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又拿老娘开涮。我忙着呢,哪有时间惹桃花?何况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老娘一个人潇洒自在,犯得着给自己找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来做么?”延奚忍不住怼了一句。
“是是是,社会我奚姐,嘴损没下限。”徐幼清不自觉地轻笑出声。
“正经事!校际赛要开赛了,首发上单目前还空着,如果你对这个消息有什么想法,就知会一声。到时候你飞回m国,我可以帮你联系”
电话那头的少女虽然嘴巴挺毒的,但玩笑归玩笑,说起正事来还是很严肃的。
话落,电话蓦然只剩下一阵静谧。
半晌,痞相的‘少年’眉头微皱,眼波流转,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眸光蓦然一淡。终究是开了口。
“咳咳,那啥延奚你说什么,我这儿信号不好——”
“喂——?”
“卧槽!徐幼清——,你给老娘玩这招?”延奚在电话那头青筋都快爆起了。
“你不回m国,那你起码得告诉我,现在在那个城市吧”
嘟嘟嘟——
电话那头的少女已经暴走,牙齿磨得咯咯作响。却不想,话还没说完,通话已经被无情地挂断了。
开玩笑?去m国?她连饭都快吃不起了好吗?
‘少年’握着手机,踱步到小窗旁,打开了玻璃窗,沉默地盯着屏幕看了许久,无声地叹了口气,继而眺望着周围充满烟火气息的市井街道,感觉恍如隔世。
眼前的一切都那么的真实,老旧的居民楼里亮着昏黄的白炽灯。楼下原本三五成群嬉戏打闹的小屁孩都乖乖回家睡觉。之前在厨房烧菜发出乒乓响动的隔壁大婶也早已葛优躺去看电视。
对面斑驳的白墙上还张贴着诸如‘求租房’、‘专业修理下水管道’等的小广告,楼梯间刷漆的扶手上锈迹斑斑,看得出来年代久远。
徐幼清双眸放空,怔怔地将窗子合上。随之自嘲一笑,没想到这回光返照还比较真实!
毕竟,她可是已经死了的人!
虽然她知道人固有一死,或重如泰山,或轻于鸿毛。但是,万万没想到,她的死竟是因为至交好友乔亦的所谓的过失杀人?呵,这还真是讽刺。
枉活一世,做尽了糊涂之事,不学无术,纨绔度日,为此还与父母决裂。后来听信了乔亦的谗言,跟着他没少学坏事。回了m国后,成日里就想着喝酒作乐,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后来,乔亦怂恿她去参加风险投资,让她这么一个狗屁不懂的人,去玩这种高风险的行业,还真的是,够看得起她的。
结果不出所料,徐幼清一时动心,偷偷转移了父亲名下的钱财,败光了家产,害得她徐家周转不了,资金无法回转。一夜之间,倾家荡产。父亲气急攻心,导致原本的高血压产生了并发症,突发脑梗而亡。
可以说是被徐幼清活活给气死的!
母亲失了生活的念头,整宿整宿的不合眼,情绪崩溃之下,遂,背着她悄悄服用了过量的**,一觉沉睡过去,再也没醒过来。
而徐幼清呢?那会儿人生走入绝境,身为社会蛀虫的她哪里有能力去继续活下去?那时的乔亦就宛如天上的神祗般出现,说他会养她。
结果,乔亦口中所言的是‘他’而不是她!
徐幼清找他摊牌,说明了自己是女孩的身份,却不想引来乔亦疯狂地扑杀,他情绪激动之下,陡然摸出了沙漠之鹰,对着她的胸口就是一枪。
那一刻,鲜血浸染了她的衣袍,整个人已经快没了意识,只听见乔亦丧心病狂地笑着,将她抱在怀里轻声耳语。
“为了和你在一起,我谋划了这么多年,结果却没想到你竟是个女子,既然我得不到,那么别人也休想得到。”
事已至此,徐幼清才追悔莫及。没想到她短暂的一生早已在乔亦的规划之中。
直到临死时,徐幼清才明白,乔亦原来是位心里扭曲的gay,为了将自己夺到手中,便从一开始就规划着让她与外界隔阂,成为一个时刻需要依赖他的提线木偶,生怕有世人阻扰他的爱情,就抢先下手将碍眼的人都一一除掉!
她,如何能不恨!在世时过得碌碌无为,连死都如此潦草了事!而且还是被一个对自己心怀不轨的挚友所杀!
若重活一世,她定不会再这般糊涂!!
徐幼清眸中透着薄凉,覆上了一层完全的灰雾。那是一种对于生的绝望。
然而手指轻抬,胸腔里鲜活跳动的心脏让她察觉到了异样,轻触鼻息,只觉得温热至极!
再一次让她意识到这根本不是一具中弹而亡的尸体,环顾四周,地板干净,没有血迹,那这里也不是她的死亡之地。
心中窦然生疑,她快步回到了桌边,迟疑地拾起了在桌上已经尘封许久的教科书。
只瞥了一眼封皮,双手就已经开始发颤,瞬息之间,她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教科书上赫然写着:五年模拟三年高考。
这还真的是痛一般的领悟!
掀开扉页,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鸡脚叉般的文字,乍眼一看,这个字,还真的是一言难尽,难看到了极点。
等她凝神细看时,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高一年级f班徐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