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因为这么一点事,”贾孜点了点贾敏的额头:“就把自己作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虽然贾孜一开始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也气得够呛。可是,对于贾母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她却是一点都不意外的:毕竟,在贾母的眼里,永远都是只有自己、只有利益的,因此,她完全能够做出踩死卫诚捧贾元春上位的事来——恐怕现在在她的心里,已经如她所愿的进宫的贾元春,比贾敏要重要也有用得多了。
贾敏咬着嘴唇:“我就是觉得不服嘛!”
“你是觉得不服,”贾孜捏着贾敏的下巴,轻声的问道:“还是觉得对不起卫诚?”贾孜自然是了解贾敏的,一猜就知道她肯定是又想多了,觉得卫诚是因为她而受了无妄之灾。
“我……”贾敏垂着脑袋:“如果卫诚不是娶了我,可能那贾元春就算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以贾敏的聪明,她一知道这个消息,马上就能想通其中的一切关联: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卫诚的妻子,那么即使贾元春是直接向当今告密,说卫诚与五皇子的外祖父勾结,当今都是不会相信的。可是,这件事若是从卫诚的内侄女的口中传出来的,自然就有了可信性。
而口口声声最疼贾敏的贾母竟然默许甚至促成了这件事,这才是贾敏伤心难过的主要原因。
贾孜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你可要愁死我了。”顶着贾敏疑问的目光,贾孜捏了一把贾敏瘦削的脸:“我问你,卫诚有没有怪过你?”
“他当然没有。”提到卫诚,贾敏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接下来又是一脸的愁容:“可是……”
“可是什么?”贾孜气恼得用力敲了贾敏一下:“你那么聪明,怎么就钻进这个牛角尖里出不来了呢?既然卫诚没有怪你,你怕什么?当今不过是让他反省一下,说别的了吗?”
贾敏愣愣的摇了摇头。当今还真没像对其他人家一般,将卫诚下到大狱中去,只不过是让卫诚在家里反省一段时间罢了。
贾孜挑了挑眉毛:“你缺钱?等着卫诚的那份俸禄吃喝?”
贾敏再次摇了摇头。卫家自然是不差钱的,不说卫诚做为嫡子,继承了卫家绝大部分的财产,就是贾敏,当初贾母也为了与贾孜攀比,而生生给她准备了一百二十抬的嫁妆。因此,这夫妻两个自然是不差钱的。
“那你还愁个什么劲?”贾孜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难道真想把自己给愁死了,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你的两个孩子落到别人的手里,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上来踩一脚?”
提到孩子,贾敏终于反应了过来:她似乎真的是钻了牛角尖。可是,想到她那天在荣国府时无意间听到的王夫人和其心腹周瑞家的的话,贾敏又不禁担忧的看着贾孜:“小孜,你的身体没事吧?”
贾孜微微的挑了挑眉毛,并没有正面回答贾敏的问题:“怎么这么问?”其实,一看到贾敏的表情,贾孜的心里也是一紧:难道贾敏知道她和林海被人下药的事,难道这事与荣国府有关?纵然她与贾母的关系一般,可是却也不愿意面对这样的现实。
贾孜的心里明白,以她和贾敏的关系,贾敏若是知道了这样的事,一定会告诉她的。若是贾敏没有提醒她,就一定是自顾不暇了。否则的话,即使这件事与荣国府有关,贾敏都会想办法暗暗的提醒她一声。可既然贾敏没有提醒她,就意味着这很有可能是她这次被气倒之后的事。
想通了这一点,贾孜终于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怪不得贾敏都被气得吐血了?这要是她,也得吐血。
“我……”咬了咬嘴唇,想到贾孜千里迢迢的从扬州赶回来劝她,可是荣国府却那样待她的情景,贾敏索性直接将心一横,本着一股你不仁我不义的狠劲,直接将那天她在荣禧堂听到的事说出来:“反正你小心一点。我那天在荣禧堂,听到二嫂子和周瑞家的说话,这件事极有可能是甄家主使的。”
“原来是甄家。”贾孜轻轻的点了点头,又摸了摸贾敏的脑袋,笑道:“放心好了,我们一家子都没事。你呢,心情好了?”
贾敏扁扁嘴,突然来了一股子坚定:“我死也不能让我的两个孩子落到那边。”身为贾母的女儿,贾敏自然能够猜出如果她真的死了会发生什么:贾母一定会打着她的一双儿女无人教导的旗号,将两个孩子接到荣国府去教养的。可是想想贾母的狠心,想想荣国府里那一堆孩子的模样,贾敏难得的握起了拳头,心中发狠:想都别想。
“我先让人把药拿过来,”贾孜拍了拍贾敏的手:“然后把你这屋子开窗子换换气?你呢,也别总是窝在屋子里,出去转一转?”
贾敏点了点头,又嫌弃的看了看贾孜身上满是泪水和鼻涕的衣服:“我这里有衣服,你先换一下吧!”当然,贾敏倒不是觉得贾孜这一身脏,而是觉得害羞。不过,抱着贾孜哭了一场,她倒是轻松多了。也许她的这次病例,从本质上来说,就是源于对卫诚的愧疚以及对贾孜的担心与歉意——她不能确定甄家的事,王夫人到底参与了多少。
“你还敢嫌弃我?”贾孜想也不想的抱住贾敏,随口调笑道:“让你嫌弃我,让你嫌弃我!”
贾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