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葬礼很快安排好了,上午十点左右,所有亲戚都回来了,葬礼在村子里的祠堂举行,来吊唁的人都是披麻戴孝,神情悲切,秦然穿着孝服木然的跪在灵堂,他已经哭不出来了。
除了他还有大堂哥秦逸、二堂哥秦皓,以及几个堂姐,都在那跪着。
秦然从昨天去医院直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和白棋联系,这会儿正沉浸在失去奶奶的悲伤情绪中,也没有心思管他了。
灵堂人来人往的,哀乐声声,几个姑姑已经哭的昏厥几次了,这会儿都在秦逸家里睡着,秦然把手里的纸钱一张张往盆里放,火盆的火时大时小,火光照的秦然的脸发黄。
“然然!”
突然听见有人叫他,一回头,发现是大伯秦向安。
“大伯,怎么啦?”放下手里的纸钱,秦然问道。
大伯一脸难为情,犹豫了一下才说:“你妈会不会来啊?我没别的意思,你爸走得早,当初你爸那么疼你妈,你妈能不能代表一下你爸爸来给你奶磕个头……”
随即又急忙说道:“要是她不愿意就算了,本来就有点强人所难。”
白棋好奇:“她没来吗?奶奶不好还是她跟我说的呀!应该会来吧,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说着就准备站起来,跪太久了,膝盖都麻木了,使不上力,挣扎了半天都起不来,还是大伯一把把他拉起来的。
电话第一次打过去没人接,秦然又打了一个,响了七八声才接电话,接电话的人却不是曾家美,而是魏群。
“总打电话做什么!不知道在忙啊!”
还没说话就被魏群一顿吼,然而秦然已经不怕他了,白棋说他就是一只纸老虎,大胆一点,他凶你要比他更凶!
“叫我妈接电话!”秦然冷冷道。
“听不懂是不是?现在店里在忙,她没空!”
秦然最不屑魏群这副德行,一个男人叽叽歪歪,小肚鸡肠的,真是投错了胎,怎么就做了人呢?
想起白棋的话,于是秦然也吼道:“叫她来接电话,有空没空轮也不到你来说!”
“你要不想叫她来也行,挂了电话一边待着去,她总会来拿她手机的。”
舒了一口气,秦然觉得心里无比爽快,原来吼人这么爽!难怪魏群动不动就吼呢。
不过这魏群没有挂电话,而是把手机扔一旁走了,本来他在切菜,曾家美在外没钱洗衣服,听见曾家美电话响了以为是订餐的客人,赶紧放下刀去接,结果一看是秦然,就没管他,继续去切菜了,谁知他又打来了,于是这男人就想借机找回上一次丢的场子。
没想到秦然出去俩月居然变了,变得不再怕他了!
治不了儿子,总能治他妈吧!
“曾家美!你家不孝子打电话来了,你自己去接!”
秦然自然听见魏群对曾家美说的话了,那么大的声音,这边的哀乐都盖不住。
过了一会儿电话传来曾家美气呼呼的说话声:“又把你爸怎么了?跑出去那么远还要气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奶奶过世了,你来代替爸爸磕个头吧。”
秦然才不想跟他扯七扯八,这俩夫妻都一个德行,不能惯!
“死了就死了,你在那不就行了,下午我会去一趟的。”
曾家美的为人在秦向平那边的亲戚面前一直都是很好的,所以肯定会前去吊唁的,除了大姑一直瞧不上她,或许大家都知道她的秉性,只是不说破而已,都在演戏呢!反正这都是他们的相处模式,跟秦然无关。
挂了电话秦然跟大伯说了声,告诉她曾家美下午会来,大伯这才泪眼婆娑的点了点头走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秦然接到了白棋的电话,秦然这才有点愧疚,白棋好心陪他回来,结果他却把人晾在酒店大半天了。
“对不起啊!我奶奶还是走了,你吃饭了没有?”
“没事,我吃过了,你在那边不必担心,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自己多注意防寒,晚上气温低,守灵的时候多穿点,别冻感冒了。”
白棋的一番嘱咐让秦然心情稍缓,总算这个世界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么糟糕的。
秦然心情是好点了,白棋却愁死了,越查奇葩事就越多,而且有些事情都隐隐透露着不正常,很有可能秦然的爸爸秦向平不是自然灾害死亡,而是蓄意谋杀,也不知道秦然能不能受得住,查出来的事情没有一件是好事,这些事情秦然都有权利知道。
唉!挑个好日子跟他说吧,真是愁死人了……
下午三点半的时候,曾家美还没过来,秦然知道他们根本就没那么忙,就魏群那臭脾气,很多老顾客都被他得罪了,他也不是针对客户,而是曾家美每次不小心弄错了什么,魏群就会在哪里破口大骂,谁都不喜欢在那样的环境吃饭,有人就会开口相劝,最后反而劝得魏群脾气更大,骂曾家美的声音就更大了,脏话一句一句往外蹦,慢慢的老顾客都不来了。
看样子,电话还得打,曾家美本来做事就墨迹,不催指不定晚上才到了。
电话又是打第一遍没接,第二遍秦然准备挂了再打曾家美又接了。
“做什么?”曾家美极不耐烦。
秦然听见了打麻将的声音,还有那个男人笑哈哈的声音,搞不好上把胡了呢,只有赢钱才能让他发出那么恶心的笑声来。
秦然真不知道怎么说这个女人,从她嫁给爸爸就没做过任何重力活,哪怕是煮饭她也是不怎么煮,爸爸不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