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顾北丞的车,叶熹脑袋发沉,眼皮千金重再撑不住,迷迷糊糊中,耳边隐隐留下顾北丞的话。
“给厉南弘打电话,让他来海悦名门。”
“右手脱臼?”
“这女人脑子怎么长得!画画、设计,右手就该是她的命,居然一声不吭”
她只听个断断续续,彻底失去意识时,恍然想起一事。
右手她右手伤了,会不会影响以后拿笔?
在后知后觉的害怕中陷入黑暗。
海悦名门,5区座。
厉南弘来之前接到厉南衍的电话,虽然厉南弘说得都是周末家庭聚餐的事,但知弟莫若兄,三言两句听到厉南衍探他的口风。
这和平时开门见山的弟弟截然不同,心里从来藏不住事,他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事情有关叶熹。
果不其然,顾北丞一通电话匆忙把他叫去家里给叶熹治疗。
“都是外伤。”他摘掉手套,示意其他人离开卧室,给叶熹安静的空间修养。
几人站在门外走廊。
顾北丞单手插兜,另一手烦躁的扯了扯领带,问:“她的右手会不会有后遗症?”
厉南弘盯着顾北丞眉宇间的紧张,不禁想起以前为叶熹诊治的情形。
头伤、生理期到手伤,顾北丞的每一通电话一次比一次紧迫,或许他没有察觉,但作为局外人看得一清二楚。
“不会。”他沉声道,作为兄弟他必须多说一句,“你要为她出头,动静别太大,让老爷子知道,你保不住她。”
顾北丞蹙眉,脸色微沉,“知道。”
重在提醒,怎么做还得看顾北丞,厉南衍不再多言,一边脱去白色医生外衣,一边叮嘱,“外伤的药一天三次,内服消炎药一天两次。三天内右手不要过大用力”
厉南衍走后,顾北丞一人来到卧室。
“叶熹。”他坐在床沿,唤了声她的名,脑海闪过厉南弘的话,唇角的笑意透出一丝轻蔑。
女人罢了,他还护不住一个女人?
俯身在她没了血色的唇瓣上狠狠一啄,起身离开。
办公室,王豫等待多时。
“校方肯定想隐瞒,我让徐彦入侵校园,调取了当时的视频。”王豫打开笔记本电脑,放在办公桌上。
顾北丞阔步走来,坐在黑色大椅里,目光盯着电脑屏幕。
不过片刻,气压骤降,冷得刺骨。
砰的一声!
他一脚踢在桌角,桌面晃动,笔筒倾斜坠在地面。
玻璃渣碎了一地,锋利的碎面映着男人阴鸷的脸庞。
“你记清楚,她们哪只手碰到叶熹,就把哪只手留下来。”他的桃花眼半眯,流射寒光,周身散发出恶鬼一般的嗜血,唇角的弧度透着兴奋。
王豫面不改色,只觉自家老板的手段已经“仁慈”了,可眼下非常时期。
“顾少,半年期限到了。”他不得不提醒,“如果学校里多次出现类似受伤的学校,势必引起媒体注意,很大可能把叶熹暴露。”
“呵。”顾北丞低笑,眸光幽暗不明,喜怒难测。
咚、咚
他骨节分明的长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即便常年跟他身边的王豫,也忍不住心里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