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父白母望穿秋水等了七日,也没等到白令丞的半点音讯。
这天,两人刚刚用过早饭,白母正刷着碗,忽然叹息,“永凡,你说令丞他会不会真的像村长说的,当了神仙就闹着同家人断绝尘缘?”
白父此时手里正在摆弄他的打铁工具,闻言不仅白了妻子一眼,“你瞎胡说什么,咱们儿子可是个孝顺的孩子,依我看就是真修炼成仙也不会忘本。”
“可这都多久了,也不懂传个消息回来?”白母丢下手上的碗,抱怨了起来。
见妻子闹起了脾气,白父也不得不放下他打铁工具,一番开解,“要想当神仙哪有那么轻松,兴许现在儿子正在闭关修炼呢。”
“可是……”白母心依旧不安,还想要说下去,白父却抢先打断她的话,“好了秀琴,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要相信儿子。”
但白父见白母还是想不通,不仅继续耐心开解,“修仙世界尔虞我诈,为了资源连手足都会自相残杀,更别说是同门师兄弟……这件事情处处透着可疑,说不定令丞无意间得罪了哪位师兄弟,人家趁着令丞闭关修炼,故意派人过来给咱们儿子下套呢!咱们可别傻傻地,往人家套子里钻。”
白母一个普通农妇哪知道修真界的生存是这样残酷,不仅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可怎么好!不行,这事我要告诉给村长听,让他赶快给人退钱去……永凡,你拦着我干嘛?”白母不解地问。
“你找村长说干嘛。”白父脸色忽然沉了下来,“我怀疑,村长保不齐和他们是一伙的。”
有一句话,他没和白母说。
堂堂的剑仙门派,可不会寒碜地只拿出二两银子的‘尘缘费’就将他们打发了,估计那些钱已经被与村长一起勾结的仙门弟子给贪墨了。
“永凡,这话可不能乱说呀。”白母脸吓得一片煞白。
她推开白父的手,紧张地跑到院子转了一圈,有些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好在周围没有人,媳妇一大早也出去洗衣服还没回来。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如果传到村长耳朵里,他们家在村子里可就不好过了!
白父也知道其中的厉害,“放心,这事我也就同你说。”
见白母依旧担心,他不免又安慰了几句。
……
白二婶这几日是食无味、寝不安,这脑子里不断重复回忆那日白父将银灿灿的二两银子退给村长的画面。
在她看来白父白母就是死脑筋,这年头钱这么难攒,哪有人会像他们把白花花的银子往外推?
大侄子如今是神仙了,他要断绝尘缘安心修炼,不是还有她家儿子嘛。
这笔钱就算不去买肉吃,拿到镇上买些书籍纸墨回来,好好念书,哪日高中秀才他们也不跟着享福。
白二婶越想越觉得有必要劝兄嫂到村长那拿回银子,只是她刚进白家院子就听到兄嫂那番对话,吓得不轻,几乎拔腿就往家里跑。
也幸好她跑得快,才没被冲出院子的白母撞见。
“翠萍,你这是见了鬼了?”
白家老二白永湘刚刚才下田回来,喊了半天也没瞧见媳妇,如今瞧着媳妇一副被吓着的模样从外面跑回来,倒叫白永湘疑惑?
白二婶急着将刚刚在白家听来的话说给丈夫听,拉着白永湘就往屋里走,等门窗都关得严实了,白二婶这才如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永湘呀,大哥大嫂真是糊涂啊!那种话要是给村长听到了,不但钱拿不到,还很有可能会被赶出村子的。”
“我倒是希望他们被赶出村子。”白永湘脸色阴沉说道。
“永湘,你这是……”白二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那可是大哥大嫂啊!”
“他可不是我大哥!”白永湘歇斯底里一吼。
憋了二十来年,他终于将埋在心底的秘密道了出来。
“你、你说什么……”白二婶惊得说话都结巴了。
她嫁来老白家多年,可从来没听人提起过呀!
白永湘看出媳妇的心思,不仅重重叹了一口气,“这事,爹娘让我起了毒誓,一辈子烂在心里。”
然后白永湘将那件尘封在他心底的秘密说了出来——
原来在十几年前,白永湘的亲大哥也就是真正的白永凡得了一种怪病,父亲带着大哥去求医,可半年后,跟着他父亲回来的却是如今的白永凡,而他真正的大哥从此再无音讯……
“永湘,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不早跟我说?”白二婶责怪道,“你可不知道,昨天我就说一句——‘把那二两银子退给村长可惜,还不如给东子买肉吃’,她冯秀琴就诅咒说让你去跟着猎人队上山去打猎……说不定她早就知道你们不是亲兄弟了!”
白永湘音量徒然拔高,“居然还有这种事?”
“那可不是。”白二婶又添油加醋把昨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白永湘听了火光直冒,拉着妻子就想要去白家讨要说法,却被白二婶给阻止了。
“翠萍,你别阻止我。”白永湘怒气冲冲道。
白二婶却笑了,“放心,我不会阻止你的。”
“那你这是?”
“你不是希望他们被赶出村子……”白二婶一脸贪婪,挽起丈夫的手,“走,咱们现在就去找村长商量怎么把他们赶走,顺便讨回我那二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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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面直播间——
黑粉薇薇:这对白家夫妇真无耻(一个愤怒的表情)!
黑粉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