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女孩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身量高挑。
此刻听着脊背缓缓转身,每一帧都像是绝美的画卷,带着一种莫名的禅意。明明这场婚礼的主角都还站在舞台上。所有宾客的目光却已经改变了方向。
这样的少女,即便是孤女,那周身宁折不弯的气节,也是令在场的人都感到钦佩。而角落里,看着苏念离开背影的江芷,却在段流沫的怀里泣不成声。
别人都在钦佩的时候,江芷却在怀念。
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的闺蜜没有经受过这样的苦楚,没有长大。
苏念到了苏烟的墓园的时候,竟然看见墓园门外还停着一辆大切诺基。她倒也是没有太在意,直到她看见苏烟墓前的一束花。
大理石的台阶上还留下一点水渍,苏念轻轻触碰,还感觉到温度。
母亲最爱喝的温米酒?
苏念的瞳孔突然一缩,来不及放下自己手上的百合,她突然快步走向之前听着大切诺基的墓园门,却发现刚才还在这里的庞然大物已经没了踪迹。
到底是谁?
苏烟看着昏暗的道路两侧,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有人来祭奠她的母亲,却偏偏选在这么晚的时候,若不是她在婚宴消耗了那么就,不定她根本不会发现那个人。
“妈,谁来看你了?”
苏念坐在台阶前,把自己带来的温米酒也从袋子里面拿出来,看着墓碑照片上笑容婉丽的女子,苏念的眼神有些模糊。
“妈,你我当初死的时候怎么就没在阴曹地府见你一面呢?我想了你好多年了呀。”
声音渐渐染上了哽咽,随着一杯一杯的米酒下肚,苏念的脸上出现了粉蒸霞雾。那一双清亮的杏核眼也变得朦朦胧胧。
从袋子里掏摸出自己刚从陆家要回来的战利品,苏念借着墓园的灯光看向那翠玉扳指。
成色极其漂亮的玉石,尤其是在那玉石的内部仿佛有一层流动的液体。翠玉的扳指在灯光的照耀下变得剔透。苏念看着,却是突然瞳孔猛缩。
那是纹身!
不。
是她纹身的图案!
灯光和手指的温度之下,苏念终于看清了扳指上刻着的图案,那翩翩欲飞的蝴蝶,和她蝴蝶骨上面的,一模一样!
“茶园”一个若隐若现的地名出现在了蝴蝶的旁边。
这一次,苏念再也淡定不了了。
她猛地起身,大步流星一般的赶出墓园,却是在门口急急的刹住自己的脚步。看着那墓园门前停着的大切诺基,同时,她还看清了站在大切诺基前面的人唐景林!
来人还是穿着一身花哨的西装。此刻和穿着黑色西装的苏念站在一起,倒是如同掉了一个性别。
苏念不动声色的握紧自己手心的扳指:“你怎么在这里?”
唐景瑜一双桃花眼盈满了水光,他笑眯眯的被手负在身后,缓步朝着苏念走来:“我害怕你伤心过度,从而醉倒在这墓园啊!”
苏念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米酒,心中越发的戒备。
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上去大大咧咧的男人竟然观察这么仔细。
“不知道苏姐知不知道喝酒和喝水的区别?”
唐景瑜显然并不等着苏念回答,自顾自道:“喝水越喝越冷,喝酒却是越喝越暖啊。只是不知道的是,这酒到底是好是坏……”
苏念听着唐景林阴阳怪气的论调,总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有什么瞒着自己。可是,等到她在回神的时候,唐景瑜却又是恢复了那番无所事事的模样“去哪儿,我送你。”
苏念看着那辆在自己面前不远处的大切诺基,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眶。“我去哪儿倒是知道,只是不知道那个地方,唐二少敢不敢去了。”
苏念脸色并没有出现不正常。她把目光对准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唐景林,颇有一些意味深长。
“呵呵,苏姐是在笑了。帝都这地界儿,我倒是还没有听过什么是我唐景林不敢去的地方。苏姐尽管地名儿,保证送到。”
男人绯色的唇微微的上扬,桃花眼里此刻似乎盛着的是满满一池的笑意。苏念注视着他的眼睛。
一股气息在两个人面前流动。
“我要去茶园。”
两个字不急不缓的从苏念的口中脱出。她那双琉璃般的眼在这之后死死地盯着唐景林。而后者,只是沉默片刻,随后道:“不知道苏姐的,是不是自那帝都最着名的疗养院之一?”
“正是。”
“好,请上车。”
两人之间一来一往,看上去是最简单的对话,可是却有一种暗流在之间涌动。苏念看着被打开的副驾驶,半开玩笑的道。
“我听,这大切诺基的副驾是车里最差的位置,唐先生这待客之道似乎有些特别。”
唐景林开着车门的手有些握紧。下一秒,他在苏念的注视之下打开了车后座:“苏姐请。”
全程之中没有半丝的废话,显得温顺恭良。但是苏念是知道这个饶真面目的。
他知道的事情多的诡异。
上了大切诺基,苏念拿出手机出来接着对着自己手里的翠玉扳指拍了一个照片。
她注意到驾驶座上的唐景林在通过后视镜看着她手里的翠玉扳指。
“唐先生认识这个东西?”
苏念把手里的扳指故意举得高高的,好让唐景林看见。
前座传来满不在乎的笑:“我刚才可是亲眼目睹苏姐把这个扳指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