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灵歌她们这个驼队里,年纪最小的图雅忽然害怕地躲进娜仁婶婶的怀中。
“阿姆,我害怕。”十三岁的小姑娘声音都发颤了。
娜仁婶婶用手轻轻拍小女儿的背安抚她:“图雅别怕,这些骆驼不过是受惊了。”
一边说着,娜仁婶婶一边对乌兰婶婶递了一个眼神。
多年来养成的默契,让乌兰婶婶一下子读懂了娜仁婶婶的暗示。
乌兰婶婶这时招呼其他几名婶婶,一道去安抚那些受了惊的驼群,可驼群似乎受到极大的惊吓,是任乌兰婶婶她们怎么安抚都没用。
“乌兰,不对劲啊……这些骆驼的情绪有点太狂躁过了头!”其中一位婶婶有些不安说道。
乌兰婶婶闻言眉头紧皱。
但她却一言不发,拿出最大的耐心去安抚这些骆驼。
可渐渐的,她也有些不安起来。
只瞧见——
驼群的情绪从最开始的狂躁到悲鸣……再到如今四脚在打颤……
这分明是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胁的那种本能的惊惧。
坐在一旁安慰这图雅的娜仁婶婶在这时也感觉到不对劲。
“乌兰,发生什么事了?”
乌拉婶婶不敢有半点隐瞒,赶忙将她所发现的情况转述给娜仁婶婶听。
娜仁婶婶不愧是这个驼队的领队,很敏锐就察觉到不对劲。
她着急乌兰婶婶等数位经验丰富的老人集聚在一起,娜仁婶婶表情凝重道:“动物比人拥有更加敏锐危险感知,我看我们还是带着孩子们快些撤离这里。”
乌兰婶婶第一个赞同娜仁婶婶的决断。
“我不赞成撤离。”这些婶婶中,有人忽然出声反对:“娜仁、乌兰,如今荒漠上正刮着风沙,连天上的北极星都被风沙给遮挡住了……如果我们贸然撤离,万一不小心走偏了路线或是遇到沙陷被荒漠吞噬进去,大家伙儿可就没命了啊!”
有一人一旦反对,接二连三的,也有人跳出来持反对意见。
“娜仁,我赞同玛依拉的想法……如今正刮着风沙,万万是撤离不得!”
“我也不赞成撤离。”又有一个婶婶跳出来持反对意见。
娜仁婶婶凝视着这几人,眉头皱成‘川’字。
乌兰婶婶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要知道娜仁婶婶是这只驼队的领队,在危机面前,一向是领队作出决策带领所有人渡过难关。
这位玛依拉婶婶原来不是娜仁婶婶她们这支驼队的。
只不过前段时间她的驼队遇到了危险,所有人都死在荒漠,只有她一人逃了出来。
乌兰婶婶和她是远房表亲,看她没有驼队肯收留就带她进了娜仁婶婶,谁知道,在这种危机时刻,她会带头反对身为这支驼队领队的娜仁婶婶的决策。
她这样的行为,简直就是向娜仁婶婶这个领队挑战权威。
如果娜仁婶婶退让的话,那么按照荒漠上的规矩,这个危机过后,她就会成为这支驼队的新的首领。
大人们说话声音那么大,沐灵歌和阿依古丽等其他少女都听到了她们的争执。
特别是阿依古丽。
她一张漂亮的小脸上布满了担忧。
而胆子小一点的图雅如今已深深埋入阿依古丽的怀中,小声抽泣。
“姐姐,我好怕。”图雅小声说道。
“图雅别怕,我和阿姆对保护你的。”阿依古丽安慰着妹妹。
“整天就知道哭哭哭,真不知道娜仁婶婶为什么要带一个好哭鬼来荒漠运水。”少女中,有人忽然尖酸刻薄地讽刺一句。
图雅本就难过在那里,她这么一句话,图雅哭得更加伤心了。
阿依古丽心疼自己的小妹妹,不仅顶了回去:“代斯你说话不要太过分了,图雅她不过是胆小,被吓到了。”
代斯冷冷一笑:“胆子小就应该待在家里,何必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听着我都心烦。”
图雅一直被娜仁婶婶娇惯着,哪里受得住这样的委屈。
她离开姐姐阿依古丽的怀中,像个被受欺负的小孩子似的,想要去找她阿姆告状。
阿依古丽忙拉住妹妹,并对她摇头:“图雅,阿姆和婶婶她们正在谈重要的事情,你不要去打扰!”
“可是、可是代斯她一直在说我啊!”图雅很委屈道。
阿依古丽刚要继续和她的小妹妹做思想工作,代斯这里又冷冷讽刺一句:“爱哭鬼,不是想去告状吗,怎么还不去……我可等着呢!”
图雅简直被她这句给刺激到了。
不顾阿依古丽的劝阻,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鸟似的,扑到母亲的怀中,向她告状。
原本娜仁婶婶正在和玛依拉婶婶僵持,图雅这忽然来搅局,原本还在观望的其他婶婶们都纷纷选择站在玛依拉婶婶这队。
娜仁婶婶脸色铁青铁青的。
乌兰婶婶表情也十分难看,指着她们鼻子大骂:
“你们别忘了,娜仁才是我们的领队。”
“但我们觉得玛依拉更适合当大家的领队。”其中一名拥护玛依拉婶婶的人嘴巴努了努,故意暗示娜仁婶婶带着图雅这拖油**来连累大家。
娜仁婶婶忽然叹了一口气,对乌兰婶婶道:“乌兰算了,既然大家更相信玛依拉领导我们这支驼队,我愿意让出领队位置。”
“娜仁……”乌兰婶婶有些不甘心,低喝了一声。
娜仁婶婶对她摇摇头,示意她什么都别说了。
乌兰婶婶气得爆炸。
但她终究还是听娜仁婶婶的话,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