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蒙面面具的人,一直都在高楼上窥视着这一边。
但对于长禹来说,只不过是嗤笑罢了。
见到南惊鸿睡熟了,也就出来了,手里提着一把长剑。
先是气势长虹的练了一套剑法,而后又准备要练箭法。
长剑扔到了临渊手上。
一边挑弄着新来的弓,一边问道:“他还在旁边混日子?”
临渊道:“近日都是围绕着郡守府活动着的,百官宴那天,他就是想要动手的,谁曾想那日主子您早有想法,便把郡守府看守的水泄不通,他也什么办法也没有。”
“荒唐行事,这王玉郎能成什么大器?”
蔺楚提剑出来,笑道。
长禹却是有些谨慎道。
“你不必这样讲,实则这王玉郎沉得住大气,该是有勇有谋,许是能够成就大才。”
“防人之心不可无,继续盯着!”
长禹弯弓拉箭朝着王宁知所在方向,瞄准着。
“你说他此时窥视的其实不是郡守府,其实是咱们长云侯府,对吗?”
长禹这样问,面上带着笑容。
蔺楚摇了摇头。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也是你的心比较大,所以才不介意,若是我,早就逮住那厮打一顿才好!”
代玉儿走出来,听到蔺国公说这话。
“你说话也是有趣,公爷不知道,什么叫引蛇出洞吗?”
长禹眯着眼看着王宁知所站立的地方。
原本没怎么注意的王宁知,忽然心头一拧,发现长禹好像能够未仆先知,仿佛知道自己蛰伏在这里似的。
王宁知心头一悸,转身躲了起来,却发现,长禹依旧笑着和蔺楚以及丫鬟之类说话,并没有什么动静,方知是自己虚惊一场。而后再看,长禹没有继续练箭了,他们像是已经结束了自己要做的事情,竟就这样的进了屋子。
王宁知如今出不去,这云南郡城遍布密探。
他虽然领了皇命而来,在云南城也不能逗留太久,只是因为圣人原来想查一查云南郡城的税负,便就派他来了,且说了不能够明查,只能够暗访。
他在这里已经耽搁了三日功夫。
他之所以会马不停蹄的亲自来这里,无非是计划失败。
他实在没想到过,南惊鸿竟敢单枪匹马去保长禹。
长禹算个什么东西,何德何能敢这样叫她舍去一身性命,不顾一切的也要去救他?
王宁知不懂。
原本只要代砚骁能够成事,他便得来全不费工夫,只消把南惊鸿藏起来,而后编出个把理由,而后扶持太子登基,他成为了新君近臣,当朝权贵,便能够叫南惊鸿俯首帖耳,从此心里唯他不可。
他算盘打的好,也是雇了人的。谁没成想,那人是个没用的,吴远当了个贼头头,便不堪大用,如今翅膀硬了,说是在云叶城西,做着逍遥大王,连两个女子都奈何不了。
王宁知换了一身夜行衣,便面色一沉,决定今夜前去云叶城西,去会会吴远那个忘恩负义的玩意儿。
长禹也是撒了鱼饵等了许多天,而今才终于等到了鱼儿冒了出来。
他心情很好,练剑之后,又去看南惊鸿。
南惊鸿这几日都疲累不已,没曾想过乐得逍遥自在的长禹在想些什么。
只觉得军中难道因此就没有什么要事了?让个顶天立地的郎君如今天天就在府里面闲逛着。
他人如今也闲散惫懒了,就在府里闲着,虽说从前南惊鸿的心愿也就是当个闲散夫人,守着许多财产良田,在家里日日睡得日上三竿。但毕竟只是儿时的幻想,在大的方面,她还需要做的,便是日复一日的对自己严格要求,再而后往往不能放松警惕。
永无止境的是斗争,她们是浸泡在斗争里的蜜桃水果,若是放松了,便只能掉。
她强撑着身子起来,净面漱口后,又梳好了发髻。
如今日日都是露出额头,干净的额头,和利索的发髻,看上去更为端庄贤淑。更像大家族的宗妇。
“主母,这是从淮阴新到的账簿。”
“殿下,这是侯爷在云南置办的土地契约和生意账簿。”
“夫人,这是花绣坊各处的进账情况……”
“娘子,这是新来的各府送的礼物单子,呈上来看看……”
“且放下。辛苦了。”
“放下吧。我待会再看。”
“搁在那儿吧。”
“知道了。”
南惊鸿这大清早的还未用餐,便有数不清的账目和单子要看,便没忙着吃饭。
长禹回来后瞧见那桌子上竟搁置着八宝粥,很明显已经冷了。
又看着堆了许多的单子,认真看着单子的南惊鸿瞧上去温柔又美丽,浑身都是贤惠的光芒。
只是南惊鸿的满腹才华,琴棋书画,到最后却是这些家计生活琐事叫她繁杂。
长禹撇了撇嘴,低声道。
“难不成夫人早上没用餐?饿着夫人叫你们好逃。”
南惊鸿便听到长禹这厢的问话,笑道:“原来是四郎来了,却怎么悄无声息?”
长禹便不再问责这丫鬟今之,身子一绕到了南惊鸿的身边来。
“好夫人早上就看这些死物,夫君等着顿觉寂寞难耐,只好悄悄发些牢骚。”
长禹又说这些贫嘴的话,南惊鸿却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任是你觉得有能耐了,也别为难今之,丫头今年十四岁,虽是个机灵的,却也还没有羡鱼一半胆子大。”
“那怎么不叫教好一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