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莫怀桑又伸出手,张泽然起身只是不知何时鞋子掉了,脚底被尖石刺了一下。
“斯——。”张泽然倒吸一口冷气,抬脚发现已经流血,不由得皱眉。
“如何,要紧吗。”莫怀桑直接下水走进查看。手伸到半空又缩了回去,张泽然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直接抓住莫怀桑的胳膊,惹得莫怀桑一颤,眼直直的盯住那只手。
张泽然邪笑一声又转为一副楚楚可怜的摸样,撅嘴说道:“大师兄,我的鞋不见了。”
“我帮你找。”莫怀桑趁机剥掉张泽然的手,弯腰摸索了起来,张泽然看着认真的身影忍不住的想调侃几句。
“大师兄果然是大师兄,对三等弟子都如此关心。”
莫怀桑不答依旧埋头找鞋,只是时不时往张泽然这边看看,张泽然盯着怀里的木鱼,这人的手真巧,做出来的木鱼好看又好玩,怪不得连掌上明珠都垂涎,不过说垂涎不好,毕竟都主动找上门了,想想最后那羞答答的样子,张泽然不由得笑了起来。
中午的阳光最为明媚,透过杏叶的斑影映在少年脸上,少年笑得见牙不见眼,天真与烂漫最为打动人心。找到鞋子的莫怀桑看的愣在原地,明明眼前的人不是他,但还是忍不住的沉于其中,眼里的落寞和忧伤不由得流露出来,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这双手,曾抱过他的尸体。
“鞋子找到了,穿上了就赶紧回去抹药。”莫怀桑平复了心情,将鞋子放在张泽然旁边走了。
张泽然看着莫怀桑留下的水印发呆,还是觉得在其他地方见过他。
几大家族每年都会举办一次三千会,五大家族一起喝酒畅谈未来蓝图,各门弟子广交朋友,一起切磋喝酒畅谈,也就是在三千会上,张泽然认识了善邛音,和常怀远,也见识到了莫怀桑的奇葩个性。
“流光,你整日弹琴,不觉得烦闷吗。”张泽然吃着杨梅,跟善邛音有一搭没一搭得聊着,善邛音笑而不答,喝光了酒碟里的梅子酒。
“喜欢而已,仅如此。”
“嗯,其实你还好了,只是那莫氏的大师兄就不一样了,跟他说一百句都不见得理你一句,无聊透顶。”
“莫氏家训并不严苛,偏偏大师兄是这种性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教出来的,早在莫家家主带回去的时候,这莫怀桑便是沉默不语,既少说话。”常怀远吃着盘里的点心,嘴角粘的全是碎屑,几人中,他长得最讨喜。
“无聊。”
三千会已经进行了几日,只是不知为何,张泽然越来越觉得有一个视线一直盯着自己,一扭头,就见莫怀桑喝着茶望天望地忘人群,掩饰之意极为明显,终于在某日张泽然瞅准机会将小自己两岁整的小孩提到某处僻静的地方准备对他进行开导。
“我说你这小屁孩怎么了,有话对我说吗?”
摇头。
“我哪里得罪你了?”
摇头。
“”
“我长得如何?”
“好看。”
“看我仅仅是因为好看。”张泽然承认自己有不少因为自己这张脸喜欢自己的弟子,但没想到连小孩也勾得了。
还是摇头。
“那到底是为什么。”张泽然有些小崩溃。
“你不记得了吗。”莫怀桑一脸的期待的问道,但看到张泽然疑惑的眼神,眼里的光黯淡了一些。
“记得什么?”
“没事,既然不记得了也没什么好说的,还有,我已经不小了,不许叫我小屁孩儿。”莫怀桑有些不服气。
“噗,那叫你什么,莫大道长?”张泽然的桃花眼笑的只剩一条缝,手在莫怀桑的头上揉揉。
“以后想跟我说话尽管说,不要偷看了,明白吗?莫大道长?”最后的称呼莫名带着一丝暧昧的意味,莫怀桑看着远去的紫色身影,摸摸头,脸早就红掉了。
只是这个小插曲张泽然早忘了,倒是那个称号被记了下来,再加上之后莫怀桑持续着他的偷看行为,张泽然基本跟他没什么交集。那个少年的身影就慢慢的淡忘了。
等张泽然一瘸一拐的回去的时候,子玉和子安已经练剑去了,张泽然解下佩剑,掏出木鱼放在一边,出于好奇,原本张泽然想看看剑长什么样,一拔,只有剑柄和一点剑身的碎片,张泽然心一惊,莫家弟子每人随身佩戴的剑是独一无二的,剪碎就代表武功尽失,这孩子以前都经历了什么,为何剑会碎的如此不成样子。
张泽然翻起铺下的席子,一本手记静静躺在那里,张泽然打开一看是这小子的日记。写的平平淡淡,但从一年前开始就变了,越看张泽然心越惊。
夺魂取丹奸细刺客还有魔道楚献。这小子被魔道奸细抓去毁了金丹,从一等弟子沦为三等弟子都不如的废物,难怪一点灵力都感觉不到。
“可怜,可怜”除了惋惜和憎恶,张泽然实在感觉不到别的。
“不过幸好画符不需要灵力,只是使用的话怕是不行了。”张泽然不由得觉得头疼,瘫在床上双目放空,只觉得头晕晕的,身上粘湿粘湿的,然后就睡着了。
从窗缝里一只青色的蛇缓缓潜入,化成人形,走到张泽染床边替他盖好被子,用金黄色的眼睛盯着张泽然许久扭头又化成蛇身走了。
“子悬子悬”是子安的声音。
“哼,知道自己是个废物还要给人添麻烦,早知当初魔道给你抓走怎么不直接灭了你。”没有听过的声音,但肯定是个烦人的东西。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