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之前和他一直有书信来往,大部分是说平日里生活的一些的趣事,虽然很少提及嫁娶,不过苏澈原本以为她对自己也是有意的。
可是她却不愿意接自己的桃枝。
苏澈有些不悦地眯了眯眼。
沈婳心里有些烦躁,也没有留神苏澈脸上的表情,她不自觉地摸着自己的手袋,想着要不趁着还没见到十一皇子,她先溜为上好了。
\"身体不舒服?\"苏澈抿着唇软了些声音问道。
沈婳脸色看起来也不如往常一样有神采,苏澈不由地也有些担心,害怕她是真的有了什么心病。
沈婳摇了摇头,想了片刻又点点头:\"窦哥哥,我身体不适先走一步。\"
苏澈面色如常地点了点头,心里却叹了口气。
杀伐果断万事明了于心的十一皇子,居然也会有犹豫困惑的时候,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小姑娘,若是让他的谋士看见,或许有不着调的都得笑出声来。
沈婳刚走没两步,便听见堤岸上有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传来:“十一弟,你原来在这里啊!”
她僵硬在原地,在听到“十一”那两个字时,背后瞬间起了冷汗,不是她草木皆兵,又不是要继承皇位,除了皇家,谁会生十几个儿子出来?
随后,她听见了有人踏上草地的声音,脚步声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停住,那个分外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没什么波澜,漫不经心:“五哥好。”
那声音仿佛像是罂粟一样,勾住了沈婳的魂,哪怕知道回头便是剧毒,她也忍不住想去转身确认,然而明明是个简单的动作,她却仿佛花了全身的力气。
回头的一瞬间,她一直抓在手里的袋子落在了地上,那袋子在地上弹起了两下,然后便靠在沈婳脚边不动了,有几瓣桃花随着剧烈的晃动撒了出来,落在绿茵茵的草地上。
苏澈眼里带着一些稍淡的笑意在与那位稍微年长些的男子在交谈,沈婳脑子里一片浆糊,思维涣散的厉害,也无法集中注意力去听明白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直到五皇子苏灏移了下视线才发现不远处还站了一位小姑娘,正傻愣愣地盯着他的十一弟看呢。
“这位是?”苏灏向苏澈示意。
苏澈这才注意到沈婳还没离开,看她正傻傻地望着自己,刚才因为她拒绝自己桃枝的那点怒气,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是沈相的嫡女,沈婳。”
说着,他走了两步,在沈婳面前停住,又弯腰帮她把手袋捡了起来,系紧袋子的松紧绳,给沈婳递过去:“身体不舒服怎么还在这傻站着吹风?”
“啧啧啧。”苏灏看着,对沈婳也来了兴趣,倒不是因为她的身份,完全是因为自家十一弟对她的态度,温柔耐心过头了,他对自己的姐妹可都没这么专注,也就是这两年才对机灵古怪的九妹稍微好些。
苏澈那张无比熟悉的脸,然而他的身份却让她无比陌生,沈婳有些不敢相信:“你是……十一皇子苏澈?”
沈婳眼里掺杂了惊恐、慌乱、不知所措还有一些莫名的委屈,这与苏澈曾经预想过的她会有的反应大相径庭,他甚至不懂这些情绪为何会出现在沈婳身上。
苏澈点了点头。
沈婳心里最后一点的庆幸也消失了,她声音莫名地在发抖:“你骗我。”
我从未和你说过我姓窦,你也从来没问过。
苏澈原先的说辞是这样的,可是看到沈婳一副受骗的样子,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沉默了,以他的身份,并不需要和别人道歉,以至于在此刻,他也说不出一句对不起。
气氛有些凝滞。
沈婳突然回过神来,从苏澈手里抢过蓝色的手袋,顺势气呼呼地撞了他一下,苏澈没反应过来,踉跄一下,刚想去牵沈婳的手,却被她躲开,随后人便从他面前离开。
苏澈望着沈婳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本以为沈婳最严重不过大怒然后锤他两拳罢了,没想到却一言不发就愤然离开,实在与她平日里的性格不符。
“五哥,你刚才说南诏那边有悄悄入了京?”苏澈回过神来,想起刚才苏灏说的事又不禁皱起了眉。
苏灏也收敛了看热闹的心,点了点头:“不假,我手下曾有人去过那里,有幸见过南诏王之子,绝不会认错。”
南诏距京路途遥远,而且一来一回耗时也不短,究竟是什么事能让南诏王之子专程入京呢?
沈婳赶回静心斋时,到处翻着书架,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木怜亦步亦趋地跟着:“小姐,您找什么呀,奴婢来帮你找。”
沈婳红着眼眶:“你去把那个骗子之前送来的东西都给我翻出来。”
木怜心惊胆战地道:“您说的是十一皇子?”随后她被沈婳狠狠瞪了一眼,于是木怜缩了缩,也不敢多话,四处寻物件去了。
沈婳看着书案上的一堆小玩意与字画,委屈地不得了。
她一直避之如蛇蝎的人,原来在三年前就呆在她身边了。
也是她自己傻,皇后姓窦,还有三年前皇太后薨逝之事,再加上苏澈平时的吃穿用度皆不像是一个平常的富贵人家,那么多的巧合,她却偏偏傻乎乎的没有一点怀疑。
沈婳一件件地将那些小物件放进棕红的锦盒里,鸳鸯扣、桃木梳、竹子编的蚂蚱……她零零碎碎装了两大包,沈婳咬着下唇,将盒子盖上,然后又把之前苏澈送来的画卷吧卷吧用绳子捆好。
“木怜,你去把邵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