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关好,站在蒋兰欣身后的温大夫就一步上前,立在薛建邺面前。

她一福身,冲薛建邺行了礼,就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大少爷您躺好,把手伸出来。”

干,干什么?朱宁薇还当自己是之前娇滴滴的小姐,屋子里一个自己人都没有,忽然一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婆子冷冷的冲自己行了礼,然后阴阳怪气的让自己伸出手。

这,这,有阴谋!

蒋兰欣和薛子平合伙害了自己不够,现下又伙同娘家母亲要害大少爷了!

见薛建邺一脸惊疑,杨氏站不住了。她性子利落,最看不得人行事磨磨蹭蹭,再加上又很不满薛建邺连那事都做不成,害自己女儿受罪。

只见她一把掀了被子,捞出薛建邺的手就递给温大夫,“温大夫您赶紧给瞧瞧,看看他这身子到底如何?”

薛建邺长年卧床,身体自然糟糕的不行,就算这段时日他有意改善,但体力上自然比不上红光满面,看起来好似刚到三十的杨氏。挣扎了几次,杨氏拉住他手腕的手都丝毫不动。

朱宁薇在心底哀叹,不管怎么说,自己现在可是她女婿,哪有对女婿这般的?

也太,太开放了些吧!

温大夫接了薛建邺的手,轻轻按了脉搏,笑道:“蒋夫人您别这样拉着大少爷,他情绪激动,我不能好好诊脉呢。”

听到杨氏喊面前五大三粗的婆子为温大夫时,朱宁薇就不挣扎了。先不管蒋兰欣打什么主意,既然有大夫来诊脉,那就好好让看下,听听大夫怎么说,起码也知道蒋兰欣怎么想了。是以杨氏松手,朱宁薇也乖乖任由温大夫诊脉。

须臾,温大夫松了手,站起来面对杨氏和蒋兰欣,“能瞧瞧大少爷平日里吃的是什么药么?”

蒋兰欣看了眼薛建邺,摇摇头,“相公的药平素都是贴身丫鬟翠歌看着的,吃药也是由她服侍。”

杨氏道:“那便令人去那丫头那寻了药来给温大夫看看不就是了。”

这当下,也容不得蒋兰欣寻理由了,只好无奈道:“我自嫁进来,婆婆令我不得干涉相公身体,说那大夫是自小就帮着调理身子的,自是极好。是以那药从未经过我手,就连服药,相公也不要的。”

杨氏满头黑线,这女儿也太无能了吧!只好转头看向薛建邺,“建邺,你手边有药吗?”

有啊有啊,我有一大把呢。薛建邺很想这么说,但他此刻没弄清敌人究竟想干什么,不敢开口。只对着杨氏摇了摇头。

杨氏叹息,女儿女婿蠢一对了!

温大夫见要不着药丸,只就了薛建邺的脉像开了口,“我看大少爷这身体,除了有些虚之外并没有其他。加之肠胃问题较严重,恐是平常膳食大多荤腥,其实这对大少爷的身体是极不好的。但我观之,最近许是有了改善也不一定,身体虽还虚,但看着定是比之前要好的。”

杨氏忙问:“与子嗣可有关系?”

温大夫道:“无碍,大少爷这身体,只要在饮食方面做些改善,另外我再开几味温补的药材搭配着,不出半年骑马赛跑都使得。”

听到与子嗣无碍,女儿就得继续留在薛家受罪,杨氏微有些遗憾,叹息了一声。

蒋兰欣却很高兴,笑看着薛建邺,“相公,你也听大夫说了,往后可不能再不听我的劝了。只要少吃点荤腥,多吃点素菜搭配着,你这身体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接着转了身,看着杨氏和温大夫,“娘,您要多给温大夫一些诊金,顺便让刘妈妈带温大夫去开了药方,我有几句话和相公说了就来。”

杨氏点点头,看了眼薛建邺,转身和温大夫走了。

朱宁薇那句,岳母慢走,憋在嗓子里差点把他憋背气。真是不可理喻,蒋家的人,真是一点礼仪都不懂,哪家的长辈都没有这样的。

不过听到温大夫的话和自己想的差不多,朱宁薇到底是放心多了。就目前来看,起码蒋兰欣不是想来害他的。

心情舒爽,语气便也温和了许多,“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微弱灯光下,薛建邺半躺在床上,脸色略显苍白,一双明亮眸子里有自己的身影。他心里应该知道,自己对他多有怜惜,嫁来两年,她无数次努力想融入他的生活,他却一次次将门关紧。宁愿宠幸一个各方面不如自己的丫鬟,也不愿多看自己一眼。

想到这两年的辛酸,蒋兰欣眼眶泛红,“相公,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待你调理好了身子,我便给你生个儿子可好?”

朱宁薇打了个寒颤。试想一下,若是有个跟你一样,都身为女子,却要给你生个儿子,你是什么感觉。

冷冷道:“你就那么迫不及待么,没男人你就过不了日子?”

蒋兰欣一怔,脸色灰暗,哭道:“薛建邺!你!你无耻!”

看着跑出去的蒋兰欣,朱宁薇提着的一口气终于呼了出来,太可怕了,两个女人生孩子,亏她想得出来。就算这具身体是她夫君的,但现在是自己在用,实在无法接受两个女子抱在一起。

再说,蒋兰欣你害了我和孩子的命,我就让你这辈子也没有子女缘。

蒋兰欣哭着跑出去,却怕见到杨氏时被问,忙掏出帕子拭了泪,又叫翠微拿水拍了脸,好生收拾了一番才去见杨氏。

进了屋,才发现杨氏的脸色微沉,她挤出一丝笑,“娘,怎了?马上要宵禁了,您还是快些收拾下回去吧。”

杨氏抬头看了她一眼,低声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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