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下这面具,左脸上大片的暗纹交错,说是疤痕倒不如说更是像着一道极为复杂的阵法图。
冰冷的指尖划过脸颊处,焉也冷声说着,“既然这图都是叫你寻到了,本尊不帮你,也是过不去的。说说,你到底是有多恨啊,多恨那个男人或者是那对狗男女,值得用自己全部仙力和血肉之躯养着本尊。女人,到底都是狠心的,之前说着多爱,日后便是有着多恨。”焉也扯了一个笑,眸子清寒,让人瑟缩。
焉也,不,应当说是之前的焉也并不知道有一句话叫‘请神容易,送神难。’若是重来一回,不知她是否还是会这般的做了这个决定,一个险些毁掉了整个神界的决定。
凡界,君依国。
君泠言在空无一人的大殿里呆呆的坐着,镌刻了权利的龙椅此刻却是无比的冰寒。
殿内只剩下烛火噗嗤嗤的燃烧声。他将所有的宫人都驱散了出去,如今只是想着安静的自己独自思考着一切。是该好生想想的去的,到底是谁在暗中做着这一切。布局倒是精妙,先是用了那两个字,乱了自己的心神,继而就是用了梦境,将自己困在其中,不可自拔。
昨夜又是梦,和那日一样的梦,这几日他都是重复的做梦,梦到一个清俊少年和只是一只鹤的他。场面太过真实,叫他恍惚不清,总是以为自己仍是处在梦境之中,分不清现实。可就是因的这梦太过的真实了,才是让人心生疑惑。梦,不论何时都是朦胧的,不可见的。
一旦这梦开始清晰起来,就证明这根本不是梦,而是一场幻境。
在这梦中,不,应当是在这幻境之中。好似他就是一只鹤,还是占了别人身份的一只鹤。
不,不可能,他是人,活生生的人!
怎么可能只是一只鹤呢,怎么可能,定是那些妖人施了术法在害他,可这宫中有着国师,有着天机门最为优秀的弟子,又是那些妖道竟然是敢在这宫中放肆的呢。
呵,难不成他之前真的是一只鹤?不,这只是幻境而已,一切都是假的!是假的!
仿佛是映照着他的想法,他仿佛看到自己那肥腻的手正是在变化,变为了鹤那布满了羽毛的翅膀,在这昏黄的烛光下,正是发泛着莹白的光。
不知道为什么,真真的瞧见了这种样子,他倒是有些释然的感觉,是否这般他就不会再日日夜夜的受着梦的折磨了的。有一瞬间,他念着,不管是否是梦境还是幻境,他都不要再去受着了。这几日他总是会念道那个被他鸠占鹊巢的少年,那少年对他也是算的好的,也是温润的性子,可是他却是恩将仇报,竟是将他推到了悬崖。
他又是定睛一看,又是变为了自己那肥胖的手。
他又些恨意,却是不知该去寻谁来消弭。这般戏弄他的,只是在暗处的人,明处的人好生去处理,可这暗中的人,却是难以捉摸的。数不准,这宫中就有着大部分的人已经入了别人的阵营,他手里握着的那些人的忠心,是真是假,尚未可知。
万丈悬崖,怎的也不会有着活下去的可能的。
是的,那般病弱的少年,在悬崖底他是决计是活不下去的,或者连着底都不曾到,就已经被吓死了去。可现在背后主导这一切的究竟是谁?又是谁会这般的了解于他,且是恨他呢。
殿内冷风拂过,扰了烛火摇曳,分外空凉。
到底是谁?君泠言的眉梢紧皱着,如豆子一般的眼睛迸射出极为怨毒的光。到底是谁,竟然会知晓自己这般私密的事情,这件事所知晓的人,除了他自己也只是剩下了那个已经落到悬崖处的废人。
连着安佛寺,在他登基后他也是清除了的,按理说,已经没有人可以知晓到这件事了。
到底是谁?这般的装神弄鬼,到底意欲何为?难不成,是想要了这帝位不成?!
不管是谁,他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几分,也是将这自己的精神所消弭了一分。可这帝位似乎他好不容易才是低声下气的求来的,怎的会轻易放手。
对,没错,这帝位不止是他算计,更多的是求来的。
君泠月向来性情冷漠,而这君依想来也是没有放在眼里。而当初自己又是般的积极,再加上君泠月那时似有急事,便是将这君依的帝位禅让于他了。
难不成是这君泠月反悔了,回来要回这帝位?
不可能,依着君泠月那般高傲的性子,给了别人的,是决计不会念着去收回的。那到底还有谁,有着这通天的本事,有着野心,还是可以知晓到世上那极为隐秘的事儿呢。
泣血?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一向也都是泣血所钻的空档。在你以为天衣无缝的计策里抓到你的把柄,卖个别人换个价钱。不过,泣血一向不插手朝廷中事,那这件事,除了泣血,便只剩下了望江楼。
望江楼那帮人,只认钱,不认人,只要是有了钱,任何事儿任何人,都是敢于去做了的。倒是一群不要命的穷凶极恶之徒,真是叫人倒胃口的一群人。
真的是有人想要从望江楼得到对于自己所不利的消息,亦是有可能的。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先找出到底是何人想要灭了自己。真真的毒计啊,用幻境来迷惑人,不过倒也不失为一个妙计。
君泠言的手紧紧的握着龙椅的龙头处,几乎是要捏出来青筋的样子,不管是谁,他决计不会让他得逞的,这帝位,只能是他的!也只是他君泠言的。
之前那些有可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