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惊鸿自然是没有想到过,这江州此时因为国宴的召开,可以算得上是恍然大乱了。
首先便是这长五娘子受了委屈,多日未曾见到太子殿下,心里便觉得有些委屈。便将这消息递了出来,消息到了南岭手里,南岭便支会人前来接,想要和女儿好好商量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是如何应对。
长梦如今也没人敢管她,便就自己找了轿子,带着侍女怀珠一同回了北亲王府。
北亲王世子这一日正准备乘着晴天刚好,要出来逛逛,老远就瞧见外面抬进来了小轿子。
他不作声,身边的老管家,却是道:“想来是五娘子回来了,五娘子好久都没有回来了。侧妃该是着急了。”
“赔钱货。”
北亲王世子叹了一口气。
像是嘟囔了一句,长梦是赔钱货这种事情,不是寻常可以评论的,自从长梦上了太子的床榻,北亲王世子,便觉得这个孙儿是没什么用的。眼瞎看到也是没什么好声好气的。
大管家连忙就劝道:“您这可不能乱说了,要是叫侧妃娘娘听到了,府里四郎又不在,省的有弄出些事情,教您老觉得极为烦心。”
“懒得管,不成器!”
北亲王世子长胡子一摸,什么也不管了,只朝着前面走去。
老管家瞧见他这个样子,知道世子爷心底想着的还是四郎君,四郎君对他来说,就像是最大的慰藉,只是祖孙二人待在一起的时间很长,却忽略了对方的感情了,便也深深看了一眼喜气洋洋的长梦一行人,而后跟着北亲王世子一起走。
北亲王世子长尊,生来就十分傲气,可偏偏选择在国子监呆了几十年,还养废了世孙长特,可对于唯一的孙子长禹,又不敢多说。
长梦总算是回来了,南岭原本想要站起身出来迎接,可又想到自己丢了的那个孩子,面上又觉得不大舒服起来,便不愿意起身,身边的南嬷嬷劝道:“如今万般事宜,还要靠着五娘子,望娘娘想个清楚。”
南岭听了这话,只觉得哀从中来。
南嬷嬷说着就迎了出去,原本外面的事情大部分都是李婆子和田婆子管这些事情,从前田婆子是世孙的奶嬷嬷,年岁大了,只当供养了老祖宗,而后便是李婆子,李婆子却什么事情都不管,撒手去了云南,南嬷嬷劝了许久,可心里也知道没什么法子,因着娘子自来都是个主意大的,又出身高门显贵。
南嬷嬷出来迎接长梦,长梦被扶着回来从前是纤细婀娜的身子,如今看上去倒有些珠圆玉润,看起来生完孩子后过得实在是不错。
南岭见到这样的样子,总归是心底有些不舒服的,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如今只留下一颗完好的可以算计的心,为这个女儿一心谋划,可却又偏偏做出这般模样。瞧着她一心奔向了太子府,跟了太子,而后又怀了双生子,看似过的花团锦簇,实际上她心里焉能不疼自己的女儿呢?
别说南岭二十年前都不喜欢太子,二十年后更不会假以辞色,可太子却独独要了自己的女儿,那几日又曾说过几句话。
她不懂太子是什么心思,可既然木已成舟,自然是想要让女儿把日子过的好起来的。
她每每想到这件事情,心里头就如同乱麻。
“母亲,母亲,您如今身体怎么样?我让人送来的补药,您觉得如何?可用了,如今甚至感觉如何?”
她心底只以为这样说道南岭就觉得舒服。
可南岭终于把脸露出一样的神色,带着微笑道。
“阿梦,你可算回来了,如今身子不争气,才叫没机会去看你,你生产那日,我……”
南岭说到此时竟然泣不成声。
南嬷嬷立刻补充道。“那日五娘子生产,夫人要去看你,结果却没有想到的是刚出门就晕了,也是请了太医来,才叫没办法的……”
长梦忙就领会了母亲的意思。大抵上是要和自己修复感情,忙也哭了一场。
“此事再也不论,不说旁的事情,只因为母亲对孩子的心,我生产之时就察觉到了。母亲生我也格外辛苦,我心里只觉得十分难过,只恨没有保护好母亲和弟弟。”
母女二人抱在一起哭了一大场。
这样哭了一大场,俩人才靠在一起说了话。
而后俩人都好了后,南岭便道:“太子府里是出了什么事?我这身体不大好,便想要问问,却也不敢问问。”
“母亲,我也知道的不大清楚。只是那日我瞧见了文氏来了,且文氏当庭呵斥了太子妃,还听说太孙妃是被南家大郎抱回来了。”
“竟有这种事情?是太孙妃和太子妃有什么龉龌,太子妃被呵斥,如今说是在家庙修行,想来也是因为太孙妃的孩子没能保住?”
南岭眼珠子滴滴溜的乱转,而后她便急吼吼的询问。
长梦立刻道:“看来是保住了,这长臻去请了好几次,说是要把她接回来,如今都在气头上。又说是因为太子妃的缘故,现如今太子殿下也去南园道歉了。”
南岭只觉得心神周转之后,笑道。
“大周氏也有今日?我也是听说了,王家的王宁知把自己的母亲送去了七里庵,只让人觉得好笑。想来这其中又是沈云素那个小贱妇在后面闹出了事情。”
想到沈云素撺掇着长梦弄掉了自己的孩子,南岭咬牙切齿都是仇恨。
“我若是有机会,绝不会让她觉得好过,我心里只有这一簇怒火,让她心里觉得恶心。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