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例外觉得乔峰确实凶狠得不像个汉人。

却没有一个人肯说一句——乔峰的凶狠,是为了保护他们,与那些常常越过边境线的契丹人厮杀出来的。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可真的入了地狱,最后等来的却并非是涤尽污秽,功德圆满,而是在人们的口中,成了需要斩除的魔。

辽人宋人,哪边都有本分老实与人为善之辈,哪边也都有悍勇好斗杀人不眨眼之人。乔峰的凶狠本是保护宋人的利刃,如今却成了宋人攻讦他的理由。

人类啊……真是太奇怪了。

看看萧远山理所当然的幸灾乐祸模样,再看看那群群情激奋的村民,最后落在仿佛做错了事而慌乱无措的乔三槐夫妇身上,萤草在心里这样想着——果然,她不是人类,永远都没办法理解人类的种种行为。

但是……

当激愤的人群完全不肯听乔三槐夫妇的辩解,拿起手里的棍棒就开始打砸围起院子的篱笆,想要闯进院子的时候,萤草还是往前走了几步,大声道:“都住手!”

尽管萤草自我感觉声音已经很大很有震慑力了,然而她的声音实在太娇软,非但没能吓到人,那些人听到声音转头看了她一眼后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

被这么多人看着,萤草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人群顿时又是一片哄笑。

萤草的脸瞬间涨红了,心里又急又羞,还有点气……

而在这边的村民看来,萤草不过是个小姑娘,还是个十分精细的小姑娘,跟他们深恶痛绝的契丹人一点也联系不起来,也就没当回事,一边大笑着叫萤草回家找妈妈,一边转身继续砸篱笆——庄户人家围的篱笆声明性大于实用性,不过几下,便要散架……

眼看着他们就要迈过篱笆进去院子,萤草不由地跺了跺脚,闭上眼努力回想并模仿着着茨木童子酒吞童子发疯打架时的凶恶表情,无意识地重重一甩蒲公英:“我说了住手!”

一团妖力被甩到乔家附近的一棵树上,合抱粗的大树顿时应声而折。

村民们霎时间被吓得呆住了,有一个人更是吓得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正好是往乔家院子的方向摔过去的。

萤草睁开眼看见了,还以为震慑力度还是不够大,于是更加凶恶地一瞪眼:“我说话不管用是不是?”,说着举起蒲公英轻轻一甩——

血流如注,那人顿时晕厥了过去。

村民们这才意识到不好,其中一人更是吓得直接跪地求饶:“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女侠饶命小女侠饶命——小的不是真的想找三槐一家子麻烦,是昨晚有人做好了还有银子拿……”

诶?萤草顿时敛了凶恶的表情,眨眨眼——有人设计的?

仿佛撞到什么,雪亮的刀身发出一声悲鸣,随后裂作两截,一截连着刀柄仍被那黑衣人牢牢地握在手里,而另一截却是直接被弹飞出去,“夺”地一声没入床头的墙上。

然而钢刀以断身之痛也不过只是将萤草的妖力稍缓,那股人类看不见的力量仍旧气势汹汹地前进——黑衣人的虎口本就被震得发麻,半条手臂还在不停地震颤着,身上却又突遭重击,五脏六腑仿佛在瞬间错了位,气血翻腾,“哇”地一声便吐了一大口血出来。

乔三槐夫妇顿时被这变故惊得呆住了,而之前常常被人一下就把妖力打散的萤草也愣了一下。

胸口的剧痛却让黑衣人没有机会出神,他正眼看向萤草——然而无论怎么看,这都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而已,空荡荡的丹田摆明了并不懂武,那刚才又是怎么回事?不,刚才的事并不重要——漆黑眼睛里划过锐利的光,他随手把断刀往乔三槐夫妇的床上一甩,步子微错,以极快的速度朝萤草蹂身扑去——只要把这小鬼一掌拍死就好。

那断刀虽然只是被主人随手甩过来,却仍带着强悍的力道,乔三槐来不及起身关心萤草如何,只扬声喊了一声“丫头小心”,便匆忙拉住妻子往旁边一滚。

庄户人家房子不大,卧房小,床也同样窄,这一滚便滚到了地上,尚未抬起身,先就看到那道娇小的绿色身影也滚进了视线——这屋里除了那黑衣人和他们夫妻二人,也就只有萤草一个,这个身影毫无疑问便是她,再联系之前那黑衣人身上毫不收敛的暴虐气息,不难想象小丫头当是被那黑衣人一掌拍过来的。

乔三槐不是江湖人,但他有个在江湖上响当当的儿子,也知道这些江湖人动起手来个个都十分厉害,一巴掌下去,像他这样不懂武的成年男人至少都得断几根肋骨,厉害点的可能当场就死了,而萤草不过是个小丫头……

乔三槐整颗心都被吊起来了,也顾不得从床上滚下来整个身子疼得仿佛要散架,立刻就匍匐过去想要看看萤草的情况。

然而还没等他爬过去,就见萤草突然动了动胳膊,保持着这个趴滚在地上的姿势,用力一甩那根几乎从未离手的蒲公英……

再然后就听旁边传来一声闷哼,紧跟着是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

循声望去——那个之前凶神恶煞想要杀人的黑衣人俯身趴在地上,人事不知。

乔三槐一脸懵逼:……发、发生了什么?

*

然而这才只是乔三槐夫妇懵逼的开始。

看到黑衣人躺在地上,乔三槐还在纠结是去确认下黑衣人是真的昏过去还是先把老伴扶起来还是先把萤草扶起来,萤草已经自己从地上爬起来了,活动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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