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带兵登船下水,恐怕就要作为河水中的冤魂了。
无奈之下的庞诩只能选择指挥渡河成功上千士卒朝着赵军河岸大营靠拢,准备收拢溃散的赵军士卒之后,朝着巨鹿方向退兵。一来赵军河岸大营里有粮食,可以支撑他的退兵计划;二来,就凭借他手下的一千多人,就算是脱离战场,恐怕也逃不出卫军的追击。
可惜,他的愿望最终还是落空了。
在高处观察战场变化的边子白终于放出了手中最重要的一支军队,秦军。两千秦军骑兵虽然人数不多,但是要对付庞诩手下的赵军,难度并不大。赵军甚至连对付骑兵的任何办法都没有,他们甚至连战车都无法运送过来,除了主将和副将周兴各有一匹战马之外,全军都是步卒。
赵军一动,就被穿插进入战场的公子岐拦住,看着公子岐身后的军旗,庞诩心中愤怨不已,想要走是不可能了。步卒就算是脚下生风,也跑不过骑兵。他目光恹恹的盯着战场上那面最奢华的旗帜,心中发狠:“就算是死,也要有一个轰轰烈烈的结果。”
庞诩举起手中长剑,大喊道:“儿郎们,看到土丘上的卫人中军没有?”
“看到了!”
士卒大喊,他们大概也知道自己恐怕凶多吉少了,被重病死死压制在狭小的河滩之地,没有辗转腾挪的机会,除了投降就是战死。
但能够在庞诩身边的人,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庞氏的家族精锐,他们在战场上悍不畏死。投降这等屈辱,是说什么也不会答应下来的。
庞爰大喊道:“我等崛起于塞外,今日乃我等在中原大放异彩之日。冲入卫军之中,斩杀卫军主将,方显我等豪迈。”
“斩杀卫军主将!”
“誓死不退!”
“杀啊!”
公子虔还真被庞爰的不管不顾打了个措手不及,骑兵没有冲刺起来,很难对步卒产生大量的杀伤。骑射的效果也会大大折扣,毕竟骑弓力量小,没有速度的加持,杀伤力不如步弓。公子岐果断下令:“骑兵左向移动。”
他的打算是就是移动到赵军的左边,然后拉开距离之后开始冲刺。
庞诩看到了这么一个机会,立刻命令军队猛攻。可是战场距离虽然在视线中似乎很近,但是真要跑起来,一时半刻难以达到。没有冲到边子白面前,却被侧翼的仲叔牙部拦住,双方根本就没有多费口舌,一上来就是你死我亡的绞杀。
赵军是以必死的信念支撑着作战。
而仲叔牙没有赵军的这份舍命的架势,一时间军中手忙脚乱起来,让他也不禁有点脸红,他可是陶丘之战的主将。自己的军队竟然被一支数量才不及自己一半的赵军给大的手忙脚乱起来,这让他面子上如何能够下得去?
“全军后退一步者,死!”
“消极怠战者,死!”
连连下死令之下,才让军队稳住了防线。而赵军却已经快冲到了他的车阵面前,不得已,仲叔牙只能咬牙将自己手中最后的机动兵力投入战场指挥车阵冲击:“兵车脱离士卒,冲击!”
厮杀在这一刻进入最惨烈的程度,赵人悍不畏死的眼神让人胆寒。尤其是伤势过重的赵军还在用尽身体里最后一丝的力量发动进攻的那一刻,仲叔牙这才发现自己能够打下陶丘,绝对是侥幸,至少九成的功劳至少要算在应龙的身上。
好在这时候秦军也到了,冲刺起来的秦军骑兵如同切瓜砍菜般从赵军背后攻入,赵军的进攻再也无法延续下来。不就,受伤的庞诩被擒,战斗也预示着结束。
此时,看着战场上的一片狼藉,仲叔牙这才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心虚的往后看了一眼,两里之外,就是将主的车驾,差点闯下大祸。
在庞诩进攻失败之后,战场也渐渐的只有零星的反抗,活着的赵军茫然的目光之下,渐渐的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翌日,赵军主力继续攻击马邑,这让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气的公子岐气地差点在城头上跳脚,还打,欺负软柿子也够了。
好在赵军虽然攻势不小,但马邑守军发现赵军的战力不强。
很容易就挫败了赵军的攻击,而公子岐哪里知道,庞爰的这次攻击之所以战力不强,是因为他用的大部分是民夫。
他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同时他需要保下来最精锐的军队,等待撤离的时机出现。
好在公子岐没有脑袋一热以为赵军战力不足,带兵攻出城去。要不然,等待他的恐怕就是马邑失手,外加全军覆灭的结果了。
短暂的停战之后,卫军也好,赵军也罢,都在舔舐着战争带来的伤害。
而此时,大河上的流冰也越来越多起来,早在几日之前,戚邑守将南哲就带着他的水师撤离了前线。他的战船要是在不拖到岸上,一旦大河冰冻,戚邑水师的这单家当恐怕都要损失在马邑城外的大河之上了。
两日后,流冰彻底消失,大河上如同一张冰制的镜子一般平整。大雪之后,卷起的雪花,时而如同旋风一般飞起,时而在冰面上如同浪花一般滚动。
这日,边子白照例站在了河提上,身边的士卒正拿着木锤在大河边上敲击着冰面,咚咚咚。
声音沉闷却不见破碎声传来,不就之后,士卒回来禀告道:“将主,河岸已经冻死了,河面上最多一两日就能走人。”
边子白心说,终于要见分晓的时候到了。
在此之前,他还是有机会避免和赵军面对面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