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宗人府被关押的南海也乍然收到了大捷的消息,知道自己的侄儿在这里面出了何等的力量,所以此时心里满满都是骄傲。
可是听到淮阴的消息的时候,有些默然的想起了自己的女儿。
看守的人对待自己的态度很是友好,倒不像是看押嫌犯。
他友善的询问道:“如今我一介白身,又是有罪,却为何你对我这般恭敬?”
那官兵十分恭敬友好。“昔日容华夫人曾对我有恩。今日报之。”
南海愈加不语。心中却隐痛不已。
“郡主,现如今赵子卿在淮安城急得团团转。似是在找泪姑娘。”
方九禀报道。
南惊鸿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把锄头放在地上,然后打着伞慢悠悠的走回了村里的小木屋。
“王泪呢?她怎么个意思?”
“淮安城郡守赵庆安和侄儿赵子卿与地方勾结,或恐前后夹击,威胁大华军队,王泪,愿作貂蝉。”
方九也没想到王泪居然有这样的决心。
“呵,你是不是觉得有些心疼?想着那般富贵又冒昧的女子,如今落下了这样的下场,让人不觉有些惋惜?”
南惊鸿漠不关心的开口,方九心里忽然有些震惊,没想到这南惊鸿居然能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本来就是这样,这乱世男子们争雄追风,却为何要用女人来当做算计的筹码呢?
王泪何辜?
南惊鸿抿嘴。
“这世上不是谁都是生来尊贵的,他们都有着自己的宿命,这一点无可反驳,对吗?”
方九觉得二娘子说的这话没有什么不对。
“对。”
“报应不爽,听过吗?”
南惊鸿又笑。
方九点了点头,昔日夫子曾经教过。
“当日那繁华街上,我们行走,都还是世家大族的贵女,可最终她落得如此下场,是因为王宁知派的人,对吗?”
南惊鸿素手纤纤招了招扇子。
“对。”
方九继续开口说道。
“既然今日一切都是由她咎由自取,为何觉得惋惜?她既然有罪,就该付出代价,况且我救她出来。她要报恩,你拦着?”
南惊鸿便不再多言,躺在躺椅上很快就闭目沉思了。
方九得了心里想要的答案,始终有点儿彷徨。
他要去送王泪。
王泪却连连摇了头。
“我就在欢场上过活的人,如今当垆卖酒也是极好,你若喜欢,尽管买点酒喝一喝。”
方九掏出银子卖了酒。
“谢谢你了。”
王泪摇了摇头,复笑道。“你们南家人,真是奇怪呢?我才要谢谢你,照顾我的生意。”
王泪便又卷起袖子,露出白皙的胳膊,继续给别人斟酒了。
再说赵子卿寻寻觅觅,终于打听到这淮阴城里有卖酒女,叫泪娘的。
他心里觉得欢喜,便找了个借口来到了淮阴城。
听到了赵子卿进城的消息,南惊鸿笑容满面的看着淮阴郡守。
卓松一直在表示自己的忠心,虽然之前一直都是抱别人大腿,但是没干什么违反犯罪的事情的。他顶多就是固守己本了。
现如下他知道南惊鸿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愿意跟随。
“卓大人,听说你和淮安郡守赵庆安是铁哥们义气啊,今日怎么想起来和我说起他侄子的行踪?”
“卓松为淮阴城郡守,自然是效力于淮阴郡主殿下,殿下想要干什么卓松愿为马前卒。”
这淮阴郡守卓松倒是识货的,但是南惊鸿不会这么简单就相信的了。
“你瞧瞧这桌上的状纸写的是什么?”
南惊鸿的示意下,卓松便瞧见了这红色的状纸。
这红色的状纸一般都是大罪的告状,而且是上达圣听的那种。
他有些不敢打开。
“我能打开吗?郡主。”
“当然可以,这就是为你准备的。”南惊鸿颔首。
卓松颤颤巍巍的开了这状纸,上边并列了卓松的十项大罪。
第一条就是意图贿赂的大罪。
卓松吓得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殿下饶命,卓松罪该万死。”
郭伯牙在帘子后面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是知道淮阴郡主不过及笄之龄,可没想到就连这种郡守大人也在她的手指掌握之下。
当真是素手纤纤,拨动风云。
“罪该万死?你也知道?”南惊鸿依旧躺在躺椅上,状态悠闲。可是声调拉长,给人一种漫不经心的感觉。
卓松战战兢兢,汗如雨下。
“卓松自知罪不可恕,还请殿下高抬贵手,放卓松一条生路。”
卓松跪在地上,伏首叩歉。
“饶你一条性命,也不是不可以。”
卓松听到南惊鸿这话,顿时如同逆境之中寻找到一束璀璨的光芒似的。“郡主殿下,请给臣指一条明路。“
“你和赵庆安,两个人只能活一个。你知道吗?”
赵庆安和卓松,只能留下一个人。
卓松自然选择你死我活。
“微臣明白。”
二人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卓松退下去之后,南惊鸿看着屏风后面。
“出来吧,呆在那里干什么?”
才见一个穿着长袖儒衫的男子走了出来,正是郭伯牙。
“郡主殿下。”
明明看上去落拓不羁的模样,却总让人觉得有些不大舒服,但是南惊鸿不会介意这一点。
她正襟危坐起来。“郭先生,请喝茶。”
方才卓松不敢坐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