能学到什么东西不成,后来即使知道了,可是……”
“可惜我那矫健的身材啊……”,胖嘟嘟的杜行孙一想起这个便欲哭无泪。
当然这话肯定是不能让药典阁主听见,胖子也只有心里腹诽一番,等抬头一看就见药典阁主已经大步出得了门,赶紧收拾心情急步跟了上去。
胖子这时方才醒悟过来药典阁主所说的话,想起还处在阵中的小师第,顿时心里头老大地惊讶与不解。
“对我来说你这个挑水砍柴的好帮手,师兄是很乐意告诉你药典阁的秘密的,不是我不厚道,实在是因为阁主特意不让我说,而是让你按照惯例自己摸索来着。”
“可你到这儿没多长时间,脸都还没怎么混熟呢,咋就被人给惦记上要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