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熙熙攘攘,各自都瞻仰这场皇室婚事,又见他们散了许多的喜钱,欢欢喜喜的抢着,又欢欢喜喜的散了。
人群里穿着黑衣的郎君看上去十分平凡,不过他戴了黑色面具,但因为战神之后,很多郎君都喜欢戴面具,倒也没什么不妥。
当是送了一场不散的宴席罢了。
长乐公主带着浩浩荡荡的车架已经远去了。
南惊鸿空空叹了一口气。
终究是曲终人散时,这场青春的盛宴,早也该散去了,这一切的盛大和繁华,她纵然是公主又如何?金枝玉叶又如何?依旧是随波逐流。
这江山之主的圣人,也从来没有保护好自己的骨肉子孙过。
无能为力。
山高水长,长乐,你自此保重。
南惊鸿和南颂不过看了半会儿就回了太子府。
太子府中热闹无比,张灯结彩。
这长乐公主的婚事为圣人扫去了昔日的雾霾,何况南疆又传来了大捷。
所以太子府设了宴会,圣人也饶有兴趣的带着雪妃前去参加了。
侧妃王氏如今可算是喜上心来,因着太子妃大周氏自己关了自己,太孙妃南颂又怀了身孕不管事情,这宴会便由她全权做主了。
太孙长臻尚在前方跟着太子招待客人,她料理后方来人,请来帮忙的是长云侯夫人南惊鸿,从前对这位没什么好感,但如今人逢喜事精神爽,便也顺眼不少。
“多谢长云侯夫人这厢一直帮忙,长乐出嫁,我心里是十分感激的。回头也要好好感谢二娘子才是。”
南惊鸿倒也不在意她话语中几分真情,几分假意,含笑说了两句客套话,便又前去同时樾打招呼了。
时樾如今看上去状态还好,大抵上何浪对她有着真情,只是带着孩子终归显了几分疲态。
“上次还是多麻烦你了。”
时樾开口说的是时间和湘华郡主之间的事情。
南惊鸿原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情当做自己帮忙的事情,湘华郡主本就是长禹的姐姐,对于长禹十分重要,再者时家与祖母有着生养之恩,再怎么南惊鸿也会庇护几番。
所以她便不客气的开口。
“都是一家人,没什么大事。”
时樾却只以为南惊鸿客气,但也解释了一番。
“如今长兄再不敢放肆,养伤养到今日还没好,曾祖母动了大怒气,说是他不认错便不许出门,只是他一副死脑筋,如今还没被允许出门。我也不明白这是怎么了,竟叫外面狐媚子迷惑了心智。”
南惊鸿听了心里却在想,那个江宜秋可不是什么狐媚子,不是一般的人物。
自己都毁了她的名声,如今时间居然还这般迷恋不已。
倒是让她多了些警惕。
这厢说话的时候,外面便派人通传,说是圣人来了。
时樾便跟着玉欢公主一同前去迎接了。
南惊鸿走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身边没有丫鬟。
料想这在太子府,这种宴会应该不会有什么差池,是而这身边的丫鬟们才都被派了出去处理各种事宜。
王宁知只知道自己这次棋差一招,他没完成好粮草的人物,太子有所不满,圣人也看不顺眼,也未能前去,让长禹大展风采。
他心情原本就已经很阴郁,可没想到还被派来太子府帮忙。
好不容易应付了几个巴结的官员,这厢又听到圣人驾临的消息。
他又急匆匆往这边来,却瞧见南惊鸿孤身一人不紧不慢的走着。心思一动,步上去。
“二娘子留步。”
南惊鸿都烦透了这句话,可从到大良好的教养还是让她停下步子,端庄得体的瞧了一眼王宁知,并默默等待下文。
王宁知则以为自己已然靠近了她,便说道。
“近日约莫见二娘子过于疲累,还当注意身体。长云侯在远一切都好。特来告诉你一声。”
南惊鸿略略点头,表示知晓。
“多谢。”
王宁知又看了看南惊鸿,“近日去拜访南公,南公身体有所不适,二娘子若是有空该去看看。”
南惊鸿抬眸有些讶异的瞧了瞧王宁知,这是自己的家事,王宁知凭什么指手画脚的干预?还是如今南园都像是破了瓦的屋阁,是个阿猫阿狗都能知晓里面的事情。
这一世南惊鸿只想保全家族,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只要王宁知不动手她是不会动手的,也算给彼此留下了颜面,可是眼前这副模样,却让她有些不舒适起来了。
但容不得多考虑,圣人驾临。
她也随着众人躬身迎接。
圣人走至身前,虚扶了一把南惊鸿。
“淮阴不必多礼,阿禹在那远方为朕分忧,你又在近处为长乐操心,朕很感谢你。”
淮阴公主的身份又被点明,圣人好像就在给南惊鸿提高身份。
王宁知迅速被挤到了外面,旁人都将目光聚集到了南惊鸿身边。南惊鸿知道圣人大抵上还是私下底接受了长禹的请求,长禹这次出去心里自己都没有底气,所以才会那么委屈和自己撒娇。长禹肯定会和圣人说担心自己这一点。只要长禹心里有这个妻子,在天子的眼底下,天子对于他的信任就会达到一个极限。
还有就是自己的父亲南海,是罪臣,立下大功,所以圣人更需要抬举自己了。
南惊鸿也从善如流的跟在圣人一边,一边听着圣人的话,一边在回答。他的问题。
“近些日子南公可好?有段时间未曾相见了。”
南惊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