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又,打球啊!”
“不去。”
“怎么不去?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啊。”赵鑫鹏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在陈潮又旁边,用手扳过陈潮又的脸。
陈潮又一脸极其不耐烦,打开赵鑫鹏的手,“把你狗爪子给老子拿开点。”
赵鑫鹏就越发来劲了,一脸期待,“这是咋啦又哥,有什么不开心的说给兄弟开心开心。”
“你滚不滚。”陈潮又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朝他脑袋上扔过去。
赵鑫鹏伸手接住,装出小心翼翼地样子给他放回桌上,“得,不说算了,哥们走了。”
赵鑫鹏刚走出教室,又退回来一步,“今晚郝子他们有个局,专门要我喊你,去不去喝几杯?”
陈潮又猛地抬起头,脸上阴晴不定,“不去。戒酒一个月。”
赵鑫鹏这回真的惊了,“你他妈从良了?”
陈潮又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动,随意看了看朋友圈,听到赵鑫鹏的话,冷冷地笑了一声,“一直都是良好少年。”
“别啊阿又,你不去我怎么和他们交代。再说你昨天一个人喝撂一桌,你今天又不去,别人不好想啊……”
听到昨天,陈潮又脑海里生理反应一样,浮现出一双愤恨含泪的眼睛。
她眼睑生得极美,低垂时狭长迷人,睫毛浓密纤长,遮住一池秋波,骤然睁大时,又是圆圆的形状,黑白分明的眸子。
小姑娘平时总是清清冷冷的样子,很少看到她表面上情绪的波动,想逗逗她,想的心痒痒的。
喝多了,人有点上头,陈潮又打电话给他爸的秘书,效率很快,半个小时不到资料就传来了。
看到关于她的背景,陈潮又是觉得她真的有点惨的,软肋也是真的明显,他愈发想看看她和往日不同的样子。
但她真的哭的时候,一双眼睛水光盈盈,又拼命压着情绪,一滴泪却都没在他面前落,陈潮又那刻是真的有点慌。
越想越烦,心放佛变成了乱麻,纠缠一团。
“赵鑫鹏我问你个事儿啊。”陈潮又放下手机,手臂搭在椅子靠背上,看着旁边的人。
“哎,您说。”
陈潮又酝酿了一下,有些尴尬的开口,“把女孩子弄哭了怎么哄啊。”
赵鑫鹏愣了一下,随后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日,哈哈哈哈哈你他妈弄谁啊?”
陈潮又秒懂,懒得理他,跟满脑子都是□□的人无话可说。
“抱着亲啊。哄字就是一个共一个口,两个人亲个嘴儿啥事都没了。”赵鑫鹏发表高见。
陈潮又看都不看他,“滚。”
赵鑫鹏笑够,咳嗽一声,“能怎么哄,买点小东西呗,她平时喜欢啥就买啥,懂不懂?”
随后贱兮兮地把脸凑上去,“是谁啊?”
陈潮又面无表情一掌拍上去,“关你他妈屁事。”
**
国贸负一楼,清一色的奢侈品牌店,陈潮又脚步停在某一家门口,玻璃门被迎面欢迎的导购员推开,热情又礼貌地开口:“陈先生您好,您需要点什么?”
金主却没答话,微微皱眉,对着玻璃柜台里的项链,一眼扫过去,觉得没什么特别的。
陈潮又觉得自己脑子可能坏掉了,真的来亲自给舒纾挑礼物。对着这些根本没啥区别的项链,他真的想把自己扇一嘴巴。
他妈的真的中了邪。
“这个。”他烦躁地随手敲了敲玻璃,根本懒得看项链长什么样子。
导购员挂着得体的微笑,“好的,陈先生,我给您包起来。”
**
天气真的一天比一天不好。
灰蒙蒙的天,舒纾仰起头看到树冠已经只剩干秃的树枝了,交叉纵横地把天空分成不规则的块状。风呼啦啦地刮过来,脸都觉得有点疼。
舒纾很怕冷,只觉得自己身子有一半都冻得僵住了。她将大半张脸埋在围巾里,把校服外面的大衣紧紧,把自己裹得滴水不漏。
她边走边想着起床时背的几个单词,在脑海中不停地默写。低着头看着脚下凹凸不平的水泥路,慢悠悠地走着。
突然手臂像被什么拽住,力道不小,舒纾一惊,赶紧转过头。
熟悉的面庞,放了个假,他的头发好像短了,更衬得他气质逼人。但他现在盯着她,等着她先开口。
舒纾笑了笑,“找我什么事啊。”
她风轻云淡,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陈潮又看着她,不语。
沉默的气氛很尴尬,还有点微妙的暧昧。
舒纾率先败下阵来,“没事我就走了。”
陈潮又直接把她的手从衣兜抽出来,冷风刺骨,巨大的反差,冷流从手自下而上传到头皮,刺的她头皮发麻 。
舒纾第一次绷不住了,“陈潮又你是不是有病啊!”
陈潮又根本没理她,眼眸下垂,直接用自己的手包住她的手,动作自然地行云流水。
舒纾愣住了,男生的手很温暖,比她的皮肤要糙一些,掌心还有打球磨出的茧,竟然叫人莫名的踏实。
他手掌放开,有个小小的东西,从他手心里掉在她的掌上。
舒纾定眼看,一条细细的精致的银项链,被揉在一起,看不出样子,但是质感很好,泛着冷冷的光,价值不菲。
陈潮又开口,声音低下去,听起来有几分温柔。
“那天,对不起。我喝多了,有点冲动。”
舒纾听到这话,紧了紧掌心,发现那项链硌得她手有点微痛。她抬起头来,又冲着陈潮又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