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惊鸿似乎早就料到贤文王妃刘氏来此。
也知道贤文王妃刘氏说了这样多的话,真教人觉得笑话。
但贤文王妃刘氏又殷切的说了许多话。
见到南惊鸿有些不耐烦,才陪着笑脸出去,留了许多的财宝什么的都放在这里。
便以为千金就能买了她的心思。
等刘氏走开,长乐便有些担心的想进来。抱月把长乐公主领了进来。
长乐便想着方才和桃珠在路上听得下人闲言碎语。
“这长乐公主,迟早都会是咱们家的夫人大娘子,并不需要过多在意。”
那婆子看起来得意洋洋,似乎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另一个婢女便问道:“嬷嬷何出此言?不是说咱们王府得罪了长乐公主吗?如今那淮阴公主看上去那般有气概,倘若是在这里,王妃看上去也绝不能扭转乾坤呐?”
“有道是有千金能够使鬼推磨。你可不知道贤文王妃送了不下这个数给了她,难不成长云侯夫人还会在乎一个出阁门的公主?”
当时桃珠发怒就要去处置这婆子婢女的碎嘴,可长乐不想多生事端。
便将此事按捺下去,想来问南惊鸿拿个主意,却又见贤文王妃刘氏喜上眉梢的进来,欢喜不已的笑着。
长乐心里愈发慌了神。
便进来道:“从前我只道二娘子是一定帮我的,可没料想到,如今竟是和贤文王府通了一样的气,二娘子不管长乐了是吗?”
长乐说话时便十分顺气不过来,让人觉得心思不舒服。
羡鱼立时皱了眉。这长乐公主怎么到了现在还是这般模样。倘若说她总是这般没有心计,事事都要依赖夫人和侯爷。也让人觉得笑话。
南惊鸿不紧不慢:“何事让公主殿下这般着急呀?”
“别的我也不多问我只问你一句,惊鸿姐姐,你是不是答应贤文王妃刘氏什么东西了”
长乐如今看起来是气昏了头。
倒有些失了分寸。
南惊鸿并不介意对方失了分寸。依旧淡然的回道。
“倒也没有什么,只是天家既然将你下嫁贤文王府,这婚事决计是改不了的,除非你死。”
长乐只觉得如同五雷轰顶一般。却为什么会变成以前这样?那她这么久以来的坚持都成了一场笑话吗?
早知如今,她何必当日就要拒绝这么婚事呢?
如果真是命运决定了她要面对如今的现况,她真的抗拒不了命运吗?
她身子一瘫软,几乎要跪倒在地上。
幸好身旁的侍女桃珠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她。
几乎是双眼通红的瞪着南惊鸿道。“淮阴公主殿下何至于如此伤人?谁不知道我家公主将您视为情深姐姐一样对待。我家公主。是因为不幸才来到云南城。听说公主前来主持公道,我家公主夜夜在高楼独自望向远方。现如今。既不肯帮忙,又何必发这番言论与伤害于她?”
南惊鸿起身微微一笑:“这倒是一个忠心的奴婢。活的也很明白。本宫便不计较,你以下犯上之罪。倘若我不是前来主持公道,大可不必来此,我夫君在南疆战场上屡建功勋。我只需要安安心心在江州当一个豪门大富的太太就罢了。”
她秀美绝伦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愈发的有威严。
长乐好像是幼年时所见祖母咸宁皇后的样子。气宇轩昂,不亚于儿郎。
这通身的气派真叫人畏惧。之前听那嬷嬷说的也不算假。
南惊鸿能够独自前往大牙。并且带回了段亦书。已经算把对她的承诺完成了。
眼下。长乐恐怕是昏了头才会苛责于她。
她有些懊悔地咬了咬下嘴唇。
“一切都是长乐莽撞,还请姐姐宽恕。姐姐要打要罚,长乐受着便是,断断不敢再有半句违逆。”
南惊鸿见她又这般伤心,知道不能轻易用言语激她,但身为公主,就这般柔软的性子是不能成大事的。从前只以为她天真浪漫,所以有一丝莽撞,如今好不容易成熟,却偏偏又变得懦弱起来,倒与明乐郡主,相差甚远。
只好缓和了口气道:“长乐又何必这样妄自菲薄?这婚事虽不能了断,是有原因的。你当真以为圣人心里没有你这个孙女?”
长乐有些疑惑地抬头。“难道并不是这样吗?祖父有那么多孙女。还有许多宗室女子。为什么偏偏就舍得将我嫁到云南过来?这贤文王府的世子究竟是个什么模样,难道天下人不知道吗?我所嫁的夫君也不求有何等今天纬地之才。但至少也不该这样混帐昏庸才是。惊鸿姐姐嫁得好。长四哥哥是个顶天立地的人物。如果是个平凡人,也就罢了,我长乐也就服气了,今生今世安心嫁给他便是。可偏偏我受尽多少折辱。如今姐姐。是天下人都敬仰的长云侯夫人。我却是一个被赶出宗族的公主。也是没人要的。那只能配这等下顿货色是吗?”
“倘若祖父真的心疼我这个孙女,决计不会让我顶着公主尊贵的名为来到云南。遭受如此的屈辱。”
长乐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所以二姐姐。你当真以为。祖父心里有我这个孙女吗?哪怕一分半分的位置。”
南惊鸿从来没想过。这捧在手掌心里长大的长乐公主。居然内心里藏过这么多事情。因为藏着这些事情。所以面上愈发天真浪漫起来。
她边端正了神色,边认真的说道。
“我这里有圣人亲手所书。公主若是有心,便看看吧。”
南惊鸿从袖子里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