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深夜,小治跟夏雪躺在一起说话,不时回忆起过去的事情。千言万语万语千言,好像总也诉之不尽。说到天也快亮了,小治才想起来问夏雪,为何半夜忽然外出?
夏雪的眼睛已经朦胧,睡意一波接着一波袭来。她惺忪着眼眸,说道,还不是朴施怡给我打电话,让我去酒吧陪她。她说,薛寒把别的女人领回家了,所以她很伤心。
什么?居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尚且年轻天真的小治,乍一听见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简直不敢相信。他躁动地半支起身体,摇晃着已然开始昏睡的夏雪,问道,后来呢?
夏雪闭着眼睛,不明所以地嘟囔道,后来、、、、、、我把朴施怡送回家了。她喝醉了,不能走路,我摁了半天门铃,才把薛寒摁了出来。对了!夏雪忽然睁开眼睛,像是蓦然想起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小治被夏雪的神情吓了一跳,反问道,什么对了啊?夏雪怔怔地盯着小治,问道,薛寒不是一直在监狱服刑吗?他怎么突然出来了呢?他的刑期好像早着呢、、、、、、
小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扑腾一声倒在床上。他把双手托地望着虚无的空气,说道,还能是怎么出来的?保外就医呗!已经出来两个月了。
夏雪吃惊地望着小治,却没有说什么。心中倍感诧异,薛寒竟然是保外就医?可是听朴施怡讲,他几乎夜夜都在外面鬼混,身边的美女换了一茬又一茬。
夏雪再度被困意缠绕,来不及多想就沉睡过去。小治爱怜地看着夏雪,替她掖好被角。他正准备转身离去,忽而听见夏雪喃喃自语。薛寒患的病,肯定跟肾没有关系、、、、、、小治听后,愣了愣,随即不由得笑出声来。
大约过了半个多月后,薛寒忽然被监狱召回,取消了他的保外就医资格。因为,薛寒遭到了知情人的举报,证据确凿地反映薛寒打着保外就医的幌子,在社会上为所欲为,不分昼夜地在酒店鬼混。这位举报人,还提供了有关薛寒的大量照片,使得薛寒无从辩解。
从这以后,薛寒再也没能出来逍遥快活过。那个举报薛寒的人,其实就是夏雪。她找了从前联系过的侦探,跟踪拍摄了薛寒的大量私密的照片。
薛寒肯定不会怀疑是夏雪在算计他。他多半会以为,是江湖上的冤家对头不肯放过他。其实,从他一出来那天开始,薛家就对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要去外面招摇,只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就好。
可是凭借薛寒放浪不羁的性格,怎么可能会乖乖地呆在家里呢?再说了,他在里面被关了那么久,好不容易重返自由世界,怎么必能不去放纵快活呢?
薛寒被监狱召回之后,夏雪的心里莫名地感到不安。特别是当她再度面对小治时,心里面居然会感到内疚。薛寒,毕竟是小治的家人。如果小治知道,是自己害得薛寒入狱,他是否会原谅自己呢?夏雪连续几日,心中都不停盘旋着这个想法。
那时候的小治,真是好单纯好单纯啊!完全是个很好糊弄的小孩子,对于夏雪深信不疑,拿着夏雪的命令当做圣旨般却遵守。可是现在呢?他早就不是原先的那个小治了。夏雪倚在床头上,失神地想了好久好久。无常在旁边,默默地看着她。
一天深夜,夏雪在睡前打开了手机,想看看有没有保姆方面的消息。结果,她果然看到了保姆白天发来的短信,让夏雪看到信息后,尽快给她回电话。
夏雪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半,琢磨着这个时间给别人打电话,会不会打扰到人家?她握着手机,寻思了一会儿,实在是太担心未知的状况,最后还是拨通了保姆的手机。
保姆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没精打采,显然已经入睡很久了。她听到夏雪的声音后,才慢慢打起精神来。夏雪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保姆有些恍惚地说道,今天薛大哥回来吃晚饭了。听他说,好像在马路边发现了、、、、、、夏姐的父母,情况好像不大妙,已经被送到医院。
夏雪好久没有听见父母的消息了。他们背着夏雪,悄然移居国外,偷偷把国内的房子卖掉。在他们眼里,亲情似乎可有可无,廉价得不能再廉价。夏雪对于他们来说,可能还不如他们豢养的一只小狗可爱。
父母最令夏雪伤心难过的,还不是他们强加给夏雪的痛苦和冷漠。而是,他们在多年前竟然背着夏雪,去向薛寒索要大笔的金钱,却对夏雪只字不提。这还不算最过份的,他们在以后的日子里,竟然要求夏雪每月付给他们高昂的赡养费。纵然在夏雪艰苦度日的时候,他们仍旧没有半点疼惜之心,逼着夏雪掏钱给他们。
夏雪的原生家庭,带给夏雪的伤害是与生俱来的。那种苦痛的记忆,对于夏雪内心情感上的毁损,是终其一生也难以修复的。可是夏雪的心里,仍在牵挂着他们,时常会在深夜里思念着他们。
父母在国外悠闲自在,怎么可能会回国呢?在他们的心里,除了他们本身,不会牵挂任何人,这里面也包括夏雪。就算他们回国,怎么可能就那么巧,偏偏被小治遇见呢?这里面一定有诈,肯定是小治想要诱骗夏雪回家。
夏雪想到这里,告诉保姆说,不要听信小治的鬼话,他一定是在想方设法地骗夏雪回家。保姆懵懂地答应着,脑子里却糊里糊涂的。她回想起薛治说这件事的时候,神情是极为严肃的,并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可是既然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