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着,拉起张泽然的胳膊强迫他站起身,张泽然抬头却看到了另一个惊悚的画面。
那魔物啃尸体正香,结果不小心被尸体上的“白唤”割伤,恼怒之下将它拍翻到一边,剑身随着落地发出清脆的铁声,结果下一秒,周身的黑雾却一发不可收拾的聚在那具尸体上,那是长久漂泊下来的怨气,竟是在下一秒悉数钻进了那残破不堪的尸体中,何止是张泽然,就连那魔物也是一惊,但稍候半晌见没了动静,就准备继续大快朵颐。
“你也该吃够了吧。”那魔物还没下嘴,就被一双手刺穿了咽喉,随后竟倒地飘散得无影无踪。
就这么死了?当初一群人都治不了的魔物就这么被杀死了?
“怎么?觉得就这么解决了,太小儿科了吗?”身后的人在张泽然耳边说道。
“你觉得?这些骗的过我吗?”张泽然怔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他到现在才觉得不太对劲,一开始因为故地重游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使他忘了一件事实,这可是自己做的梦,他还能把自己带跑偏了不成。
那人狰狞了一下嘴脸,随后消散,见周围的场景变换,张泽然这才松下神经,只是下一秒又让他的心悬了起来。
眼前是张氏无疑,只是,本该清雅的地方落眼之处无不心惊,到处都能看到血迹,大眼一看就能看到一具门派弟子的尸体,张泽然不敢上前,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呆站在原地。
“哎呀,这幅场面可谓惊心动魄,美不胜收呢。”戏虐的声音从旁响起,张泽然扭头便是一脚,那人被踢中却也不恼,只是笑呵呵的重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浮灰,一脸的风轻云淡,无视张泽然径直朝深处走去,好似要把他领到一个地方,张泽然迟疑片刻连忙跟上。
一路跟下来,张泽然愈发心冷,到处都是尸体,有些苟延残喘的又被那人一掌打死,张泽然本应上前阻拦顺便将他打一顿,但不知为何自己竟没有一点想上前的意思,甚至在那人动手时,自己竟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这太怪了,明明自己没有那么懦弱,现在在那人面前竟一句话都不敢说。周围也很怪,但张泽然没有勇气说出来,甚至没有胆量说一句开玩笑的吧。
“你也太软弱了吧。”前面的人突然开口,语气里的戏虐丝毫不加掩饰,张泽然抬头想反驳,结果脸色愈发的白,现在连白纸都比不上他的面色。
眼前有三人皆是重伤倒地不起,一个是张江黎,另一个是张楚,剩下的便是自己的师父。
“师哥!”张江黎惊愕的抬头,嘴角的血渍和身上的伤衬得他竟有些摇摇欲坠之势。他这么一叫张泽然也是惊的有些清醒,上前询问。
“江黎,到底怎么回事。”
“师哥···你为何不阻拦,明明你可以拦得住的啊,当时你若不点头,怎会有这么牵扯。”张江黎眼里的泪像断了线一般,不住的往下落,有几滴滴在张泽然的手上。这几句问的张泽然头脑有些混乱,本来就有些魔怔的张泽然竟不知所措了起来。
“我···”张泽然正想说些什么,抬眼一把剑直接刺穿了张江黎的心脏,那剑通体白亮清澈,正是“白唤”。张泽然终还是崩溃了,因为握住剑柄的那只手正是自己的手。
“不是···不是···我。”张泽然连忙像躲瘟疫般撒手后退,口里喃喃道。
“哎呀,看来不用我动手了。”那人看着倒下的尸体,饶有兴趣一般,绕着看了一圈后,竟拔出“白唤”将剩余两人也杀了。
“你在干什么!”张泽然吼道,上前扼住那人手腕。
“干你没干完的事啊。”那人丝毫不惊,语气就像饭后喝茶般随便。
“我没···”
“你没干什么?没杀人,得了吧,这里可是你的梦,除了你允许不然谁还能在你眼皮底下放肆。”那人一语中的,张泽然听后怔了,像是想透了一般,起身说道。
“对啊,这里是我的梦,只要我醒了,就不会在这里了,怎么醒···”
“不是有剑吗?拿起剑,朝心脏刺去,肯定能把你吓醒。”那人将“白唤”递了过去,张泽然看着手里的剑,竟真的缓缓抬起手,剑尖对准心脏,慢慢刺进去,鲜血染湿了大片衣襟,张泽然也像没感觉一般,眼神涣散,疯了一般。
“张泽然!”不知是谁吼了一声,张泽染手上动作一怔,眼前的场景扭曲撕裂,随后又拼叠,张泽然才看清,自己正站在庙外,眼前那人正是莫怀桑,莫怀桑的表情在张泽然看来是一言难尽,既惊讶又痛心,还有些胆怯。
“哈哈哈,莫怀桑···”张泽然这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再看自己胸口的伤,自己竟在魔怔的时候差点拿刀捅死自己,要不是莫怀桑那一声吼,怕是今天就要把自己交代在这里了“···你真是来得太及时了···”
刚说完这一句,张泽然便像是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走一般倒了下去,莫怀桑上前接住,将怀里的人抱紧,生怕他再因为什么事要消失一般。张泽然手里不知从哪里来的匕首掉落在地上,上面的斑斑血迹还昭示着刚刚的事有多危险。
“···莫怀桑,我小时候做过一件错事,我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后悔,用他人的命换自己的安全···咳咳···你是不是觉得很畜生。”张泽染整个人都如没骨头一般,全靠莫怀桑一双手支撑着,才能勉强不倒嘴角一边咳血,一边说道。
“你做的